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的她嘴唇都发红了。宋随意努力地喘着气,在他歇会儿没有堵住她嘴巴的时候。他的手指尖摸过她红彤彤的脸蛋时,她感觉到了他手指尖的那种冰凉,和他的热吻成了鲜明的对比。
是凉到了彻底,让她心头一惊,都有些疼了起来。
究竟他去了杜家后发生了什么事。
这事儿说起来,还得从杜玉清接到了杜博芮的电话后,来到了自己父母的家里。
在杜父的书房里,一共坐了五个人。
杜父,杜母,杜博芮,唐湘怜,以及最后赶到的杜玉清。小儿子杜亿封没有来,说是带小侄女杜艺雯去上艺术课了。
一场奇怪的家庭会议就此开始。在杜玉清看来,这个会议本身,从座位安排的席位来看,已经有点像审判庭了。
比如说,杜母和唐湘怜坐一块。杜父坐在了中间,杜博芮坐在了另一边。然后他杜玉清,进来后只能坐在自己大哥杜博芮身边。
被审判的人,不用说都知道是唐湘怜。杜母本来进来就是为了挺大儿媳妇的,谁让大儿媳妇是她挑选出来的。
杜母先开了嘴巴,对着自己丈夫说:“你都让玉清来了,让他给安排安排。”
杜玉清肯定不揽这个活儿,要是唐湘怜说什么都不愿意生,他作为医生不可能强迫她生。再说,这个问题主要是夫妻俩的问题,不是生不生的问题。
“大嫂自己想,要是大嫂想生,我作为医生认为,她不是没有这个条件,并不需要到医院地步。”
只听杜玉清这话都说的明明白白的,杜母一下子黑了脸:“你说什么呢你!她要是能生的出孩子,能去求你们医生吗?自家人你都这样欺负!你对不得起你大哥!”
“妈!”这回是杜博芮皱了眉头,“二弟说的没错,我和她身体都好好的,不需要去医院。”
“既然不用去医院,怎么可能生不出来?”杜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向儿子嚷嚷。
杜父是听不下去了,转过脸冲着杜母不耐烦地说:“你少说两句。我同意你进来不是来捣乱的。”
“我哪儿来捣乱了。明明是这个我们杜家的人,却只为自己的老婆,不为其他人着想的在捣乱!”杜母愤愤不休地说着,恨不得把所有脏水泼到二儿媳一个人身上。红颜祸水,除了宋随意没有其他人了。
杜玉清的脸始终冷冷的,对着杜母的那股冷,还没有对着自己大哥这个媳妇的冰气来的更多。
唐湘怜感受到来自他眼中的那抹尖锐,低头用力地捏了下自己的手指,冷哼声:“妈说的没错,我能不能生的那些闲话,是不是二弟媳说的?”
“对了,我就说嘛,无风不起浪。”杜母洋洋得意起来,“要不是那晚上他们父女俩突然提起这事儿,全家都过的好好的!”
“哪里过的好了!”杜父突然这样一吼,所有人傻了眼。
尤其杜母和唐湘怜,都不由仰头看着站起来的杜父。杜父的脸色黑的像包青天,盯着她们两个。
唐湘怜不由瑟缩了下,紧接双眸射向了对面坐着的自己的老公,眼里那股尖锐仿佛看的不是自己老公而是一个仇人。
杜父开口了:“你看着我儿子做什么?不是自从结婚以后,一直不让我儿子上你的床吗?”
杜母诧异:“你说什么?她要是不和我们博芮在一起,能有雯雯吗?”
“现在我们都怀疑雯雯是不是博芮的孩子!”杜父生气的样子绝对不是装的!因为那天大儿子眼中那种痛苦和饱受折磨的表情,深深地印在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面了。
他儿子何能何德,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要遭遇这个女人的虐待!简直是没有天理!
而这个女人,刚好是她老婆和小姨子找来的。现在杜父心头满腔的恨怨,只剩下发泄,算账!必须算,做父亲必须替儿子出这个头!
“我问你,我儿子对你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待他!”
面对杜父咄咄逼人的逼问,唐湘怜一直表情很漠然的样子,仿佛都没有听见杜父说话。
大儿媳妇的装聋作哑给了杜母机会。杜母跳了起来和杜父争锋相对:“你胡说八道,你尽是听人家胡说八道!她自从进了我们杜家,从来只有人夸,说她是天下难找的好儿媳妇。你不要忘了,前年你腰腿不好,都还是她服侍的你,现在是恩将仇报了吗?你是突然听人说的胡话吧,你是中了他人的圈套!”
“呸!”杜父冲杜母一口喷下去,也对着唐湘怜一口喷下去:“她就是一个心计恶毒的女人!”
杜母愣了。
杜父指着唐湘怜破口大骂:“我儿子什么禀性我最清楚,他被你折磨成怎样,我都看的非常明白。他不会撒谎,更不会在这件事上撒谎。这足以说明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做的表面功夫实在太厉害了。你是来毁我们杜家的,来毁我儿子的,你就是我们杜家的敌人!”
