白浪闭着眼睛嘟哝了几声就没了动静,直到他的电话响起,大家才发现他睡着了。
白浪今天下午才闭关结束的,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又给简风做了一场极其消耗体力的治疗,现在的他,但凡手上有一瓶椒盐的话,活人都想生吞了!
丘蓬蒿想要摇醒白浪,被文启砚拦住:
“你们让他睡一会,他可是饿了两天了!”
开车的何必灭也说:
“是的,今天下午我们下山前,师祖就说饿坏了,要找东西填填肚子!”
众人听了,无不肃然起敬,文启砚悄悄地拿起白浪的手机,起身绕到后排座,这才接通电话。
他喂了一声,接下来才低声埋怨道:
“狄掌门,你跑到哪里去了,白先生为找你都找疯了!”
……
“谁的电话,是狄长庚的吗?”前排的白浪突然醒了,吼叫了起来:“把电话给我!”
白浪接过电话,破口就骂:
“狄长庚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你竟敢不听老子的话,把简风送去给人大卸八块,你到底想干什么!”
电话里狄长庚可能吓坏了。
“简老掌门被盖龙才截肢了吗?师祖……”
没等他说完,白浪已经把手机关了。
“就算翻车了、地震了、天塌了都不要叫醒我!”
白浪把座椅靠背放下,扔出一句话,转眼就打起了呼噜声。
山路崎岖,又是上坡,汽车走了近两个小时,才攀上了位于金钟山半山腰的的神医盟总部,这时已经入夜,总部周围满山灯火。
汽车开到四合院门口停下,白浪也正好醒过来,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神采奕奕,看来恢复得不错。
不过,就在他跨下车门时愣住了,他看到狄长庚忐忑不安地跪在四合院大门外,正对着他的车。
“你在干什么,狄掌门?”白浪感到莫名其妙。
“师祖,晚辈有罪,害得老掌门差点被庸医截肢,请师祖责罚!”
“好了好了,你们老掌门不是没事吗!还不赶快叫人把他扶下来,带他去好好休息!”
文启砚在旁边说:“快叫人弄点吃的吧,你们师祖快饿死了!”
狄长庚连忙站起来,连声说道:“有有,都已经安排了,我这就叫人带师祖过去。”
他一面叫人带白浪去吃饭,一面安排简风休息,忙了个不亦乐乎。
狄长庚原来要安排一台大大的酒席,好好慰劳白浪的,但白浪累了两天了,不想和他们应酬,就叫人把酒食送到他的房间,直接吃了睡觉。
这一次,白浪总算是吃上饭了。
第二天白浪一口气睡到自然醒,醒来时已经是中午时分,这时候文启砚早已经守候在他的客厅里了。
文启砚告诉他,狄长庚等人已经来过几次了,要请他去赴宴,要在宴会上把他介绍给神医盟的众人。
白浪对扬名立万不感兴趣,但对吃酒席还是向往的,昨天晚上一顿饭到现在,已经感到有点饿了。
于是简单漱洗了一下,就和文启砚下了楼。
刚下到楼下,就看到何必灭等在了楼下。
何必灭是专门来接白浪赴宴的,一看到白浪就迎了上去。
“见过白先生,白先生休息得可好!”
“好好,多谢何执事!”
“神医盟在总部小礼堂摆下了宴席,想为大伙正式介绍白先生,咱们是否可以移步前往?”
白浪当然没意见,吃饭嘛!
到了小礼堂,狄长庚喜气洋洋地领着二百多人,早已经在大门外迎接,虽然没有锣鼓鞭炮,但一片阿谀奉承却少不了。
狄长庚将白浪引到主桌坐下,向众人介绍白浪的丰功伟绩,要大家向白浪敬酒。
一轮走马灯似的敬酒下来,白浪喝了很不少。
神医盟里面,参加双圣山几天前的巫王挑战赛的人并不很多,所以对白浪在比赛中的传奇故事,多数人只是听说,不免充满了好奇。
有人大叫,请白先生亮一手“偷天三针”,马上就有人说:
“这个主意太好了,我们先把你打个半死,让白先生用偷天三针救你!”
众人哄堂大笑。
白浪摆摆手笑着说:
“把人打个半死就没有必要了,不过我答应过狄长庚掌门、丘蓬蒿掌门、牧啸野掌门,把你们各自的家传医术好好理一理的,现在趁着人齐,就慢慢地给你们说一说吧,你们一面听一面做笔记,明天整理好笔记给我看看,好不好?”
众人一听顿时沸腾了,这能不好吗!
尤其是那几个掌门人,一直担心在双圣山上时,白浪只是随口说说有时间再他们详细讲课,到神医盟已经几天了,他们问也不好问,催也不敢催,这会白浪主动提出,哪能不喜出望外,急忙叫弟子们准备好纸笔,听白浪讲课。
白浪最先讲的无佞宗看家绝活无佞十三针,从十三针讲开去,延伸到逆天十三针,索命八针;然后又讲到人体病理、经络、炼丹等等,所讲内容竟然全部是已经失传了的本门医术,令狄长庚激动得几次都想大哭一场。
他在这里讲得唾沫横飞,没注意到简风坐着轮椅,悄悄地来到了会场,也在满脸激动地听他的讲课。
白浪对无佞宗的讲课,一直到傍晚才结束,白浪本来还想谈其他宗门的,但狄长庚却对其他人说:“其他宗门的医术,还是明天再讲吧,师祖讲了整整一个下午,也该休息休息了!”
其他宗门虽然心急如焚,但狄长庚的话在理,他们也只好同意。
于是再摆宴席,喝了个天昏地暗。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又接着给易水宗、河间宗、天耕宗讲课,同样将他们震惊得外焦里嫩,“多谢师祖”欢呼声,一阵又一阵的冲上云霄。
接下来,白浪又给神医盟的其他大小门派如太和坊、半月轩、天禅阁、苍云阁等十多个小门派,讲解他们本门的古医要旨,同样精彩绝伦,令这些小门派产生了强烈的错觉,觉得盟主不仅是四大派的师祖,一定也是他们的师祖。
其实,白浪给他们讲的这些内容,绝大部分是他的师傅苍穷传授给他的,至于他声称见过并得到几个宗派的太上掌门教诲,不过是托词而已。试想,就算得到过那几个老神仙的教诲,又怎么可能如此全面和系统!
就这样,他在神医盟盘桓了一个多星期,白天讲课,晚上给他们审阅笔记,亲手修改和增加了不少内容,忙得不亦乐乎。
好几次文启砚提醒他,该回去了,要不惠泽医院该狠狠记你的考勤了。
白浪一听文启砚催他就觉得烦:
“上班有什么好玩的,又要考勤又要看那个田耕林的脸色。”
但文启砚说:“你不喜欢田耕林,难道也不想念殷殷然院长?”
一说到殷殷然,白浪立刻想到了田雨竹:殷殷然是个大美人,我好喜欢,但是田雨竹更漂亮哦!
他说:“也行,我老人家传道也差不多了,我这就去向狄长庚辞行,你收拾一下,咱们今天就回去!”
不过,在他向狄长庚辞行时,狄长庚却说:
“师祖,明天吧,明天我们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大会,请师祖务必参加!”
白浪无可无不可,反正已经出来那么多天了,再多天把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