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然拿到照片,在车上打开了信封,他看到照片里的母亲,眼睛闭着,她身上伏着的男人,每一张都不一样。
但是场景是相同的。
应该是在同一天拍摄下来的。
床很小,周边的环境也有点嘈杂。
床单是那个年代比较流行的米色底子的花床单,那些男人,基本都是侧脸,只有一张,男人的脸拍得比较清晰。
林陌然仔细分辨了下,应该是四个男人。
看到这样的照片,他很心痛。
林陌然将照片重新收回去,发动起车子,朝私人侦探所开去。
在私人侦探所,他找到这位小有名气的王侦探,说:“帮我查一桩旧案!”
王侦探叼着烟,吐出一个烟圈,问:“有多旧?”
“二十多年前!”
“二十多年前?”王侦探轻笑了一声,说,“喂,我是侦探,不是神算子!二十多年过去了,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了!怎么查?”
“我有一些照片。”林陌然把信封拍在桌子上,说,“有的拍到了侧脸,有的拍到了正脸,你帮我查一下,这些人是什么人,他们都有谁?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要为我疯掉的母亲,讨回公道!”
王侦探伸手,想要去拿信封查看,被林陌然一手摁住了。
林陌然说:“拍到了清晰的面孔,你有把握吗?没有把握,照片是不能给你看的!”
“人脸都拍到了,这么清楚的线索,怎么能查不到?”王侦探道,“不过因为年代久远,那些人不一定还在世!”
“只要在世,他们就要受到惩罚!”
“一天三千,你能接受,这案子我就接了!”
“可以。”
“先付预付金两千,中途退出,预付金不退!”
“ok!”
“签合同,成交!”
王侦探拿出合同,拍在林陌然的面前,林陌然签上自己的名字。
王侦探盖上自己的章,一式两份,协议达成。
走出侦探事务所,林陌然开车回到家里,觉得自己特别的疲惫。
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想睡却睡不着,他睁着眼睛,盯着不远处。
耳朵里充斥着滴答滴答的钟表声。
从前,他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听到过钟表声。
陈小蓉推门进来,她的手里端着一个果盘,里面摆满了切好的哈密瓜。
“陌然,你怎么了?回来就不说一句话?”
陈小蓉有些担心他,她把果盘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摸了摸林陌然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好像不发烧。
“陌然,吃点水果吧!我刚刚切的!”
“嗯。”他懒洋洋地坐起来,拿了块哈密瓜吃。
陈小蓉问他:“和栾欣柔对质过了?她怎么说?”
“她只承认,在我父母新婚那天,她勾引了我的父亲,后来怀了紫烟,她就顺利嫁入了林家!却不肯说,我妈到底是怎么疯的,她是怎么构陷我母亲的,她一个字都不肯说!”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能做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早晚都要收到审判!”陈小蓉说,“就算法律判不了她,我们也可以想别的办法来收拾她!”
林陌然愤愤不平地道:“我找了侦探事务所的王侦探,他在这里小有名气,希望他能找到那几个涉事者,查清楚当年的真相!如果真的是栾欣柔一手谋划的阴谋,我绝不会饶过她!”
“你也不要想太多了。”陈小蓉安慰他道,“心情郁结,对身体不好。”
“我明白。”
几天后,王侦探给林陌然打电话,说已经找到了一位当事人。
不过当事人已经结婚,不想说实话,他否认自己认识杜可莹。
林陌然说:“你把他的具体地址名字电话身份证等信息发给我,我亲自去找他!”
王侦探就把他所查到的细节,直接发给了林陌然。
那些古老的照片,在交给王侦探之前,他就留了一份电子备份。
他拿出电子备份,和王侦探发过来的照片详细对比了一下,确实是那个面部拍得比较清晰的男人。
林陌然很少带保镖出去,这一次,他带了五个保镖,直接将那个叫秦徳的四十多岁中年男人,给堵在了巷子口。
秦徳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来头,他们前后夹击,将自己堵在了巷子中央,插翅难逃。
“你……你们想干什么?”秦徳满脸惊恐,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他屈膝,双手展开,随时准备攻击。
林陌然做了个手势,几名保镖一拥而上,将他摁在了墙壁上。
“你们要抢劫吗?我……我就是个穷打工的,在工地上搬砖,没有钱的!包工头都欠了我一年的工钱没有给了……”
“你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们像打劫的吗?”一名保镖瞪着眼睛,用胳膊肘压了他一下,秦徳的脸上,立马露出痛苦的表情。
“二十多年前,你有没有碰过这个女人?”林陌然将母亲的照片拿出来,展现在秦徳的眼前。
秦徳瞪大了眼睛,望着照片里的女人。
照片里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素雅的公主裙,编着两个麻花辫,她微微笑着,像一抹白月光一般,沉静又美好。
秦徳的脑袋一片空白,他一时没有想起来,摇摇头,道:“不认识!”
林陌然的脸上,立马露出不耐,他道:“想不起来是吗?给我打,打到他能想起来为止!”
“砰——”
“砰——”
接连几个闷拳打下去,秦徳痛得呲牙咧嘴,他的大脑飞速转着,这个女人,是有些眼熟……
突然,他想起来,二十多年前,他和他的兄弟们,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玩过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好像是服了什么药,神志不清,任人摆布。
“别……打了……咳咳……求求爷,你们别打了,我……我想起来了……你们别打了……咳咳,别打了,我说,我说……”
林陌然做了个手势,几个人立马停止了动作。
秦徳的胳膊,还是被保镖们强摁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秦徳有气无力地喘息粗气,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他咳嗽了一阵,说:“二十多年前,我和兄弟们在工地上上班,下班的时候,已经半夜十一点钟了,那天的夜,非常的黑,我们看到一个女人躺在马路边上,像是喝醉了,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