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晋王妃骂那白选侍,那女人三五不时就称病不来请安,然后勾着赵沐因为怜惜她身体不好不时去那边探望,晋王妃早对她不快了。
听了晋王妃的询问,殿里的宫女道:“不知道呢,没看到白选侍过来。”
一边的罗庶妃、丁庶妃等人也都说没看到白选侍过来。
听众人说白选侍果然没来,晋王妃的脸色就越发难看了起来,这个白贱人,胆子还真大啊,进府这么长时间,就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三五不时就不过来请安,她以为自己是谁?
正问着呢,就见白选侍身边的丫环白术畏畏缩缩地过来道:“娘……娘娘,我们主子她昨晚感了风寒,不能过来请安,让奴婢过来向娘娘请个罪……”
“既然不想来,以后就都不用来了!我不让选侍以上的人过来立规矩,侍候我,那是我厚道,看来有些人是把我的厚道当成理所当然了!”晋王妃霍然打断白术的话,厉声道,听的白术吓的“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求起饶来:“我们主子她真的病了啊,求娘娘饶恕啊。”
虽然平常白选侍的确装过病,好勾赵沐过去怜惜她,但昨晚她的确真的生了病,虽然不是很严重,但她很乐意借着这个事,不来请安。
很显然,白选侍的确有些不把晋王妃放在眼里,大概是觉得都不敢让选侍以上的人立规矩的晋王妃,不讨王爷喜欢的晋王妃,没什么可怕的,不过是纸老虎吧,其实晋王妃不让她们立规矩。只是因为王府的妃妾太多了,晋王妃用不了那么多人侍候,所以才只让选侍以下的人侍候侍候自己,可不是什么纸老虎,以后秦皇贵妃和大皇子要倒台了也许是,但现在绝不是,白选侍会有这种错觉。是因为在府里这么长时间。发现晋王妃以前无力打击得宠的路侧妃和丁庶妃,现在也没法打击新得宠的王选侍和楚庶妃,就认定晋王妃除了有点靠山。根本不怎么样,她根本不用怕,反正如果晋王妃对自己不满意,要降自己的位份。她也可以在王爷跟前申诉,让王爷保下自己。晋王妃虽然背后有秦皇贵妃,但也不能完全不听王爷的话,要真敢不听的话,哼。到时王爷就倒向四皇子,晋王妃就要更倒霉了。
当然她也不会傻到没有借口就藐视晋王妃,那样告到了王爷跟前。自己无理,王爷也不会为自己作主了。但要是像现在这样,因生病请假,那晋王妃就说不到自己什么。
所以她心里虽藐视,但面上还是做的很妥帖,不让晋王妃能说她什么的。
白选侍既然有这个胆子,自然也跟自己的心腹丫环白术说了,所以白术也不是很怕晋王妃,这时一看晋王妃生气,就这样说了,虽然面上看来吓坏了,但其实她根本不怕,毕竟她都说了白选侍身体不舒服了,要是晋王妃还为难人的话,那就是晋王妃不对了。
晋王妃看自己还没说两句,对方就叫起撞天屈来,一幅好像她苛待了对方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当下便道:“既然她想休息,那就好好休息,我看,她就在房里休息三个月吧,没好前,不得侍候王爷,免得给王爷过了病气!”
白术听晋王妃竟然这样说,心里自是不满,但也只是口头上求了两句饶,并未一直赖在这儿没走,而是领命回去了,她是想着,晋王妃跋扈又怎么样,王爷总不会任她胡来的,到时跟王爷说了,王爷解了禁令就行了。
晋王妃看白术走了,这才向在座诸人道:“不是我大过年的非要闹的不愉快,实在是有些人太过分了!给脸不要脸!”
