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双方说好了,白浪叫吴能:“你叫他们把病人抬进来吧。”
病人抬进来了,白浪对吴能说:
“你就拿他来练手吧,用你刚学的阎王三针。”
“我、这个……”
“别怕,有我呢!”
吴能听白浪这么说了,内心稍定,说道:
“我先仔细看看病人,再把我的施针方案说给你听,你看没问题了我再施针,行吗?”
白浪笑笑:“行,大些胆子!”
说完,他转动轮椅回到里屋,因为他不想当着外人的面指导吴能。
白浪进了里屋后,吴能开始仔细观察病人体表特征,只见病人眼睑、颜面,以及双下肢极度浮肿,身体多处地方出现大面积的尿毒症皮炎,凡是手挠得到的地方都挠得稀烂。
吴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走进里屋对白浪说:“老师,可是他已经死了呀!”
白浪笑道:“他没死,只是严重的尿毒症摧毁了他的生机,现在他的心跳和呼吸极其微弱,类似于龟息而已,不信你用针扎一下他的内关穴,就可以看到他的眼球有微弱的反应。”
肥娟见他们进了里屋半天不出来,冷笑道:“喂,你们该不是想从后门溜吧!”
霍山君瞪起虎眼吓唬她:
“再吵,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肥娟吓了一跳,她差点忘了身边还有一尊杀神。
白浪听到他们在外面吵,便叫:
“霍山君,你去外面买一斤茶叶回来,要最差劲那种!”
霍山君十分不解:“最差劲的?白哥对差劲这两个字没什么误解吧?”
白浪:“喂狗喝的,要那么好做嘛!”
不光霍山君不明白白浪的意思,所有的人都不明白!
在里屋,吴能对白浪汇报他的施针方案:
“人体的能量流,是根据时辰的变化而改变的,现在临近午时,阳气逐渐到达峰值,所以现在当选任脉,这就是所谓‘心念子午流’;
“此外,肾属水,相生于肺金,相克于土脾,所以应该扶肺平脾,选定以下诸穴,施针时加持真气,这就是所谓‘飞针走太清’,老师您看如何?”
“不错不错!”白浪点头,补充道:“在三阴交也下一针吧,你忘了‘随缘交泰处,阴阳万象生’了吗,三阴交正好是足太阴脾经、足厥阴肝经、足上阴肾经等三条阴经的交会处!”
吴能一拍脑袋:“对对对,我差点忘了!”
白浪:“就这样吧,不过你虽然练过气功,但也属于那种三天打鱼两天下网那类,真气有限得很,我还得给你提升一下,你转过身去站好!”
吴能依言,刚刚转身,白浪就二指一并,点在了他后腰的“命门”穴上,立刻一股热流从命门穴升腾而起,立刻就感到全身充满力量,门外那个林竣他都可以一脚踢趴下。
白浪对吴能说:“现在我已经给你提升了气功修为,你可以给病人施行阎王三针的追魂针了,不过以后你还得加强你的气功修炼,要不你的追魂也是白学!”
吴能对准白浪鞠了一躬:“学生一定谨遵师嘱!”
吴能出去给病人施针,白浪没有出去,只是在里屋静坐。
突然外面吵了起来,是那个肥娟的声音:
“我警告你吴能,你要是治不好,不光是要赔一百万,每扎一针要加一万! ”
吴能:“请你不要干扰我好吗,出了医疗事故算谁的?”
肥娟:“哟嗬,你们看,他在这等着我呢!”
她突然提高声音:“你是不是早就想到治不好的,提前找好退路了?”
突然间,霍山君的声音加入战团,可能他已经把茶叶买回来了。
“滚开,干扰医生治疗就是杀人,我现在就可以对你执行死刑!”
