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滚出去!”
一声呵斥,闻歌被推到了门外,踉跄倒在地上。
男人继续咆哮:“闻歌,你父亲已经死了,你没必要再继续纠结这件事,我帮不了你,快滚!”
“刘叔,我……”
闻歌不愿放弃,挣扎起身,话还没说完,那道门在她眼前紧紧关闭。
她嘴角溢出苦涩,一阵消息提示音蓦地打断了她的思绪。
打开手机,一则新闻突然吸引了她的注意。
“今日凌晨,薄家小少爷薄昊天因跟一女子激烈运动导致私密部位被折断,紧急送往医院……”
看到新闻时,闻歌瞳孔一缩,虽然打了马赛克,但是她还是认出了这名女子是她的闺蜜林绿,却没想到跟她的男友勾搭在了一起。
不对,现在是前男友了!
仔细想着前因后果,原来两人早有预谋。
短短时间内,新闻就被压下去了。
望了一眼空荡荡的街景,闻歌一时感觉支撑不住,肩膀一垮,蹲下身来,喉咙哽咽得难受,眼中氤氲着一层雾气。
她单薄的身影看起来无助且落寞。
三个月前,家道中落,父亲被诬陷吸毒,到最后竟吞安眠药自杀,直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
想要调查出真相,寻求父亲的老友帮助,却惨遭拒绝。
人走茶凉也不过如此。
就连感情上也受挫,还有什么值得她去相信?
这接连的打击让她近乎喘不过气来。
好累……
虽然在外人跟前表现的坚强无比,但是只有她清楚,那颗心早已千疮百孔,她累得已喘不过气来。
却还是只能死活硬撑着。
因为她清楚她的身后,只有她的倒影。
闻父离世,她再无依靠。
忍着尖锐的疼痛给薄昊天发了分手短信后,闻歌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来不及继续悲切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闻季打来的。
“姐,我查到王总在清悦酒吧,他没准可以提供帮助。”
闻歌听了,目光闪烁,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但凡只要有一丝机会查清真相,还父亲一个清白,她一定要去尝试。
清悦酒吧。
一走进去,嘈杂声传入耳畔,闻歌不禁蹙眉,找到一处空位坐下等待,想要找寻那抹身影。
从她进来那一刻,便吸引了众多男人的注意力。
闻歌相貌长得极好。
脸蛋白净清纯,一双清澈的眸子勾人,左眼下的泪痣显眼,偏偏身材凹凸有致,该有肉的地方有肉,妥妥的纯欲风。
然而闻歌一门心思都扑在待会跟王总见面,酝酿期待他帮助的措辞上,根本没注意周边的一切。
服务员端过来一杯酒,闻歌正好觉得口渴,便喝了几口。
没多久,她的脸颊发烫,身上难受得慌,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挣扎起身,想要去洗手间,但是双腿发软,刚走了几步,她差点跌倒,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拉住。
……
翌日清晨。
闻歌醒来后,看到的是陌生的环境,她才意识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身上凉飕飕的,掀开被子一看,她眼神一怔。
浴室内传来水声。
她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她不会被人强奸了?!
情急之下,她想着现在该如何脱身时,浴室的门突然打开,一抹修长的身影映入眼帘。
男人五官立体,凤眸深邃,脸部线条分明,穿着白色浴袍,头发有些湿漉,身上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让人望而生畏。
闻歌看清后,神色惊愕。
竟然是薄昊天的小叔薄瑾深!
也是昨晚跟她睡觉的人!
虽说跟薄昊天谈过半年恋爱,但是她只见过薄瑾深一面。
薄瑾深给她的感觉一直都很神秘,在整个京都,他如同传奇般的存在,当年回归薄家,凭借着机智跟果断,让陷入经济危机的薄氏起死回生。
甚至让集团常年霸占商业龙头。
此后他名下的财产也不计其数。
可以说,他在京都是只手遮天的人物了。
意识到薄瑾深靠近,闻歌心又是紧绷着。
来不及多想,那张俊脸在她眼前骤然放大,耳畔传来男人蛊惑人心的声音。
“还记得昨晚我们发生了什么吗?”
定定地盯着闻歌白净的脸庞,尤其是那颗熟悉的泪痣,薄瑾深眸光渐深,眼前不禁浮现出了她昨夜的生涩。
昨晚的画面虽模糊,但脑海中还是能闪过几个片段。
愣怔须臾,闻歌点头,他该不会是来找茬?
“所以……”
“你得对我负责。”薄瑾深一字一顿。
闻歌觉得有些无语了,这句话一般难道不是女人对男人说的话?但她还是想了想,从一旁的钱包里掏出了几张钞票,递到他跟前:“我包里只有三百八十块,就当是你昨晚的……辛苦费。”
盯着钱,薄瑾深眸色一沉。
莫名觉得这个数字好像在暗含着什么。
空气顿时尴尬起来。
“你觉得我稀罕这点钱?”
这句话成功点醒了闻歌。
“我现在身上只有这么多钱了。”
闻言,薄瑾深心莫名一疼,他当然清楚昔日的闻歌可是闻家千金大小姐。
深呼了口气,将繁杂思绪收回,他敛眸,轻启薄唇:“或许你可以用别的方式来负责。”
总觉得男人那双深邃的眸子像是要将她看穿,闻歌迅速盖紧被子,脸颊发烫,觉得有必要出声解释一番。
“昨晚只是个意外,我不卖身。”
瞧见她面色通红,如同熟透了的苹果,薄瑾深嘴角不易察觉地一勾,直接道:“跟我结婚。”
“啊?”
若不是薄瑾深的语气笃定,闻歌还真以为她听错了。
顿了片刻,她问:“为什么?”
这种负责的方式也太直截了当了。
像薄瑾深这种有权有势的人,对待结婚一定很慎重,而不是仅因阴差阳错睡了一晚,就提出要结婚,这一点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
更何况她现在被公认为吸毒犯的女儿,豪门公子都躲着跑。
薄瑾深眼神意味深长:“各取所需。”
“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也知道你想调查你父亲的死因,但处处受阻,如果跟我结婚,这些都不是问题。”
闻歌表情动容,手心收拢,她深知,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调查真相,天方夜谭。
如果有薄瑾深在背后帮助,或许会容易很多。
只是转念一想……
她又仰头,蓦然撞进了男人漆黑的瞳仁中,试探地询问:“那你呢,帮了我你又能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