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吃完早餐,安室透便好奇地凑到了信繁身边,并问他:“你刚才去哪里了?”
整座民宿虽然被分成了嘉宾和员工使用的两部分,但实际上每一层都是相通的,所以安室透不禁怀疑某人嘴上说着偷看不好,自己却悄悄潜入了柳生的房间。
然而浅野信繁的回答更出乎他的意料:“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摄制组,每个人都心怀鬼胎,表面上却其乐融融。”
安室透愣了愣,随机脱口而出道:“你怎么能挨个调查工作人员的房间呢?”
信繁:“???”
安室透痛心疾首地劝他:“就算那个摄影师和别人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依我看我们只要稍微注意一下他就好了,一个一个调查太不合适了!”
“……所以你到底脑补了什么啊?”信繁有些哭笑不得。
看到他的反应,安室透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误会了,他清了清嗓子以掩饰尴尬,然后又问道:“如果不是我想的那样,你到底去做什么了?”
“我就不能是在房间里……”
“听鸟叫?你知道我不可能相信的。”安室透认真地说。
信繁意外地挑眉,不过他倒也没有继续吊某人胃口:“我的确是在听鸟叫。今天早晨原本很安静,然而突然有一些鸟发出了受到惊吓后的叫声,然后飞到了我们这边的树上。你走后,我有些好奇,于是到北边看了看。”
“然后你就发现有几个工作人员在吵架?”
“没有。”
“那就是打架,”
“也没有。一切都很正常。”信繁平静地说,“那个时候摄影师基本已经开始工作了,内村导演和谷川副导演还没醒,院子里只有木下编剧在晨练。”
安室透意外道:“出差还能保持晨练的习惯,这很难得。”
他的赞美的确发自内心,因为哪怕是他自己都无法保证每天都会锻炼身体,更何况普通人了。
“是啊,我想应该就是木下编剧晨练的动作惊醒了小鸟。”信繁顿了顿又说,“不过木下编剧见到我后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似乎很讨厌内村导演,却跟谷川先生的关系很好。”
“这也是人之常情,不可能有人可以跟身边所有人都保持良好关系。”安室透对此特别有发言权,因为他就有不明原因讨厌的人——冲矢昴。
除此之外,还有个人很奇怪。
那个人就是浅野信繁。
安室透发现他似乎无论怎样都无法把浅野信繁看作真正的敌人,哪怕浅野信繁极有可能就是梅斯卡尔。
这大概是因为梅斯卡尔并不是一个可以用是非黑白断之的人。站在组织的立场上来看,他其实是个非常值得相交的同事和朋友。除了违法犯罪,他的人品和性格并没有什么问题,与他相处总能让安室透感到放松。
说起来,梅斯卡尔加入组织似乎并没有多久。如果他能早一点遇到他,是不是就能及时改变梅斯卡尔的想法和决定,是不是就能少个敌人,多个朋友?
只可惜现在论如果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那个让安室透有些矛盾的人什么都不知道,他似乎因为知道他的身份而格外放松:“总之这次瑞典之行应该不会无聊才对。”
……
早餐后,众嘉宾聚集在旅店门口,摄像机已经架好。
内村导演简单说了几句后,今天的拍摄遍宣告开始。
第一天就是AB两组的比赛,他们需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按照节目组提供的线索,寻找斯德哥尔摩的几处地标和着名地点。
嘉宾们没有手机没有地图,只有身上为数不多的现金,以及一张轨道交通的七日交通卡。
“对了,这个是昨天售卖交通卡的柜台给的地址,你们可以去那里购买。”榎本梓将纸条递给冲野洋子,“用这个乘坐公共交通既方便又省钱。”
“谢谢。”冲野洋子笑着眯起了眼睛。
伴随着内村导演的一声令下,计时开始。哪个组用时少,哪个组就能在明天拥有更多的资金和行动空间。
而在不知不觉中,AB组的向导也变成了浅野信繁和枡山漱平。
信繁对于瑞典的熟悉程度完全不下于西拉,再加上贝尔摩德的英语和安室透出色的应变能力,A组竟然只用了一个上午就找到了全部的目标。
“我们应该比B组快吧?”克丽斯看着镜头,笑得很温柔。
她的摄影师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看到贝尔摩德的笑容,他的脸瞬间就红了,只好低声说:“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们的速度真的很快,一定能赢的。”
“是吗?那就借你吉言了。”克丽斯无时无刻不在向镜头展现自己最美的一面,而摄影师认为她的每一面都很美。
榎本梓望向路边的餐厅,犹豫地说:“我们要不要先吃完午饭再提交任务?”
“当然可以了。”克丽斯说着,然后很自然地揽住了信繁的胳膊,“我都饿得饥肠辘辘了,赶快填饱肚子,这样才能打起精神迎接新的任务。”
信繁侧头看了她一眼,微微用力想要挣脱某个人,然而贝尔摩德却很没有眼色地继续挂着,一点也不认为她这么做有什么不妥。
不过很奇怪的是,贝尔摩德的动作明明过分亲昵,可她却坦然得让其他人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
“那就去旁边这家店吧。”信繁一边说一边做出翻找现金的样子,借此举动摆脱贝尔摩德。
一成功离开贝尔摩德,信繁立刻便走到了榎本梓身边,这个位置是距离贝尔摩德最远的。如果贝尔摩德不想下周她的绯闻就满天飞,她就应该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走过来了。
然而……
“走了,我们先进去探店。”克丽斯旁若无人地走到了信繁身边,“你别忘了我们可是搭档。”
信繁:“……”
啊,贝尔摩德怎么可以这么烦人??
信繁将求助的目光投给安室透,却被安室透无情地忽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