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瓦尔第的《四季》是周初言最喜欢的乐曲。
尤其里面的《四季之春》，周初言每每心情愉悦的时候就会演奏此曲。
“罢了，既然你真的高兴，我又何必去扫兴？”苏经年望着山上餐厅方向点点灯火，最终调转车头。
姑姑离世以后，他再没有听过周初言演奏这支曲子。
今天他既然在游弈面前演奏，看来，这个小明星对于他小祖宗来说还有点用，最起码能够给周初言提供情绪价值。
“小祖宗，20岁生日快乐。”
苏经年身在漆黑夜色中，望向远处山上，轻声道了句庆贺。
春日里的风太过轻柔，没办法将苏经年的这句祝贺传达，而山上的周初言因为游弈的存在，也顾及不到其他。
“叶简离开时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游弈，我能知道你到底答应他什么？”
周初言感受着山上的夜风，想到了叶简临行时的话。
“嗯，倒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游弈顿了一下，不过，最终想了想，他还是主动开口。
“叶简让我答应跟他结婚，当然是在游戏里。”
“结婚？你跟叶简！”
周初言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出口。
“嗯，这件事情他念叨一年多，我之前一直没答应。”
游弈不以为然说着。
“叶简就是个人来疯，时不时地闹上这么一阵，我想这一次答应了以后他应该就会消停，说不定以后都不会来烦我。”
游弈不算是喜欢安静的一个人，但叶简对于他来说还是太聒噪了些。
当然，叶简本质不坏。
“你可以跟一个人这么随便的结婚？”周初言发现游弈完全没有领会他话里的重点。
他的重点不是叶简，是结婚！
“这不过是游戏中的一个环节而已，而且，我平常演戏里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结婚的仪式，事情没严重到你说的‘随便’程度。”
游弈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在游戏里体验人生，与在戏里体验人生，对他来说差别并不是太大。
当初他也是想要感受一下女性玩家如果操作技巧高超会带来怎样的效果，才会选的女号，仅此而已。
“游弈，那对于你来说我到底算什么？”周初言认真注视着他，问道。
“我不止一次告诉过你，我喜欢你，游弈，但你清楚你对我的回应是什么驱使你这么做的吗？”
这个问题一直都梗在他们之间。
他不问，游弈也不回答。
之前，周初言也想过，反正他去日无多，那就索性不要刨根问底。
可是，不问它就不存在了吗？
不问的话，他在游弈心中的位置，很有可能就跟叶简没有任何区别……
他不喜欢。
“游弈，你是不是觉得你在可怜我？你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 病入膏肓，所以，如果你不为我做些什么，你会觉得心中难安？”
游弈不开口，周初言就主动替他说。
因为这些话他在心中想过不止一次。
“我很高兴在生命即将终了的时候，遇到你这样的人，但如果你只是出于那份同情弱者的怜悯之心，游弈，你大可不必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