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浅野信繁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灰原哀眼睁睁看着那个一夜没睡的男人一大早就辛勤地跑到院子里浇花除草,美其名曰反正也睡不了多长时间,不如放松一下身心。
她趴在二楼的阳台上,已经在暗戳戳思考从江户川柯南那里顺来一根麻醉针,把浅野信繁直接麻翻好好睡一觉的可行性了。
于是刚刚关掉闹钟打算再睡五分钟的柯南就接到了浅野灰原哀的电话。
“啊,什么?”柯南惊讶地大声问了出来,“你要借我的手表,为什么?”
毛利小五郎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抱怨道:“别吵!今天我又没有委托人!”
柯南连忙压低声音,躲到了卫生间。
“没什么。”灰原哀的眼神冷了下来,“只是想让某个不懂得爱惜自己的男人接受教训罢了。”
柯南尴尬地笑了笑:“你说的那个男人该不会是浅野先生吧?”
“借不借?”
“当然不能借给你了。”
“咔——”
柯南望着自己被挂断的电话,欲哭无泪。
浅野灰原哀这么臭屁的性格到底是跟谁学的??果然是浅野先生吧,这对兄妹明明不是亲生的,却比亲兄妹还相似啊!
信繁清晨照旧将灰原哀送去了学校,灰原哀表面上看似十分平静可信繁知道那个女孩儿从始至终注意力就没有从自己的身上移开过。显然她很担心信繁会因为睡眠不足做出讲她落在车上,或者撞到电线杆等等弱智行为。
将灰原哀送到学校,感受着那道集中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消失在帝丹小学的校园中,信繁竟然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昨夜跟要杀死基德的杀手周旋,都没有被小哀关心更累人。因为面对杀手,信繁可以用尽一切手段,面对妹妹却不行。不但不能逃避,还得关心她的心理健康,真累。
信繁踏着清晨的晨光和鸟鸣,走进音乐教室的大门。
彼时音乐教室的几位常驻员工都已经到了,榎本梓忙着核对这个月的收支,一边核对一边唉声叹气,安室透修理着坏掉的桌椅,而冲矢昴则坐在窗边整理课表。
信繁目不斜视地走到冲矢昴面前,将一个小信封丢给了他。
冲矢昴愣了愣,随后抬起他那张能让许多小姑娘痴迷的面孔,朝信繁微笑:“早上好,浅野先生,这是?”
“你看了就知道了。”信繁扯起一个颇具讽刺意味的笑容,他警告道,“管好你的人,冲矢先生。”
不必打开,冲矢昴只是捏了捏信封中凸起的形状,便意识到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了。
他脸色微变,心中则泛起几分恼怒。所谓猪队友大概就是阿里亚恩这样在他努力争取某件事时拖后腿的人了。而阿里亚恩比卡梅隆更让他头疼的地方在于,卡梅隆听话,阿里亚恩有自己的想法。
自大易冲动,就算他还有几分不凡的实力,赤井秀一也不想把他留在身边。
他十分严肃地对信繁说:“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信繁挑眉,对此不置可否。
榎本梓敏锐地察觉到萦绕在浅野信繁和冲矢昴之间的气氛很不对劲,她用眼神向安室透求助,却发现那个人注视着浅野信繁和冲矢昴的方向,神色凝重。
怎么回事?似乎音乐教室的其他三个人都有着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只有她被隔绝在外,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这就是男孩子之间的秘密?没想到都二三十岁的人了,他们竟然还有这种年少时才会产生的幼稚心态。
榎本梓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十一岁的小学员在他母亲的陪伴下来到音乐教室上课,他是冲矢昴的学生,在他跟冲矢昴进到琴房练习时,他母亲则留在外面各种夸赞冲矢昴。
安室透讽刺道:“冲矢老师的风评真是好得令人艳羡啊。”
“安室先生也不差呢。”榎本梓笑着说,“山田夫人昨天还跟我念起你。”
不提山田夫人还好,一提她,安室透的脸色就更糟糕了。
信繁看向安室透,状似随意地问:“我听说山田夫人很想把她的女儿介绍给你,她是怎么向你夸赞六叶小姐的?”
“也没有刻意地提起过。”安室透尴尬地笑了笑道,“只不过说六叶小姐很优秀,而且最近越来越懂事了。”
“毕竟六叶小姐现在可是群马县警本部的刑事嘛,做警察的人当然要更可靠一些。”榎本梓想的很简单。
然而信繁却要多想一层。
最近变懂事了吗?
突然的变化有两种可能,其一是成长了蜕变了,其二,就像浅野信繁和诸伏景光一样,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山田六叶,你到底是谁?
“呀!”我突然想起来昨天邻居送的香瓜忘记带来给你们了!”榎本梓忽然懊恼地说,“香瓜很脆很甜,我还说要带来给你们也尝一尝的。”
“最近的气温正在回升,香瓜很容易坏吧?”信繁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安室透,“碰到不新鲜的或者磕坏了的水果,最好还是挑出来处理掉。最近我也正打算处理冰箱中过期的食品。”
安室透注意到了浅野信繁投来的目光。如果只是简单的说水果,浅野信繁没有必要专门看他一眼,尤其还是用那种眼神。
浅野信繁似乎打算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他一些不方便宣之于口的事情。
水果,坏掉的,不新鲜的香瓜,处理……
安室透觉得他明白浅野信繁是什么意思了。
组织最近要处理叛徒或者卧底了吗?可是这种事情为什么要特意告诉他呢?如果是梅斯卡尔需要波本的配合,这种事直接说就可以了,所以应该是更加隐秘的理由……
难道是?
安室透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如果浅野信繁真的是刻意提醒他的,那就说明波本是卧底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梅斯卡尔是卧底,所以才善意地提醒他。
真可怕,他还不确定对方的身份,自己的身份竟然就已经暴露了。
不过不一定,也有可能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