大概是霍山君买茶叶回来了,镇住了那个泼妇,这下安静下来了。
白浪把霍山君叫进来,叫他找个大锅头,把这大包茶叶和猪苓、茯苓、泽泻一起全煮了,煮好后把锅头坐到凉水里去,让它凉得快点。
没多久,外面传来了一片惊呼声:
“耶,林老头动了!”
“动了动了,吴医生还真有两下子啊!”
“看、看,他睁开眼睛的,我天!”
……
紧接着,吴能咚咚咚地跑进来,语无伦次地叫嚷:
“老师老师,林老头醒了,我救醒他了!”他几乎要哭出来了。
白浪笑道:“还没完,你再给他按摩一下左右肾俞穴,要重一点!”
吴能听了又跑了出去。
白浪叫霍山君:
“喂霍山君,你的茶水烧好了没有?”
“烧好了,正在用冷水坐呢,很快就凉了!”
“好,凉一点后,你端出去给那老头喝,让他使劲喝,喝得越多越好,最好一锅头全喝了!”
不一会,霍山君端着锅头走了出去,但立刻就听到肥娟大叫:
“我家老头从来不喝茶的,你想要谋财害命啊!”
又听霍山君霸道的声音吼道:
“这不是茶,是药,他要是不喝,死了你负责!”
又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虚弱地说:“不不,我不喝茶!”
“不喝老子拍死你!”
白浪在里屋听着直想笑,看来要救死扶伤也得用点暴力才行。
外屋传来希里呼噜的喝水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
“好了喝够了,这么大一杯!”
“不行,接着喝,不喝老子灌你!”
总算,吴能跑了进来:
“老师,他已经喝了十杯了,下一步呢?”
白浪:“你用普通的手法,在他的膀胱俞穴上扎一针。”
吴能又跑了出去,撩起林老汉后背的衣服,在膀胱俞穴上扎了一针。
这一针真是不扎则已,一扎下去,林老汉就大叫起来:
“我要上厕所,林竣快快扶我下床!”
但来不及了,就听到咝咝咝地一阵响,林老汉拼命夹紧双腿,仍然有大量的骚臭液体浸透了裤子涌了出来。
“完蛋了!”林老汉悲哀地嘟哝道。
各位看官,一个人拉出来的尿如果无色无味,清亮如水,那就说明他的肾大大地有毛病了,排毒功能已经丧失了。
反之,臭烘烘的尿液反而说明肾功能完好。
林老汉当众尿炕,羞愧难当,由林竣扶着向诊所里屋走去,想要找个厕所解决,但吴能看到他还在拼命拉,坚决不让他进去。
“都拉成这个样子了,赶快出去,到对面排水沟解决行了!”
无奈,林竣只好扶着他父亲赶到外面去,一路走一路拉。
那真的是汹涌澎湃,而且奇臭无比!
好不容易,林老汉总算拉完了,林竣从担架上拉下一条毯子给他父亲围在腰间当裙子,又把他那条湿漉漉的尿裤子褪下来,扔进垃圾桶,才又扶了回来。
众人再看此时的林老汉,脸上的浮肿已经基本消退下去,整个人也精神了很多,全都啧啧称奇。
这时白浪也从里屋出来了,一看见林老汉就惊叫起来:
“呀,这不是刚才那个已经死了的林老汉吗,怎么又活过来了,看样子你的尿毒症已经完全好了哦!”
林老汉激动地说道:“是、是吴大夫救了我!”
林竣也激动地问吴能:“吴医生,我爸的尿毒症已经好了吗?”
吴能说:“你没闻到刚才他拉的尿有多臭吗,这就说明他的肾功能已经恢复了!”
“肾功能已经恢复是什么意思?”
吴能英勇无比地挺直腰干,满脸英雄气慨掷地有声地大声说道:
“意思就是说,他已经好了!”
林老汉呵呵笑着说:“吴老兄啊吴老兄,咱们做街坊做了几十年,还不知道你有这么一手,我的命就是你救回来的,今后你不管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倾家荡产也绝不会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