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瑾深这才恍悟,
这应该是还在……生气!
他的脑袋,刚刚卡壳了。
这都怪贺峰想出来的鬼主意,说是要在女人生气时给她单独的空间,没想到只会把情况弄得越来越糟糕。
闻歌不会觉得,他是故意晾着她?
一想到这,薄瑾深脸色更沉了。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头一次觉得做错了事情。
结果,在来公司的路上,贺峰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是哪个兔崽子在背后骂他!
贺峰吸了吸鼻子,等到了公司,看见员工朝他打招呼,他连忙恢复了正经的表情,点头回好。
察觉到那抹帅气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时,贺峰立即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谁知,薄瑾深并未回应。
反而还瞪他一眼。
看着他淡漠的背影,贺峰浑身不禁打了寒颤。
可真够冷的。
有所忌惮薄瑾深的气场,总觉得他今天心情看起来很糟糕,绝对不好惹,贺峰觉得,还是要小心为好。
去送资料时,他也是提前做了准备,悄悄将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道缝隙。
探出脑袋,用那双雷达般的眼睛扫视了一圈。
目光精确无误地落在了薄瑾深身上。
只见他并没有坐在办公桌前,反而站在落地窗前,来回踱步,时而盯着手机看,时而烦躁地扯着领带。
贺峰微眯双眸。
他怎么觉得,薄二爷此刻有点像手足无措的小孩呢。
太想吃瓜了!
贺峰最终还是大着胆子敲门走了进去。
推门而入,见薄瑾深已停下了手头上的动作,站在原地,神色莫测地盯着他。
一身黑衬衫,大长腿,目光沉郁,更显气势逼仄。
贺峰简单汇报了工作上的事情后,吃瓜之心熊熊燃烧,这吃瓜的心比铁还硬,比刚还强,他斗胆主动开问。
“二爷,看你情绪不对劲,我很担心你。”
薄瑾深沉着脸,并未给出回答。
贺峰试探询问:“是跟夫人之间还闹着矛盾呢?”
数秒后,又抛出问题:“夫人还不回你消息?不接你电话?不跟你说话?”
细致地察觉到薄瑾深脸上微妙的表情。
他暗叹,好惨啊。
要是让旁人知道,一向在商界运筹帷幄的薄二爷,正犯愁跟自家太太闹矛盾的事情上,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该怎么哄好生气的女人。
估计会让人笑掉大牙吧。
薄瑾深自知面子上挂不住,淡然道:“当然解决了。”
这世上,就没他解决不了的事情。
贺峰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虽是点头,满脑子却是不相信。
但是也不好继续赖在这,尤其是对视上那双阴鸷的眼神,三十六计,逃为上计。
转身立即往外走,身后却再次传来薄瑾深低沉的声音。
“等下?”
“二爷还有什么指示?”
薄瑾深仔细酝酿措辞,佯装云淡风轻道:“是这样,我有个朋友,他最近遇到难题。”
贺峰满脸热情:“朋友?二爷的朋友遇到什么难题了,快跟我说,我来跟着一起想办法,人多力量大。”
话落,他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要是再不积极解决,薄二爷这位无中生有的朋友,估计真的快没了。
对视上贺峰那双热情的眸子,薄瑾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
算了。
之前就信了贺峰的鬼话,弄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差点就要被自家太太拉入黑名单了。
要是再听任胡话,怕是要打光棍了。
这次,他必须要充分运用他机智的商业头脑,解决这件事情。
“没事了,你出去。”
贺峰的表情瞬间蔫了,但还是照做,不敢多问,准备再次转身,又听到薄瑾深在身后喊住了他。
“二爷,这次又有什么指示?”
薄瑾深胸有成竹,指挥道:“这样,你去买点草莓,还有熊过来。”
草莓这题他知道。
但是熊这一题,稍微超纲了。
“熊?是要熊大还是熊二?还是大黑熊,还是大笨熊……”
薄瑾深眉头一皱。
想不到啊,一个熊,竟然有这么多名堂。
沉思数秒,他恍悟:“给我买个草莓形状的熊。”
贺峰:“……”
长这么大,他还从来没见过草莓形状的熊。
活久见了。
察觉到了异常,他直截了当地问:“夫人她喜欢什么?”
“草莓熊。”
薄瑾深语气笃定。
前段时间,突然听闻歌说起过。
这也是他方才为什么让贺峰突然去买这些东西的原因。
草莓熊?
一听到这话,贺峰差点要笑出声来。
对视上那双泛冷的眸子,他连忙止住。
“你笑什么?”
贺峰稍微正经了些,努力忍住笑意,连忙打开手机,点击了几下,迫切道:“你可能误会夫人的意思了,夫人喜欢的草莓熊,是这个。”
伴随着疑惑,薄瑾深随之望去。
就见一张粉色的胖熊图片。
他这才意识过来,闻歌喜欢的是这个玩意儿。
“二爷,这可是流行玩偶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贺峰细细品味着图片,这玩偶看起来真可爱,余光注意到一抹犀利如刀的目光紧盯着他,他吓得立即改口。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
随后,马不停蹄地往外赶。
走出办公室,他笑得前仰后合,就差将牙齿笑得掉光了。
不是吧,薄二爷竟然连草莓熊都不知道,难怪夫人生气了,不知道该怎么解决,真好笑!
欢笑之余,警惕地望了望身后,办公室的那扇门紧闭。
还好。
薄瑾深并未跟上来。
因为心里有疙瘩,闻歌学校里的课结束后,并未回去。
她也不想回去。
从学校出来后,她径直来到了齐舞的咖啡馆。
齐舞正在吧台前忙碌,与此同时,她身旁还站着一年轻男人,穿着时尚套装,烫着卷发,长相看起来有点像韩剧里面的主角。
闻歌满脸好奇:“他是谁?”
齐舞反应过来:“忘了跟你说了,这是我前几天招的助手。”
打过招呼后,闻歌才知,他叫张年,跟他们一般大,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来她咖啡馆打工,暂时过渡一下。
“你好,我是闻歌。”
闻歌也回应着。
“你叫闻歌?”张年又念了遍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