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信繁轻轻笑了笑,眼中划过了一抹不太明显的自嘲,“的确,有些人就连上帝都不会原谅他。”
法比安·威斯特朝信繁伸手:“你是跟我不一样的人,但我很钦佩你,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想让你成为我的经纪人。”
信繁回头看向他,不过并没有回握法比安的手:“你现在为毛利侦探事务所工作,我就是你的经纪人。”
“那不太一样,好吧,至少结果是相同的。“法比安也不尴尬,非常自然地收了手。
毛利小五郎终于吃完早饭,他心满意足地拿到了水无怜奈的联系方式,笑得整个人都不太对劲了。
“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以后在工作生活中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联系我,我一定会立刻赶到你身边帮忙的!”毛利小五郎满面笑容地对水无怜奈说。
水无怜奈的嘴角挂着礼貌的笑容,目视毛利小五郎他们离开后,才关上了房门。
离开时,信繁的目光随意地向门口扫了一下,便看到了柯南用口香糖贴在门边的窃听器。他没有立刻回收,而是等大家都下楼后,才借口有东西落下,独自回到了水无怜奈公寓门口。
“这应该不是普通的口香糖吧?”
信繁展开卫生纸,垫在手上:“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悄悄出现在别人身后?”
“我建议你最好还是不要回收这枚窃听器。”法比安·威斯特忽视了信繁的问题,他伸手从门框上取下自己的手机,晃了晃,“我这个人经常丢三落四的,让你见笑了。”
信繁用卫生纸包住口香糖,打算扔掉。
就在这时,水无怜奈打开了房门,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还没有走啊?”
“抱歉,我把手机落在门框上了。”法比安友好地笑了笑,“刚好能再借用一下卫生间吗?”
“当然。”水无怜奈侧身让开了进门的通道,她还温和地问信繁,“浅野先生,你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儿?”
“那就麻烦你了。”
路过信繁的时候,法比安借着错身的机会,从信繁手里顺走了那枚包在卫生纸里的窃听器。
信繁朝他看了一眼,目光里暗含着警告和不赞同。
法比安装作没看见,淡定自若地走进卫生间。过了一会儿就听卫生间传出马桶播放音乐的声音,片刻后又是冲水声。
等待的时光总是无趣乏味的,水无怜奈作为一个靠嘴养活自己的人,只要愿意,还是很有情商的。她很快就找了一个浅野信繁不可能无话可说的话题:
“据我所知,浅野先生不仅仅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的经纪人,更是他的投资者。那其实你更像是一个商人或者企业家。”
“企业家算不上。”信繁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如实说。
“就算不是企业家,浅野先生也是我遇到的最与众不同的商人。”法比安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能与他共事是我的荣幸。”
信繁看了他一眼,在心底无奈地叹气。
糟糕,他好像被FBI盯上了,虽然阿里亚恩·斯万目前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但无论怎么说被FBI盯上都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离开水无怜奈的公寓,信繁发现毛利小五郎他们已经离开了。
他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法比安。
法比安解释道:“我刚才肚子有点不舒服,不想让毛利老师久等,所以就先让他们走了。”
顿了顿,他又说:“现在我只能麻烦你送我回事务所了。”
现在是七点半,距离暗杀计划开始还有好几个小时,时间很宽裕。送法比安去毛利侦探事务所对于信繁而言只是举手之劳,他更想知道法比安·威斯特找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你把窃听器贴到了水无小姐的外套口袋里了,对吧?”信繁一边朝停车场的轿车走去,一边问。
法比安赞赏道:“我就知道这件事绝对瞒不过你。我事先调查过水无怜奈今天的行程,她下午的时候要去采访众议院候选人土门康辉。像她这样专业的主持人,都会提前熨烫好第二天的正装,所以挂在玄关的那件应该就是她今天要穿的衣服。”
信繁用钥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并提醒法比安·威斯特记得系安全带,不然要扣分。
法比安好奇道:“你难道就不奇怪我怎么会注意到这些吗?或者我为什么要把窃听器贴到水无怜奈的衣服里。”
“没什么好奇怪的,这只能说明你是一个足够谨慎的侦探。”信繁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假话,“就像毛利先生,他平时也有留意周围环境的习惯。你别看他昨晚好像一直在睡觉的样子,其实什么都知道,他早就判断出按门铃的人是个孩子了,所以才会故意睡过头。”
“是吗?”法比安听话地系上了安全带,“看来我需要向毛利老师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信繁煞有其事地点头:“是啊,学无止境嘛。”
“那江户川柯南呢,你觉得那孩子怎么样?”
“挺好的,很聪明。也许是跟毛利先生待久了,耳晕目染,常常能做出让我们这些成年人都震惊的推理。而且小孩子的想象力要比成人丰富很多,他们往往能从新奇的角度分析案子。”信繁笑道,“我和毛利小姐经常说柯南是毛利先生的侦探助理。”
“就像华生医生那样?”
“或许比华生医生还要棒。”
“那窃听器呢?我记得只有柯南曾经单独在走廊里待了一段时间,哦,当然,还有你,不过你应该不会用那种方法粘贴窃听器。”
信繁瞥了他一眼,忽然没头没尾地问道:“你洗手了吗?”
法比安·威斯特有点懵:“没洗,水声只是为了蒙骗水无怜奈的。我觉得那个女人身上有种危险的气味,而我恰恰对这种气味很敏感。”
闻言信繁点点头,平静地说:“那你最好不要碰到车里的内饰,我讨厌别人在我的车里留下任何DNA,更何况还是唾液。我会把你扔出车子的,我很认真。”
法比安·威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