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遗憾道:“真可惜。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信繁轻笑:“你和波本在有些地方还真像,他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哦?”
“想想我们现在需要的到底是什么吧,贝尔摩德,不要在一个注定死亡的女人身上耗费太多精力。”信繁翻开之前那本杂志,指给贝尔摩德看,“要多钻研工作,这才是正道。”
“呵,正道?”贝尔摩德嗤笑,“如果写这篇文章的人知道你用他的说辞形容我们的工作,不知道会不会气得拎起斧头杀上门来。”
信繁淡定回道:“那先死的一定是他,我保证。”
“好吧,既然你如此有自信,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基尔的事情是你在负责。”贝尔摩德又道,“你也别怪我越俎代庖,我为了帮你可是特地提早了返回的日期呢。”
“琴酒呢?”
贝尔摩德正在给自己营造为爱放弃江山的人设,自我感动得一塌糊涂,听到信繁的问题后她愣了愣,然后才撇嘴回道:“他当然也回日本了,大概这个时候正为了积压的工作头疼吧。”
不用调查她也知道,虽然当初BOSS将日本的一切事务都交给梅斯卡尔负责,可劳模和普通员工,普通员工和擅长摸鱼的老员工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说琴酒是劳模,波本是普通员工,那梅斯卡尔一定就是最擅长摸鱼的那种人。这类员工虽然平时懒散惯了,擅长偷懒,但公司一遇到麻烦,他们往往能发挥关键作用。由于这种不可替代性,老板就得用工资养着这些闲人。
平时的工作指望梅斯卡尔好好干不偷懒?开什么玩笑?!他没有把组织的日本分部卖给公安就算很不错了!
贝尔摩德对梅斯卡尔从来就没抱多大希望,因此也不失望,相反相比于琴酒那种兢兢业业生活无趣的男人,显然还是梅斯卡尔更合她的胃口。
“那他真是辛苦。”信繁十分坦然地点头道,“刚好我那里还有两个没处理完的目标,我一会儿就把资料发给琴酒。”
贝尔摩德:“……”
信繁做无辜状。
他的做法有问题吗?要知道他来日本可是度假的,见过度假的游客拼死拼活工作的吗?
贝尔摩德脸上的笑容扩大了许多,她拾起一枚蛋挞咬了下去:“唔,真好吃,你快尝尝。这个焦糖味很正,用的应该是上等食材。”
信繁的面色顿时微微僵硬,不过他还是赶在被贝尔摩德看出端倪之前吃掉了蛋挞。
其实他也没有很讨厌甜食,只不过和贝尔摩德一起,还点了这么甜腻的食物,他的胃已经开始翻江倒海了。
果然食物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身边一起吃饭的人。
信繁回想了一下最近的几次午饭晚饭,发现身边坐着的不是冲矢昴安室透,就是毛利小五郎江户川柯南,风见裕也和贝尔摩德也来凑热闹。
这都是群什么人啊?!
他想要软乎乎的妹妹!!
都怪安室透,如果不是他,他也不会建议灰原哀和宫野明美出国避风头了,说到底他的脾胃所受的一切痛苦都是安室透的锅。
这个锅请安室透好好背着不要丢。
艰难地吃掉整颗蛋挞,信繁将叉子横放在盘子边,这代表着他已经结束用餐了。
“非洲的情况怎么样?”信繁一边擦拭着嘴唇,一边问。
“非洲那么大,你问的是哪里?南非很漂亮,那里的海洋清澈得晃眼,还有……”
信繁打断她:“我问的是你的任务。”
“任务啊……”贝尔摩德晃了晃杯中的咖啡,“组织要做的事情,就没有完不成的。这件事哪怕不是我和琴酒去,也是一样的结果。”
“哦?”信繁挑眉讥讽,“这么说你们很无用了?”
“随便你怎么说。不过如果不是我和琴酒去,你恐怕就得不到有趣的情报了。”贝尔摩德故意卖了个关子,没有立刻说出来。
然而信繁却好似根本不感兴趣似的,他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朝不远处的侍者招手:“买单!”
贝尔摩德眼神微敛:“梅斯卡尔,你真的不想知道我发现了什么有趣的情报吗?”
信繁一边从钱夹中取现金,一边无所谓地说:“既然是你和琴酒一起发现的,问他不是更方便?”
琴酒虽然性格暴躁,动不动就爱拿着手枪威胁人,但他的工作态度还是很值得肯定的。在重大问题上,琴酒向来很严肃,不会跟贝尔摩德似的卖关子。
闻言,贝尔摩德气极反笑:“那你就去问他好了!”
说罢,她生气地站了起来,拿着自己的手包就要离开。
侍者一脸懵逼地走了过来,将发票递给信繁:“诚惠三千两百日元。”
信繁慷慨地给了他五千日元,并且将多余的钱当作小费。
走到门口,他发现贝尔摩德竟然就站在那里一脸不耐烦地等待着。
咦?这个女人竟然没有气急败坏地离开吗?
看到信繁,贝尔摩德冷声道:“十七年前,组织有一大批成员死在了非洲大陆,只是这件事就算是我也从未听说过。”
信繁眉眼间泛起微微的凝重。
又是十七年。
组织有一些节点很奇怪,比如十七年前和四年前,似乎无论什么事情都喜欢集中在这样的时间点。十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四年前苏格兰死亡,梅斯卡尔诞生,又是否也代表着某种信息?
“你有死亡名单吗?”信繁问。
贝尔摩德冷哼一声道:“这件事原本就是我们无意中得知的,你还想要名单?”
“那你有吗?”
贝尔摩德哑然了一瞬,她迎上梅斯卡尔平静坦然的目光,顿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小丑。
“你去问琴酒吧!!”贝尔摩德深吸一口气,劝告自己一定要淡定,随即她没有再停留,潇洒地骑着摩托飞驰而去。
信繁注视着贝尔摩德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街对面居酒屋中睡得昏昏沉沉的救护车司机,心情不比贝尔摩德晴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