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刚志轻轻叹息道:“你们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很简单,朗姆为什么要杀你……伏特加,回东京!”
伏特加一个急转弯,换了个方向。
琴酒懒懒地抬头从后视镜中看了信繁一眼,不过并没有反驳。
山谷刚志苦笑:“拜托,就算我不回答你就要杀人,也不至于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明显吗?”信繁‘骂骂咧咧’地收回了抵在山谷刚志腹部的手枪,“现在可以回答问题了吧?”
山谷刚志很清楚自己的命运,眼前这些家伙可不是说一不二的人,他若是现在就将一切全盘托出,恐怕刚说完就会被灭口。所以最好的方法其实是说一半留一半。
“我曾经也是CROW的成员,除了开创组织的那批元老,就属我们的资历比较深了……”山谷刚志一脸懵逼地停下了他的讲述。
因为梅斯卡尔刚刚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继而反驳说:“你口中的CROW也就是乌鸦,应该是组织的前身吧?我也曾听闻一些相关的信息,那时候的组织和现在区别非常大。”
其实主要的区别在于目的。现在的组织早已不复当年的模样,根据那些越来越奇怪的实验,信繁觉得BOSS和朗姆的目的是改造人类,让人类以弘树那种形态永生。
闻言,山谷刚志赞同地点点头:“组织的转型应该就是从十七年前开始的,那也是我逃离组织的时候。”
琴酒那专为处理叛徒而生的耳朵立刻就抓住了山谷刚志话中的重点“逃离”,他沉下脸色质问道:“又是一只漏网的老鼠?”
“……”山谷刚志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干笑两声,“这位大兄弟,我好歹也曾算是你的前辈,用老鼠这种轻蔑的词汇是不是……”
“咔——”这是琴酒手枪打开保险的声音。
山谷刚志脸色骤变,立刻改口,严肃地说:“十七年前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有一天朗姆突然杀死了一个同伴,紧接着,一场内部的清算就开始了。无数CROW的成员死于搭档或者同事的枪下,那段时间组织里时刻都弥漫着腥风血雨。”
“非洲的事情与这场清算有关吗?”信繁冷不丁地问了句。
“非洲?”山谷刚志显得很迷茫,“当时组织的势力主要集中在英国,没听说有针对非洲的行动。”
信繁点头:“我就是随便问问,你继续。”
根据他的了解,组织在日本诞生,后来迁徙至英国,逐步发展西欧,十多年前迁移到美国,与此同时也不忘发展日本大本营的势力。四年前组织开始针对北欧的扩张行动,三年前梅斯卡尔空降瑞典,将北欧搅得天翻地覆。
山谷刚志的说法和组织的记录是相符合的,所以信繁一时间也判断不出他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
“我也在十七年前那批受到清算的名单中。”山谷刚志继续回忆,“只不过典厩前辈救下了我,他让朗姆以为我死了,然后送我离开英国。”
琴酒皱眉:“典厩是谁?”听山谷刚志所说,这应该也是组织内部的成员才对,可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或者代号。
山谷刚志明显不想细说,只回答道:“一个朋友罢了……”
“你口中的典厩应该是戏称吧?”信繁扯了扯嘴角,毫不客气地指出,“典厩在过去是左马助的唐式官名,这个职位曾出过不少将才,若要说其中比较知名的将军,大概就是被尊称为‘典厩信繁’的武田信繁了吧?”
伏特加愣了愣,紧接着脱口而出:“不对吧,你那时候才多大,怎么可能是山谷刚志所说的前辈?”
“武田信繁是一位历史上很有名气的将军,跟我的名字没有任何关系。”信繁迎着琴酒看笑话一般的眼神,颇为无奈地解释说,“不过提起武田,我很难不联想到另一个人。琴酒,你应该还没忘掉他吧?”
琴酒嗤道:“才过去几天,我怎么可能忘记?!”
啧,真的吗?
信繁对此持高度的怀疑态度。
从世界大意志角度看,组织目前最大的敌人就是被琴酒一棍子敲出来的,可琴酒照旧不记得人家的名字。过了几集,再见时只觉得眼熟。
伏特加一脸迷茫:“大哥,你们说的到底是谁啊?”
信繁瞥了一眼山谷刚志,道:“你也见过的,武田财团的继承人武田洛。啊,对了,十七年前他应该叫武田幸司才对。”
山谷刚志始终保持的淡定表情终于破裂了,他用力攥紧拳头,没有说话。
“啊,就是那个人啊。”伏特加了然,“可是不对啊,他看起来年龄也不大……”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解答他的疑惑了。
“这些年朗姆之所以一直没有注意到你,就是因为武田幸司吧?或者应该说,朗姆一直都知道你活着,但碍于他还需要武田幸司,所以没有对你动手。”
山谷刚志对信繁点点头:“对,我也是这么猜测的。典厩被害后,朗姆已经派了不少杀手暗杀我,只是我始终没有给他机会,这一次他大概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我的命了。”
“有什么东西能证明你说的话吗?”信繁问,“或者提几个我们可能知道的名字,至少要证明你的身份。”
说这些话的时候,信繁的手指始终摩擦着枪管,威胁之意一目了然。
山谷刚志想了想,给出了一个名字:“皮斯克,皮斯克和我是同年加入组织的,他一定知道我。”
“啧,说谁不好非要说皮斯克。”信繁悠闲地擦了擦枪托,“你知不知道皮斯克已经死了?死于一次失败的任务,不过他不是被警察害死的,而是……”
山谷刚志屏住呼吸。
信繁勾唇,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你最好记住我的代号,因为搞不好送你最后一程的人也是我
“我的代号是——梅斯卡尔。”
山谷刚志的瞳孔骤然紧缩,他微微张嘴,不敢置信地怪叫:“怎么可能?梅斯卡尔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