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之后天气寒冷了几天。
这一次时间正常得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只是每当信繁在音乐教室看到柯南,他就知道距离下一年还早着呢。
又是一个温度略低的早晨,信繁和榎本梓一起打扫完音乐教室的卫生,然后打开窗户,让外面的凉风夹杂着清晨的雨露吹拂进闷了一个晚上的房间。
“呼——”榎本梓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安室先生不在的话,工作确实会更辛苦一点呢。”
信繁看向她。
榎本梓连忙讪笑着解释:“当然啦,我不是在说您不如安室先生什么的……啊,那个…我只是在夸安室先生能干而已……呃……”
她懊恼得想打自己的嘴巴。
只是信繁却并没有将这些话放在心上,反正安室透能干对于他而言只有好处嘛。
于是信繁宽慰地说:“没关系,我也觉得安室君很能干,明明是吉他老师,可平时音乐教室的后勤杂物也都由他负责。”
“嗯。不过安室先生今天去做什么了呢?”榎本梓疑惑道,“安室先生似乎在工作之余还有别的事情,一周总有一两天请假。”
信繁猜也能猜到那家伙肯定不是忙公安就是忙组织的事情了。
话说回来,波本原本在负责美国的一个情报长线,这次被调回日本是因为那位先生交给他的两个任务。
任务完成后他应该就要走了吧?
只是信繁严重怀疑波本的第二个任务到底能不能顺利完成。毕竟浅野信繁就是工藤新一这种事,真要探究起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弄清楚的。
“他大概还有兼职吧。”信繁不甚在意地说,“安室君不是一直憧憬着成为真正的侦探吗,或许正在为之努力呢。”
“侦探?”榎本梓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毛利先生不就是超级厉害的名侦探吗,您将安室先生推荐去毛利先生那边兼职不就好了?”
“嘛,这种事情还是要看安室君本人的意见。”
叮铃铃……
挂在大门口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个,请问这里是律枫音乐教室吗?”有些熟悉的轻柔的嗓音像是四月的春风,一下子就驱散了门外的寒气。
信繁回头,朝来人露出了和煦的表情。
宫野明美今天穿着一身米色的连衣裙,外面套着卡其色大衣,显得既优雅又知性。她迎着信繁的目光,嘴边挂着清浅的微笑。
“是的,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榎本梓迅速进入店员的角色,热情地招呼道,“是咨询音乐培训班还是乐器?”
“嗯……那个,其实我是和浅野先生约好了的。”说着,她向信繁伸手,“好久不见,浅野先生。”
信繁回握住:“好久不见,川上小姐。”
年轻女人的手心有些微凉,不过这温度不会让人寒冷得无法靠近。
“咦?是浅野先生认识的人啊。”榎本梓笑着说,“川上小姐里面请,我去倒茶。”
信繁将宫野明美引到了最靠里面的一间琴房中,榎本梓很快就端着茶和点心进来了。
宫野明美一直保持着温柔的笑意,看着榎本梓忙前忙后。
而直到榎本梓关上房门,将私密的空间单独留给他们两个人时,宫野明美才终于露出了些许的焦急和担忧。
“浅野先生。”她踌躇了几秒钟还是说,“虽然我知道贸然地提及此事并不合适,可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我妹妹了,我真的很担心她。
“您是知道那个组织可怕之处的。虽然志保很聪明,对于组织的重要性与我完全不同,可是……我的事情终究还是会影响到她,对吧?”
这样说着,宫野明美有些挫败地垂下头,眼中满满都是内疚:“现在回想起来,我当初真是太傻了,竟然会相信琴酒的话。可是就算让我重新选择一遍,我大概还是会走上相同的道路,只是很对不起志保,也对不起为了我们冒着这样大风险的浅野先生。”
信繁注视着颓唐的宫野明美,无奈地叹气道:“你完全不必自责,我所承担的事情与你或者宫野志保无关。至于你妹妹,我只能告诉你她现在还活着,并且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这样啊……”宫野明美的神色略有放松,只是眼中的担忧依然明显,“只要她能平平安安的,我也不算令父母失望了。”
“请安心地把这些事都交给我们吧,不论是组织的阴谋,还是这个错综复杂的庞然大物,终有一日我们会将它击溃。”信繁的眼中迸发出连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坚定。
宫野明美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说:“浅野先生真的很热血呢,这种话说得让我也心潮澎湃了起来。”
热血……吗?
信繁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得到这样的评价。
这种词汇听起来就觉得很不靠谱的样子,像是意气风发没有遇到过挫折的少年,傻乎乎地就往上冲。根本不符合他一贯的形象,更不符合信繁对自己的要求。
从事卧底这样勇气与智慧必须兼备的职业,不懂得动脑子的话可是要吃大亏的。
不过偶尔听到这样的评价,意识到过去的那个自己还没有完全消失,这种感觉似乎也不错。
信繁抛去脑海中因为宫野明美一句话就冒出来的诸多思绪。他站起身在门外挂上“正在上课,请勿打扰”字样的牌子,又打开了钢琴旁边的录音机。
顿时整个琴房就响起了那首知名的钢琴曲《梦中的婚礼》悠扬的曲调。
“那么,就先请你把上次的易容洗掉吧。”信繁取出一罐膏状的专用卸妆霜递给宫野明美,“里面的卫生间有水池。”
宫野明美很快就将脸上所有的易容清洗干净,擦干水后,那张本就清秀的脸庞又是熟悉的面容了。
信繁在桌子上放了一面镜子,方便宫野明美查看自己的肌肤状况:“我给你使用的易容材料比较先进,透气性能会优于传统的橡胶。只不过长期覆盖在脸上,对于皮肤肯定会有一些伤害。”
“唔……”宫野明美凑在镜子前看了半天,“感觉不到区别呢。”
信繁朝她眨了眨眼睛:“要不要敷个面膜?”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