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难圆，覆水难收。
在这一刻间，袁澈的脑海里突然就蹦出这么几个字眼来。
袁澈清楚当年的选择伤害到了裘然，而他这么些多年一直在想着怎样才能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
他以为签下裘然，自己一心一意做他的经纪人，就可以把从前的事翻篇。
可事实上，他跟着裘然这段时间，才发现再也没办法看到当初那个来袁氏娱乐参选的神采奕奕，自信的裘然……
“裘然，商界里有真心的人从来都不只有周初言一个人。”
因为这句话，他今儿晃神了一天，也憋着这句话一路。
眼下袁澈终于憋不住了。
不吐不快。
“是，我袁澈当年是没有选你，我也承认当年是我有眼无珠，没有选择你这块璞玉。”
“可是裘然，错了的人就不配有改正的机会吗？”
他袁澈做错了。
也愿意为当年的错误买单。
可为什么一切不可以回到原点？
“袁总，你觉得如果现在这个时候王氏的人再次想要把我签回原本的公司，我会怎么做？”
裘然驻足，转身，摘下脸上的口罩，但眉眼还是藏在墨镜后面。
他没有给袁澈答案，反倒是问了袁澈一个问题。
这问题问完，袁澈眼里都是苦涩和无奈。
“我明白了……”
他苦笑着道。
“裘然，你的意思是我在你这里其实跟王氏的那些人没有什么区别？”
袁澈以为他做了这么多事情，即便是不能得到裘然的原谅，也绝对不会印象太差。
可今儿他才知道，在裘然心里他跟王氏没什么两样。
“好，我知道了，裘然。”
“你放心，今天晚上我们聊的这些话，明天一早起来我就把它们全都忘了，以后，我还会像之前承诺的那样对你。”
裘然相不相信他，都没关系。
以后，他袁澈只做对自己承诺过的那些事情。
“袁总，你还是没明白我的话。”
裘然见袁澈脸上沮丧，伸手扯下了墨镜，开口道。
“你在我这里跟王氏还是有一丝区别的，最起码，现在不管王氏开出怎样的条件，我不会像跳槽袁氏娱乐那样，再次跳槽回到王氏。”
“……”
裘然这回答，丝毫没有让袁澈高兴起来。
“你跟我说这些，想要说明什么？”
袁澈无奈道。
“袁总，我愿意接受游弈的邀请，跳槽袁氏娱乐说明我原谅你多年前做的选择。”
裘然看向袁澈，目光直视，难得坦荡。
“但袁总应该知道，伤口好了的地方疤痕还在，我对于袁氏娱乐与袁总再不会有当初的那一份信任。”
“抱歉，裘然，当年的事是我做错了。”
袁澈细细想了想，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对于当年的那件事情跟裘然认真的道歉过。
“当年公司没有对人选的数量上有太死板的规定，是我年轻气盛，一心想要捧出一个独一无二的明星，然后向家里人证明我选择开娱乐公司这条路没有走错。”
“我接受你的道歉，袁总。”
裘然开口。
“另外，因为你在王氏欺辱我的时候，给了我一份体面，为着这份体面，袁澈，我愿意再试着相信你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