她表面上骂的是白选侍,但其实心里也是在骂楚清妍,只是不敢骂出来,所以借着骂白选侍的当儿,出出气罢了。
在场众人听了,也纷纷附和,以跟着发泄心中的各种不快,当下金庶妃便笑道:“娘娘说的是,有些人的确是给脸不要脸。”
金庶妃虽附和了晋王妃的话,但她指桑骂槐骂的人,显然跟晋王妃不一样。
金庶妃当初因王选侍而降位份,所以她这话,自然是在骂王选侍,本来她的第一仇恨目标是楚清妍,但自从王选侍更得宠,还害她降了位份后,王选侍便荣升新的第一仇恨目标。
所以金庶妃这会儿的附和,其实是——一个骂话,各自表述,其他人也差不多都是这种情况。
而晋王妃也没指望别人跟她同仇敌忾,只要有人肯附和就行了,当下看有不少人附和她的话,心情也就好了不少,只有楚清妍感觉到现场这附和声中,总觉得她们不像是在骂白选侍,而是在骂自己似的,特别是有好几个人,明着骂白选侍的时候,暗地里向自己看来——看什么看啊,我又没招你惹你,大新年的指桑骂槐有意思吗?
不过只要没谁敢直接指着她的名字骂,楚清妍也不会傻到捡骂,然后反唇相讥,捡什么不好,大新年的,捡骂,她傻啊。
楚清妍没当回事,但月季却有些为她抱不平,当下便道:“小姐,奴婢觉得那些人似乎在说小姐。”
“管它呢,反正没人指着我的鼻子骂就行了。”楚清妍道。
“可是那些话听着真不舒服。”月季道。
“那有什么,反正没指名道姓就当她们骂的是别人呗。”楚清妍很是想的开,然后反倒劝起了月季,道:“大新年的,别想不愉快的事找罪受,要不然她们要真骂的是我,我这样找罪受,岂不是让她们称心如意了?”
月季看楚清妍想的开,于是也不再说了,便点点头道:“小姐说的也有道理。”
那边白选侍听白术说晋王妃下令,不但要禁自己的足,还要禁自己的侍寝。不由冷笑了声,道:“这是她能作主的?”
虽然眼下王爷最宠王选侍和楚庶妃,到她这儿的时候少,一个月能轮到一次就算不错了,但好歹有一次啊,总比三个月不许侍寝强。
于是便吩咐白术道:“既然我被禁足出不了门了,那你去跟王爷说。就说我病了。王妃不但不派大夫过来替我诊治,还因我有病在身没法请安而大发雷霆,关我的禁闭。还禁止我侍寝。”
这事她本来就没什么不对的,晋王妃那样纯属找茬,再加上王爷不喜欢晋王妃,她肯定一告一个准。毕竟只怕王爷正愁没借口找晋王妃茬呢,这会儿看自己送给他一个借口。只怕王爷还要感谢自己呢。
白术自然不想看自家主子被晋王妃禁了足,于是便领命,找到王爷,告了状。
赵沐听说白选侍的丫环白术求见。不由皱眉。
赵沐并不是那种喜欢病美人的男人,当初之所以立白选侍,也是因为那女人看着还算顺眼。就立了,想着对方不是称病吗?那好。到时自己去她那儿,对方有病,就不能侍候他了,他就能休息休息了——所以根本不是晋王妃等人觉得的,他是怜惜对方才立的。
要不是看对方顺眼,要不然他是不会弄个病美人进府的,哪怕为了休息这种事也不会,因为这不符合他的喜好,他喜欢像楚清妍这样明媚开朗像个小太阳样性格的人,让人一看就觉得心情好,像小白花似的泪美人或小白莲似的病美人,要么整天哭哭啼啼的,要么整天病恹恹的,看着就不舒服,都不是他的口味。
但赵沐后来发现这白选侍跟其他女人没什么两样,他去对方那儿根本没法休息,所以后来就慢慢不去了——在外人看来就是白选侍失宠了——所以这时听说白选侍的丫环白术过来求见,以为对方又是装病想见自己那一套,本不想见的,但通报的人下一句话打消了他的想法,听说对方是因为晋王妃的事来的,赵沐心念一动,便让白术进了来。
白术看王爷肯见她,不由高兴,想着这事这是成功一半了,于是便赶紧上前将白选侍叮嘱她的话说了。