唐湘怜的脸色白得宛如一张白纸。
杜母老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都想不明白:“不就是房事不太和睦,找找情调。你让博芮哄哄她不就完了!”
“哄个鬼。是你找来的女人,给你儿子找来的女人。结果,结了婚,天天不让自己的老公和她房事,她能算是你儿子的老婆吗?你自己说,你自己扪心自问!你这是让你儿子当男人吗!”
杜母自然是不太了解杜父以及儿子内心里的那种痛楚的,因为她是个女人。不清楚这种事儿对一个男人来说,涉及到自尊心和生理等各方面太多太大的影响了。
对男人来说,房事不合,老婆都不让自己碰一下,相当于当男人都没有了尊严,那么,到社会上怎么有自信心。
杜父是男人很清楚,这个女人怎么一步步摧毁自己儿子的!
仇!不是仇恨的话,怎么这么有心计。懂得在房内对他儿子一套,对待外面又一套,把他儿子往悬崖边缘逼,是逼到他儿子去死!
如果不喜欢,大大方方在别人面前表示不喜欢他儿子不就完了。做人这么狡诈的恶毒的,不是个太有心计想毁了他杜家男儿的女人能是谁!
杜母只得激动的,冲着自己挑选的大儿媳妇喊了起来:“你说句话,说你和博芮吵架了不就好了?哪个夫妻不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
杜父冷笑了起来:“她要是能床尾和?我把我脑袋割下来!”
看来杜父是笃定了,认定了,唐湘怜绝对不会就此屈服和他儿子真正履行夫妻之实。
“为什么不能?”杜母喊,“她明明这么多年一直对我们杜家每个人都好,对雯雯更是尽到了一个母亲的责任。”
“她这些都是装的,她连一个妻子基本的义务都履行不了,叫什么我儿子的老婆。我根本没有这个儿媳妇。”
“都说够了没有!”唐湘怜终于开了口,眼看是被杜父这般损人的话儿给逼到不行了,冷漠的面具开始有了一丝裂缝,一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像是愤怒的情绪,针对到了对面的人身上,“我知道,像妈说的,是有人陷害我的。不然,怎么会突然就在昨天,他们父女来吃饭的时候发生这种事。”
“对!”杜母再次抓住时机喊,“就是宋随意和她爸做出来的事,让他们吵架。因为看不惯人家好,眼红。”
“妈——”杜博芮几乎都无语了。
要是他是宋随意他都得抓狂,凭什么给人这样泼脏水的,都压根不关他们父女的事。
杜玉清当然更不能让自己的媳妇和老丈人受了完全不合道理的委屈,压根没有的委屈,他早就想开这句口了,只是碍着大哥的面子不太想说。但是,现在听了自己父亲的一席话后,似乎之前自己想的,有点过于轻视了这个问题。
琢磨着,杜玉清道:“大嫂身上一直佩戴一种花,这个我是知道的。”
只听他这话落地后,杜家人唰,齐齐目光射到了唐湘怜身上。唐湘怜毫无防备的,下意识里,已经来不及收手,手掌心一下子抓到了衣领上佩戴的那个雏菊的配饰。她这个很明显的意图掩盖什么的动作,让杜家人无不震惊。
杜母张口结舌:“那是什么?不就是个领针吗?”
“如果只是个普通的领针她会听到别人说就去捂吗?”杜父怒气冲天,眼看自己之前和大儿子猜测的全对了。
唐湘怜的眼睛宛如恶毒的针射到了杜玉清那儿:“是她和你说的对不对!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
“不要诽谤我的妻子!你不够格!”杜玉清冷咧的声音很显然也要发了火,只看这个女人为了逃避罪责不遗余力把脏水往他媳妇身上泼,“我很多年前,在你和我大哥婚礼的那天就发现了。不要忘了,我是个医生,对于花花草草本身也有研究。我媳妇她聪明,但是人好,从来不会说破你的秘密,更不会说去外人面前说你的不是。是你自己做贼心虚!”
唐湘怜猛地后退了一步,神情露出了丝狼狈。
眼看这边要成败局了,杜母心里紧张到要疯了,又对着二儿子吼了起来:“你究竟说的什么!这朵花又怎么了!”
“她戴的花饰,都是悼念死人的。你说她和我大哥结婚时戴着悼念死人的花饰做什么?”
杜父和杜博芮脸上的颜色不仅是白而且黑。杜父对着二儿子啪的拍了桌子:“你这种事怎么到现在才说!”
