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不知道的是,钟离珀在意的不是有没有被利用,而是这份利用是阴谋还是阳谋,她的利用是要达到好的目的还是坏的目的。
认识了那么久,钟离珀非常清楚,桐九会因势利导很多事情,她喜欢利用人性的弱点,喜欢让人左右为难不知所措。她不会逼迫别人一定要选择她希望的选项,只会把所有选择可能出现的结果赤裸裸摆在你面前,而要怎么选择,那就要考验选择者的人性。
比如说,薛紫云是否要对神秘族人报仇。从大局的角度说,神秘族人的实力能提升整个薛家的实力,如果能放下仇恨把人拉拢过来,对薛家是件好事,对桐九拉拢聂兰风也是件好事。但从私人感情来说,神秘族人杀了那么多薛家人,想报仇也是人之常情。于是桐九只派了向阳去游说,去跟薛紫云讲厉害关系,没有用过往的恩情来胁迫。
她没有把对方放在心上的时候,做法从来都是给出两个不同的选项,然后说出不同选择的结果,接着让对方自行选择。而当她真正把对方当成伙伴时就会直接给出唯一一个选项,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对方,而对方只需要答应或者拒绝。
就像当初让他搬来别墅,让他研究奇门遁甲,让他一起去破解镇魂阵,让小黑去探查神秘族人的家,让久陆和向阳训练,让他们去接薛家长老等等。
如果她把这个人当成是伙伴,那沟通起来就会更直接。她虽然说是利用,但这个过程对他并不会产生任何伤害,所以他完全没有生气。
桐九双掌一拍,开心地说:“太好了,那我明天出发的时候过来喊你吧!”
答应了要一起去,钟离珀觉得自己也不能一脸懵逼,于是认真地问道:“那我要准备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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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要不准备一下破解镇魂阵的思路吧,还有找到无人区那81个阵法点的计算方法,到时候说出来吓唬吓唬他。你也可以把之前破解过的阵法都拿出来聊一聊,像什么寒天阵之类的,反正露些实力给他看,吊着他的胃口。”桐九愉快地出谋划策。
钟离珀倒是没有桐九这么乐观,虽然没有见过聂兰风,但一个能用画作就能设梦魂牵引阵的人,对奇门遁甲之术的研究肯定非常之深,而他那点皮毛怎么可能吓唬得了人,顶多就是班门弄斧而已。
越是聪明的人就越能意识到自己的深浅和不足,他们不会因为一点点成就就晃荡起来弄得人尽皆知,反而会想尽量低调,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浅薄。
于是他挺为难地说:“我这点本事吓唬普通人还可以,想吓唬这方面的专家不是贻笑大方吗?”
桐九含着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翘起的二郎腿不断晃啊晃,双手枕在后脑勺也显得态度异常随意,她胸有成竹地说:“初级阵法或许还能照着书自学,但高级阵法就很难了,聂兰风那样自负的人肯定觉得除了他意外,没人能自学高级阵法成才。而你的出现正好能狠狠打他的脸,在没有师父的情况下,单凭看书和自己琢磨研究就达成这样的成就,这无异于武侠小说里看着几幅壁画就学会了几百年没人参透的绝世武功。如此人才,必定是谁也无法忽视的,吓唬他,足够了。”
钟离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毕竟在他心中,奇门遁甲里的许多学问他还是不懂,见识也是非常少。单拿之前桐九复刻出来的那副油画来说,他根本说不出里面隐藏的阵法名字,只能知道画中有古怪而已。这就像一个在机缘巧合之下找到方法医治某种不治之症的人却连基本的药材都认不全,那他怎么好意思当自己是神医呢。
桐九看出他似乎还有顾虑,于是眼睛一转,很快就想到了一个极有说服力的比喻:“假如在你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能看懂相对论的人,可这个人连基础的函数定理都没学过,公式定律也一概不知,你会觉得这个人是笨蛋吗?”
钟离珀认真想了想,回答:“不会,但我会想知道他在没有扎实基础的情况下是怎么读懂这么高级的数学问题的。”
“这就对啦!”桐九立马打了个响指,“同理,你要露的不是你对奇门遁甲的了解有多深,而是你在没有基础的情况下也能解决高级阵法的能力。”
这么一类比,钟离珀就明白了,其实要给人看的并不是水桶里装了多少水,而是装水的桶有多高。如果是这样,他倒是能接受,说白了就是让聂兰风看他的天赋,用这种奇异的天赋作为吸引他上钩的诱饵,并把他拉上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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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今晚就好好准备一下吧。”钟离珀乖乖地说道。
桐九点了一下头,撑着膝盖就站了起来,她边伸懒腰边说:“不用准备得太仔细,听起来像那么回事就行啦。好了,就这样吧,我先回去咯,你今晚也早点休息。”
拍了拍钟离珀的肩膀,又揉了揉他的卷毛,最后向小黑招了招手,一人一猫就像公园遛弯的老大爷一样,跺着四方步摇摇晃晃地便离开了钟离珀的房间。
小黑临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小花虽然满脸不舍地喵喵直叫,但却没有像以前那样跟着出来,而是一直待在钟离珀的身边。
这在以前是肯定不会发生的,因为小花很抗拒跟钟离珀独处,哪怕钟离珀对它很好,甚至是收养它的人,但也依然得不到它的好脸色。原本以为他们会一辈子相爱相杀,没想到钟离珀离开了两个月后回来,他们的关系居然改善了,这也是挺神奇的。
小黑不由得在心里吐槽,猫的心思可真难猜!
回到房间,小黑又换下了高冷猫设,重新变成了粘人精,直接跳到桐九怀里就不愿下来。它的屁股坐在桐九手上,下巴和两只前爪搭着桐九的肩膀,尾巴卷着桐九的手臂,整只猫就像牛皮糖一样黏在人身上。
桐九也拿它没办法,只能去到哪里都捧着它,直到它睡着了才把它重新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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