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这样。”
土井塔克树持续装傻中,不过他那双经过易容的双眼,此刻却燃烧着熊熊大火,眼眸深处的明亮一看就非普通人。
信繁没有闲情逸致跟黑羽快斗耍嘴炮,他很不经意地问道:“西山先生,您是不是很崇拜春井风传?”
西山务看向信繁,他的眼神就跟他自己本身一样矛盾,既如鹰一般锐利,又带着很浓郁的市井气息。
但反正看上去就不是那种容易相处的角色。
这一点信繁已经跟西拉和风见裕也领会过了。
“对于一位杰出的魔术师,更何况还是已经去世的前辈。”西山务很生气地说,“你不觉得用敬称是最基本的事情吗?!”
“……”信繁默默地妥协,“我没有任何对春井风传先生不尊重的意思。”
虽然他知道日本人对于礼貌的看重和坚持,但是一般并不会有人特意为了这个纠正别人。更何况,春井风传已经不止是前辈的名字了,它更像是一个符号。就像很少有人会对历史上的名人用敬称一样,信繁一开始也是因为这个才没有加上“さん”。
行吧,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继续问下去了。
然而西山务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开始不停讲着春井风传……啊不,是春井风传先生到底有多么多么优秀,多么多么伟大,他的逃生魔术如何如何精彩,简直就跟魔法一样,如果有生之年能在现场看到春井风传先生的魔术表演他会如何如何激动,然而已经没有机会了等等等等。
信繁听得很无奈,就连土井塔克树脸上的笑意也快要僵住了。
就在这时,柯南的童音如同从天而降的神迹一般令人神清气爽:“浅野哥哥!田中姐姐叫你们上去,她有个魔术想表演给你们看!”
这句话成功打断了西山务的喋喋不休,他顿时眼神锐利地瞪向柯南:“什么魔术?刚才明明是她说身体不舒服我们才暂停了魔术的表演,现在她又说要表演魔术给我们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柯南没想到西山务会这么生气,略有些尴尬地说:“田中姐姐心情好转,这不是挺好的吗?”
“那我们就上去看看吧。”浜野利也松了口气道,“反正今天晚上我们本来就计划着大家在一起讨论讨论魔术,玩玩游戏什么的。”
聊天室的几个人听言都朝楼上走去,信繁走到柯南身边,好奇地问:“你不是要保护在田中小姐身边吗?怎么还被她叫下来通知事情了?”
“啊,那个……”柯南笑了笑,“因为我刚才到二楼的时候,田中小姐已经把门反锁了,不论我怎么敲门都不肯开。我还以为她想要自杀。结果就在我打算先下来找你的时候,田中小姐又突然把门打开,让我下来叫你们。”
信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样啊。”
也就是说田中喜久惠有一段时间是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的,那么她到底是乖乖待在房间里还是在此期间做了什么事情,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有理由相信,田中喜久惠已经做好准备要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了。
想到这里,信繁忽然加快步速,赶在所有人之前到了田中喜久惠的房间。
“浅野哥哥!浅野哥哥!”
柯南迈着他的小短腿,气喘吁吁地追了上去。
“啊啦,你们到得这么快啊。”田中喜久惠原本背对着大门,闻声回头微笑,“我还有些东西没有准备好,请你们在门外稍等一下吧。”
看到这个女人变脸的速度如此之快,聊天室的几人面面相觑。不过她的心情能重新晴朗起来,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好事。
浜野利也终于深深地松了口气,笑道:“没关系,就算你要我们背过身去等你准备也可以。”
“哈哈,那倒不用。”
田中喜久惠又回头在床上翻找着什么东西。
信繁看到这一幕便明白了,他夺步上前,站到了田中喜久惠身边:“请让我来帮你吧。”
“啊!”田中喜久惠慌乱地说,“魔术这种东西如果被你看到准备的过程那就没有惊喜了。”
“是啊。”浜野利也有些生气道,“明明是魔术的爱好者,却连这点基本的素养都没有。再这样下去,回去我们就把你踢出聊天室!”
“抱歉抱歉,不过这也是一种学习的过程嘛。”信繁坦然道,“我的昵称可是魔术师的徒弟,徒弟向师父学习,难道还能不看准备过程吗?”
“你……”浜野利也语塞,“强词夺理!”
远在东京市区的铃木园子忽然打了个喷嚏。
糟糕啊,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就像是……风评被害。
田中喜久惠的手放在衣服下面,紧紧攥着弓弩,她的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可神情还要强自淡定:“那个,浅野先生,我……”
“伪装成屋外有人袭击,还是……”信繁的话令田中喜久惠浑身僵硬,“魔术失误?”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没关系,听不懂的话我可以为你解释。”信繁慢条斯理帮她整理着床上乱七八糟的行李物品,看上去还真的像是在为魔术做准备,
“那个手法用于伪装有人袭击的确很精妙,不过因为之前我举动让你起了疑心,你大概不认为这么做依然有效。所以,你是想伪装成魔术失误,误伤了站错位置的浜野利也,又或者是西山务,对吧?”
这下,田中喜久惠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你、你为什么?”
“我……”
信繁的话刚刚出口,他旁边的田中喜久惠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弓弩迅速朝身后射击。
好在信繁的速度比她更快,在田中喜久惠瞄准之前就已经给弓弩施加了外力。
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最终弩箭“乓”的一声,狠狠地插进了西山务旁边的墙壁中。
与此同时田中喜久惠来不及看结果,就已经恢复了一开始的动作。
对于站在门口的几个人而言,他们只看到有一支弩箭破空而来,射进了墙壁中,可床前的那两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移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