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奖学金要发放了?
闻歌眼前一亮,顾不得多想,赶紧打开了公告,看完消息后,她的眸光即刻黯淡下去。
上面确实公布了奖学金的发放时间,但是也重新公示了一则新的名单,她的名字被剔除了,取而代之的是林绿的名字。
闻歌心上一凉。
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她根本来不及悲切,一心只想赶着学校去问清这件事。
来到辅导员办公室,正准备进去,差点跟走出来的林绿撞上。
林绿没好气道:“你眼瞎?”
看到闻歌的半边脸颊红肿,脸上笼罩着一层阴霾,她不禁觉得好笑,假惺惺地开口,“不好意思啊,奖学金是我的了。”
看不惯闻歌的倔强,她凑到她跟前,嘲弄道:“对了,你勾搭上了薄二爷,怎么他没帮帮你?还是说你不过就是他的一个玩物而已?玩腻了就会丢掉?”
心狠狠被刺疼。
闻歌将她推到一旁,声音冷冽:“好狗不挡道,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林绿差点踉跄倒地,被她这句话激怒,气得面红耳赤,想要发作,却见她进了办公室,想着大概是去讨个说法。
可惜啊。
徒劳无功。
她嘴角的那抹奸笑显而易见。
结果,如林绿所想的那样,从办公室出来后,她的目光黯淡无比。
耳畔不断回响起了辅导员犀利的反问声:“她有背景,你有吗?”
经过长廊,她双手紧攥,感受着周围人眼神的异样,强忍情绪往前走。
走到角落处,她只觉支撑不住,肩膀一垮,扶住了身旁的墙壁,喉咙一哽,有泪想要夺眶而出。
明明她为了奖学金整日整夜的学习,付出了多少努力,却被别人轻描淡写的一个决定给否定了。
明明她行事磊落,却被冠上了小三的称号。
明明她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生活的磨难却从来不肯放过她……
透过一旁的镜面,她看到半边脸颊红肿,难怪方才经过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硬生生地将泪给憋了回去,如此孤立无援时,她必须要成为自己的依靠。
戴上口罩后,她出了校门。
刚走几步,耳畔响起了一阵鸣笛声,侧眸一看,一辆黑色长车映入眼帘。
闻歌认得那是薄瑾深的车。
车后窗缓缓摇下,男人那张冷峻的脸暴露在空气中,深邃的眸子落在她身上,示意她上车。
犹豫片刻,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她还是打开后车门,在他身旁坐下。
车厢逼仄。
涌入鼻尖的是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侧眸,蓦地撞进了他幽深莫测的双眸,总觉得他的眼神能洞察人心。
有那么一瞬,闻歌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依偎在他温暖的怀里,将今天的遭遇一股脑儿地告诉他。
想告诉他,她有点委屈,有点累。
她知道薄瑾深解决这些轻而易举。
只是理智占了上头,她将这些不必要的情绪克制住了,她不能给他增太多麻烦,担忧以后欠的人情太多,还不完。
收回视线,她眨了眨眼,莫名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怎么戴着口罩?”
薄瑾深仔细盯着她,只看到她那双清澈的眼睛有些湿润,浑身却透着清冷的气质,像是被刺包裹着,不想让人靠近。
闻歌随便找了个借口:“防尘。”
这个理由有些牵强,某人自然不相信。
愈发觉得不对劲,薄瑾深靠近她。
闻歌心一惊,还未反应过来,口罩就被他摘去。
她只好垂眸。
那张白皙的脸顿时显现在眼前,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半边脸颊红肿。
他眼神倏地一紧,心也是狠狠一疼。
“怎么回事?”
声音低沉到了极致。
“没事,”闻歌淡掀眼皮,“被一条疯狗抓的。”
见闻歌不愿说,薄瑾深深吸了口气,也不好追问,倒是深长地盯着她的脸,不禁伸手轻微触碰。
明显感觉她身子微微颤抖。
“疼?”
瞧见闻歌点头后,他呼吸急促,眼神闪过狠厉,周身笼罩着一层低气压,使得车厢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京都小区。
闻歌坐在沙发上,就看见薄瑾深拿着医药箱走来。
尽管她说了没事,不用处理,但男人还是依旧坚持。
她只好作罢。
打开医药箱,薄瑾深熟练地拿出了棉签跟酒精,一字一顿:“看着我。”
闻歌随即反应过来,乖乖照做,对视着他,下一秒,就见薄瑾深靠近,那张俊脸也在她眼前清晰放大。
莫名感到紧张,闻歌稍稍偏头。
“别乱动。”
薄瑾深嗓音低沉中夹杂着沙哑。
下巴顿时传来一阵温度,闻歌心一颤,这才意识到薄瑾深伸手轻轻扣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对视。
她瞬间不敢乱动了。
薄瑾深帮她处理着,眼神认真地盯着她的脸颊,动作很是小心翼翼,害怕弄疼她。
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闻歌伸手,作势要拿过他手中的棉签,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然而薄瑾深没回应,倒是腾出扣住她下巴的手,转瞬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十指相扣。
闻歌感觉手心一暖,心也是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
她身子不禁往后一倾,靠在了沙发上,被薄瑾深压在了身下。
四目相视,各自情绪难以猜测。
正当闻歌想出声时,却见薄瑾深凑了过来,亲了亲她的嘴唇。
唇上立时一凉,闻歌满脸错愕。
薄瑾深大概也没想到会突然来这么一出,方才的动作完全是条件反射,坦白说,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坐直了身。
闻歌顺势也重新坐好,脱口而出:“你不是要帮我消肿吗?怎么亲……”
说到最后,她猛然意识过来,自己的脸皮是有多厚啊,竟然问出这种话来,赶紧噤声,就当方才的一幕没发生吧!
半晌,薄瑾深一本正经的声音传来,
“听说,亲一亲,脸会……消肿得比较快。”
闻歌再次错愕,竟然还会有这种奇葩的说法?关键是看某人的神色如常,像是在说一件很有道理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