赵沐听说对方是来说这个的,要是平常,他肯定不会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的,但这会儿,他正想着收拾一下大概觉得自己无能,所以气焰越来越嚣张,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晋王妃,于是想了想,脸上便浮上了怒意,还带上了一副心疼的模样,道:“太不像话了,生病都不放过别人,况且大新年的,就这么闹腾,太不吉利了!你回去让你家主子放心,这事我一定会帮忙解决,绝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暗道那个王慧娘真不给力,让她进府,还让她一副盛宠的样子,就是想让晋王妃看着不高兴,跟她作对的,结果王慧娘对晋王妃似乎毫无兴趣,在晋王妃跟前老实的很,从来不跟晋王妃起冲突,反而一门心思想杀春兰,让他等着对方因跟晋王妃起了冲突,然后冲冠一怒为宠妃都没能发挥一下,这会儿白选侍来告状,还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让赵沐自然就用上了。
而赵沐的话,让白术不由大喜,当下忙道:“谢王爷恩典。”
因完成了任务,当下便心满意足面带得意地回了去。
白选侍听了白术的回复,不由大喜,其实先前派白术前去告状时,她心里也是没谱的,毕竟她心知肚明,她在王爷心中的地位一般,她可没那个自信,能让王爷为她出头,而王爷需要借口找晋王妃的麻烦,也只是她的猜测罢了,所以万一王爷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得罪晋王妃呢?哪知道这会儿还真成了,这次的成功,让她明白了一件事,想着自己揣测的果然对,王爷果然想找借口收拾晋王妃——总不至于是因为王爷重视自己,所以帮了自己——嗯,看来这种事,以后还真要多做,只要她能帮王爷找到收拾晋王妃的借口,相信她在府中的前途,也会很光明了吧?
于是楚清妍等人下午就听到,说是晋王对晋王妃大新年第一天,就为难个病人相当不满,斥责了她,说她行事也未免太不贤良了,而且也不看看时间,大过年的,就搞这一出,将个本来喜气洋洋的新年,搞的气氛压抑,简直是莫名其妙。
晋王妃从进府以来,还从没被赵沐这样骂过,不由听的脸色惨白,心中大怒,却也知道眼下不是发火的时候,因为她姑妈已吩咐她要笼络好了晋王,说是跟四皇子走的很近的新任保宁郡王小动作不断,一直在拉拢赵沐,让她对晋王要好一点,不要以为晋王是面团,可以想怎么搓揉就怎么搓揉,在府里称王称霸,免得搞的晋王跟她离心离德,到时别倒向了四皇子齐王那边,那就不好了。
所以这会儿看赵沐发火,晋王妃便收起了前一段时间已越来越嚣张、越来越不将赵沐放在眼里的架势,不敢跟赵沐对着干,只得忍气吞声地收回了禁令,虽然上午才那样气势汹汹地收拾了白选侍,下午就被王爷打了脸,收回了禁令,十分地下她的面子,让她以后在府里只怕越发没威信可言,但既然眼下是这样一种局面,她也只能暂时忍着,想着等以后大皇子上位了,再收拾那些小妖精,特别是敢跟赵沐告状、让她下不来台的白选侍,以及整治赵沐不迟。
当然,也对那什么新任保宁郡王越发不满,暗道你给四皇子出主意就出好了,还来拉拢我丈夫做什么?没看到我是秦家的人,我丈夫是要支持大皇子的吗?当着自己的面挖墙角,简直不能忍。
白选侍看自己的禁令还真解除了,自觉自己猜中了赵沐的想法,琢磨着为了自己的光明前途,以后说什么都要多给晋王妃使点绊子,像今天这样,把晋王妃整的没理,好方便王爷骂这女人出气。
同时也越发看不起晋王妃,暗道晋王妃果然是个纸老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