“爸。”杜玉清承认,“我虽然对花花草草有研究,知道她戴的什么花,但是,我只研究花草的药理作用。”
说起来,对于花语什么的,这些看起来很少女很梦幻的东西,他杜玉清一直都不屑的,认为是无稽之谈。要不是因为他后来娶的这个小媳妇宋随意。是,他说他们两个隔代,但是后来发现,他的媳妇宋随意,绝对不是一个浪漫天真只会做梦的少女。
宋随意能用花识人,能用花去治人心病,这些,是连他这个著名的名医都钦佩不已的。
现在,他也开始学着她去学习花语了,摸人心病。这一摸,结果自然而然地摸到了他大哥的心结上。
“前几天我也才知道,原来大嫂戴的是悼念死人的花。”杜玉清说。
杜父默了下来。
杜母哭号了起来:“你这个胡说八道的东西!你说你前几天才知道,我看你,是听宋随意胡扯说的吧。”
“你还想为她狡辩到什么时候。”杜父痛心疾首,手指指到了杜母脸上,“我问你,你儿子重要,还是她重要,不,应该说都没有你重要对不对!”
杜母的脸哗啦啦地白。
“她是你和你妹妹找来的,你妹妹上回已经被我赶出去了。你心里一直在想怎么反击吧。好了,结果,这事儿你们姐妹俩又摊上了。”
杜母垂泪:“他是我儿子我能害他吗?但是,他们女儿都生了,难道现在能怎么样?不是该好好地劝他们合吗?”
“合?!”杜父和杜博芮一起冷笑。
杜父大手一挥:“离!我不可能让我儿子再受到任何折磨了。而且这事儿,你找唐家人来,这事儿绝对没完!”
唐湘怜的嘴巴整个儿哆嗦着:“你们都不要说了,我是不可能离婚的,绝对不可能!”
“不可能!”杜父冲着她,发出刀子一样的光,“你想下地狱你自己去,不准你拖上我儿子!”
唐湘怜的身体左右摇晃着一倒,抓到椅子上才没有跌倒。
“给我打电话给唐家!”杜父指挥两个儿子。
杜母简直六神无主了,追着丈夫后面说:“你要让他们两个离婚,你好歹想一下你孙女怎么办!”
“我儿子这么年轻,而且事业有成,这桩婚姻又是被人陷害的。要女人要孩子会没有吗?!”
杜父这话出来后,直接可以让唐湘怜最后一口气断掉。她怎么也没有算计到吧。原来杜家人做事,根本不像外面温吞,是手段狠戾,绝情到无比。
废话!杜父当年是做将军料子的人,能让一个心计的女人到家里地盘撒野吗!要是在古代,他当场让人把这个女人拉出去斩首了。
从没有见过这么恶心有工计的女人!
杜博芮连自己去联系唐家人都觉得恶心够了。听了弟弟揭露的真相以后,他骤然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孝敬的岳母岳父一家,个个都是骗子,都来骗他的,害得他不幸了多少年的婚姻!
找了律师代言,杜博芮转头,对着对面的唐湘怜说:“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回家。关于离婚的事宜,我已经委托律师处理。包括和你爸妈谈判。但是在这桩婚事里我一点错处都没有。所以,雯雯肯定属于我们杜家的。你半分钱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
唐湘怜捂着心口,用力地捂着胸口,好像很可怜地摇头。但是,这一点都不能得到杜家人的同情。他们只知道,这么多年来,这个女人太有心计太能装了。
“你走!”杜博芮指着门,“还有,再也不要踏进我们杜家的门!”
唐湘怜的眼泪哗啦啦落了下来,喉咙里呜咽着。可是,本来她还可以指靠的杜母,这时候却连走近她一步安慰她一下都不敢了。
杜母知道,事情已经如此了。杜父的脾气她是很清楚的,杜父一旦把决定付诸于行动,谁也掰不回来了。既然结局如此,她只能早点划清界限,减轻损失。
唐湘怜后来走了。
杜博芮去学校接女儿雯雯,同时让律师申请保护令,不让唐家的人包括唐湘怜接近自己的女儿。
杜玉清离开杜家以后急急忙忙就回家了,没有想到自己小媳妇趁他不在早已偷偷摸摸溜出了家门。
或许是杜博芮的事给了他心有余悸,再逮住这个小丫头的时候,他的心都没有安定下来。
再亲了她会儿,他觉得完全不够,他的手摸向了她的衣服里。
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了那天他确实是受到了杜家的刺激。在床上,宋随意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高潮。
原来,她的杜大哥以前对她真的是算得上克制,太温柔太温柔了。现在一旦他放开了温柔的表面,结果就是令她放声尖叫,大白天的,叫到她嗓子都哑了。白天做完,晚上又做,没有停息。她不停地叫,不停地求饶,到了后面,只剩下被火苗烧到一片空白的脑子,以及机械似的呜声。
知道他大哥大嫂离了婚,还是在后来她爸宋二叔给她说的。因为家里有她的杜大哥监视,杜母倒不敢兴师问罪找到她家来,这不只好找宋二叔发泄。
宋二叔那人,是挺老实的,有什么事首先想到是自己的错,被杜母一说,好像真是自己的错。
宋随意安慰宋二叔:“爸,他们离婚好,离婚后,才可以各自找到幸福的生活。”
宋二叔骂起了女儿:“没有人会劝人离婚的!”
“但是,他们两个的婚姻一开始就是错。”宋随意道这话的时候,其实是在心疼她的杜大哥。
想必这事儿让他很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