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就去了!”江母说,“听说把护照都撕了,还能怎么移民,黑在那里了呗!”
“在美国没有户口,能生存?”
“那估计能,不然两年了她还活好好的?听陈小蓉那意思,她好像是嫁了个美国白人!”
“哎哟,妹妹还有这本事呢?这若是在国内,她这身份,谁要啊?”
李秋杏说完,才发觉自己嘴巴快了,她连忙打嘴,道:“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妹妹她……还挺有本事的!不行让她想想办法,把咱们也都带美国去呗?”
“人家都不想联系咱,你想得还怪长远!”江母白了儿媳妇一眼,道,“这是从城里打包回来的菜,拿去厨房热热!”
李秋杏站起身来,伸手接过菜,就去了厨房。
江母对江父道:“你说,咱还能见着闺女吗?”
“她是你养大的,你看她还想不想联系你!”
“哎,我之前脾气大,上来那个劲,什么难听的话都骂过,她该不会是放在心上了吧?她得有多恨咱啊,那微信明明跟别人联系着,就不搭理咱!给她发信息,装看不见呢!”
江父拿出手机,准备给江悦再发几条微信,信息要发什么,他都想好了,结果那边显示:此用户的微信已注销!
江父的手一抖,赶紧拿给江母看:“那陈小蓉,该不会是骗咱的吧?悦儿,她……她的微信注销了啊!她……她该不会是死了吧?”
“你这乌鸦嘴,少胡说八道!”江母连忙呵斥江父乌鸦嘴。
江母的心也咯噔咯噔的,她也担心江悦,是不是不在人世了?陈小蓉怕他们胡思乱想,才胡编了故事,说她去了美国?
按说,江悦的条件,根本就去不了美国,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他们不知道的是,江悦报了英语学校,恶补了几个月的英语才去的美国。
“哎呀,老头子,我的心难受得紧,咯噔咯噔的,我有些害怕啊!”江母瘫坐在地,抚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那个唐春妮,失踪了好久,最后怎么着了,最后只剩下一把骨灰,空运回来的啊,我们的悦儿,该不会是……呜呜……”
江母从未这样心痛过,她一直把江悦当赔钱货,当外人,她从来不觉得她重要,可是这一刻,她害怕江悦死了,害怕到了极点。
只哭了几声,江母就晕了过去。
江父拉起她,慌忙喊道:“秋杏啊,你妈晕倒了,快点儿,快叫人来!”
李秋杏丢下手里的活,连忙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她喊道:“怎么了?妈怎么了?”
“她晕死过去了!”
李秋杏一时失了分寸,她手忙脚乱地说:“我……我该去哪儿,该去叫谁?”
“去把大夫叫来啊!”
“好好,我马上就去!”李秋杏往门外跑去。
李秋杏的儿子哭喊着追出去:“妈妈,妈妈——”、
她转身,抱起儿子,去喊大夫了。
十几分钟后,大夫来了,给江母把了把脉,挂上了吊瓶。
吊瓶打了一半,人总算醒了。
江父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擦了一把汗,道:“你可吓死我了!”
“别高兴的太早,她是血栓前兆,有可能会被拴住,注意清淡饮食,不要情绪太过波动!”
闺女都丢了,她能不波动吗?
江母一醒来,就要手机:“把我手机拿来,我要打电话,我要打电话!”
江父把她的手机翻出来,递给了她,道:“你给谁打电话啊?”
“给我们的……悦儿打电话啊!”江母絮絮叨叨地说,“悦儿说她喜欢吃饺子的,我给她包饺子啊!”
“悦儿喜欢吃面!”江父说。
“对对,悦儿悦儿……”江母翻出江悦的手机号,拨过去。
电话习惯性的开了免提,只听到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空号了,她怎么空号了?”江母的双眼呆滞,她不停地重复,“她昨天还说,让我给她包饺子的,怎么今天她的手机就空号了?”
江父吓坏了,他伸出手,摸了摸江母的额头,说道:“你别吓我,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江悦她,她去了美国啊!”
“别胡说,她初中毕业,也赚不了几个钱,她怎么去美国?”江母瞪了江父一眼,道,“她一定是没钱充话费了,等过几天,我再打,一定就通了……”
“这好好的人,怎么晕了一下就傻了啊!”江父吓坏了,他连忙起身,拉了大夫就走出门外,急得直跳脚,“这可怎么办啊!”
“建议还是带医院去看看,有可能有脑溢血,导致部分记忆丢失,大医院设备先进,我们小地方可看不了!”
大夫摆摆手,摇摇头,转身就走了。
女儿没找到,老婆还给气出病来了,江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喊道:“造孽啊,这谁造的孽啊!让我们摊上这么个女儿,不孝敬啊!让我们去哪里找她嘛!什么儿女嘛!都是讨债的啊!”
李秋杏站在厨房门口,望着江父坐在地上拍大腿的模样,唇角抽搐了一下,情不自禁地翻了一个白眼,换她做他们的女儿,她估计跑得更早。
江悦为什么不跟他们联系?
有些人啊,从来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也幸好,她至今还没受到过他们的道德绑架,许是知道自己儿子不争气,没本事,怕儿媳妇跑了吧!
李秋杏热好了饭菜,端上了桌。
她招呼江母吃饭。
江母望着她,一副不认识的表情:“你谁啊?”
“我是李秋杏啊,你们的儿媳妇!”李秋杏抓了一把筷子,她把筷子丢在桌上,说,“妈,吃饭吧!”
“胡说!”江母瞪着眼睛道,“我儿子还没结婚呢,我儿子还在读大学呢!”
“妈,你儿子早就工作了好吧!”
江母瞪着她,道:“你看上我儿子了?我儿子可是大学生,有出息的很!”
李秋杏再次情不自禁地翻了个白眼。
“现在是哪一年?”江父问江母。
“201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