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垂下眼睑,眼底的冷漠让人心悸。
伏特加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寻思着他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活跃一下气氛。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开头,就突然感觉萦绕在附近那种恐怖的对峙感消失了。随即琴酒和贝尔摩德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那番对话根本不曾出现。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秒变脸?
伏特加坚强的心脏再一次受到了来自琴酒大哥的打击。
明明是三个人的频道,他们却使用了队内语音。
琴酒和贝尔摩德持续无视ing。
“其实我还遇到了一个更有意思的人。”贝尔摩德心平气和地说。
琴酒还是没有回头,不过伏特加注意到他大哥挑了一下眉,这就代表着琴酒已经很感兴趣了。
“那个人看上去普普通通,或许还没有伏特加厉害,但他却拥有着超乎寻常的能量。”
伏特加:“……”
贝尔摩德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平白无故CUE他是什么意思?
“是谁?”琴酒的眼神冰冷而轻蔑,根本没有把贝尔摩德口中的人放在眼里。
贝尔摩德没有正面回答琴酒的问题,而是说:“他的身边聚集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家伙,有几个侦探把他当成朋友,一些FBI的小尾巴还在跟踪他。哦,对了,波本对他似乎也挺感兴趣。”
“你说,”贝尔摩德倾身俯在琴酒的耳边,轻声道,“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是普通人呢?他身上或许隐藏着巨大的秘密也说不定。”
琴酒忽然偏头问:“你说的那个人是浅野信繁?”
他虽然在句尾加了个问号,不过听在别人耳中基本和陈述句无异。
贝尔摩德略有些惊讶,不过她很快就笑了起来:“我就说他很不寻常,原来连你也注意到他了吗?”
琴酒沉眸道:“你不用调查他。”
“为什么?”
“没有意义罢了。”
贝尔摩德的眼中染上了些许兴味:“你越是这样说,我就越感兴趣。”
能让琴酒说出这样的话,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琴酒知道浅野信繁的真面目。或许他曾深入调查过,或许……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不过贝尔摩德并没有追问下去。
浅野信繁和江户川柯南、毛利兰离得太近了。贝尔摩德原本是为了让琴酒帮她调查浅野信繁,最好能惹点麻烦出来,但她可不希望琴酒把注意力都转移到毛利侦探事务所。
那可是两个她宁可违背组织的意愿都一定要守护的光明啊!
为了保护他们,贝尔摩德说不定会做出连她自己都意料不到的事情。
比如说,除掉浅野信繁。
毕竟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最危险的那个人也是距离毛利兰他们最近的。
浅野信繁这个疑似跟组织有关的家伙必须想办法调离,如果不能,那就只有除掉他了。
或许她还能稍稍利用一下波本。
……
毛利小五郎和藤枝素华约到了第二天早上。
他们一个是急于得到那笔一千万的佣金,一个则是为了丈夫的健康和人身安全。
身为经纪人,信繁理所当然地跟着毛利小五郎一起见委托人。
这原本是最自然的事情了,然而现在的毛利侦探事务所又多了一个人。
法比安·威斯特也在,他毫不犹豫地对毛利小五郎道:“您这还是我拜师以来第一次会见委托人,我能跟您一起去吗?”
毛利小五郎想都不想就要一口答应。
然而信繁却已经先一步回绝了:“威斯特先生,您现在还不是毛利侦探事务所的一员,不方便参与毛利先生的工作。”
法比安·威斯特皱眉:“为什么?毛利先生明明已经亲口答应做我的老师了啊!”
毛利小五郎也向信繁投来了疑惑的目光,不过他并没有出声拆台。
“拜师只是口头上的承诺,并不具备法律效应。”信繁一本正经地说,“要想成为毛利侦探事务所旗下侦探,跟在毛利先生身边学习,您还需要签署一份雇佣合同。”
“???”法比安·威斯特惊愕得长大嘴巴。
显然他那没有多少沟壑的大脑还不足以让他想明白这其中的沟沟壑壑。
信繁没有废话,而是“唰”的一下抽出一份文件,摆到了法比安·威斯特的眼皮底下:“合同我已经拜托妃英理律师拟好了,绝对能够从法律层面保障双方的权益。你可以看看,没问题的话就在下方签字。”
法比安·威斯特顶着一串省略号,拿起笔,看都没看就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让信繁确定法比安·威斯特一定不是他的真实姓名,否则一个侦探怎么能连这点警惕心都没有,难道他就不怕自己真的被坑了吗?
“好了,这下我能跟着毛利先生一起去见委托人了吗?”法比安·威斯特问。
信繁扬起了一抹明媚的笑容,态度超好地说:“抱歉,不能。我还需要将这份雇佣合同拿到东京劳动局备案,然后您才能成为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旗下侦探。”
“……”
刚进入社会没多久的小年轻哪里经历过这些,他目瞪口呆地盯着合同,隐形眼镜都快掉下来了。
而此时的毛利小五郎根本没空管他的大弟子:“浅野,你怎么还为了这种事情找那个女人啊?合同而已随便找个律师不就好了?”
“这可不是我找的,是妃英理律师听闻您要收徒弟后,主动提出帮忙草拟雇佣合同。”信繁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看来妃律师很担心您会上当受骗呢。”
“我用得着那个女人担心吗?!”毛利小五郎烦躁地起身朝外面走去,“走了走了,不能让委托人等我们。”
然而大叔嘴角遮都遮不住的笑意可是不会逃脱信繁的眼睛的。
他起身跟上了毛利小五郎。
在关门的瞬间,信繁对上了屋内法比安·威斯特的眼神,那个男人的唇边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谦恭的笑,眼中却蕴含着鹰隼般的危险气息。
他杀过人。
信繁非常肯定这一点。
虽说法比安·威斯特的阵营还不明朗,但一个人身上的杀气是无法轻而易举收敛干净的。
来了个危险的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