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柯南结束通话的浅野信繁却并没有忙奇奇怪怪的事情,而是一如往常,开车返回律枫音乐教室。如果一定要找点不同寻常的事情,那大概只有更换易容了。
从渡边久变成浅野信繁,然后将车停到音乐教室附近。
榎本梓独自支撑着店里的工作,好在音乐教室本来就生意惨淡,一个人完全应付得来。看到浅野信繁,榎本梓眼中染上了些许欣喜之色:
“浅野先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信繁笑着脱下外套,挂在收纳架上,并问道,“川上小姐到了吗?”
“已经到了,正在琴房等你呢。”
“辛苦你了。”信繁说完,便向琴房走去,顶着川上由乃面容的宫野明美立刻起身朝他微笑。
榎本梓注视着琴房的门在自己眼前关闭,听着回响的钢琴音,脸上渐渐浮起宽心的笑容。
其实她跟浅野先生并不是很久不见,犹记得似乎昨天才见过一面。只是原本热闹的音乐教室突然空闲下来,让榎本梓有些心慌,就好像音乐教室即将倒闭似的。
真的是人在物也在,却平白给她一种物是人非事事休的错觉。
琴房内,已经上过很多节钢琴课了,川上由乃的钢琴技术却分毫未涨。因为每一次都只有她的耳朵经受了钢琴曲的熏陶。
川上由乃坐在椅子上,眼睛微闭,静静感受着冰凉的易容材料在自己脸上凝结的过程。偶尔,信繁的指尖会不经意地触碰到她的肌肤,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
“今天冲矢先生和安室君好像都没有上班。”易容进行到一半,川上由乃忽然说。
信繁轻轻地应了一声:“他们今天没有课。”
“这样啊,我还以为他们很忙。”
信繁对此不置可否。
自他和赤井秀一当着降谷零的面互撕马甲开始,他们的合作便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并且分工明确。降谷零负责公安方面的工作,赤井秀一负责带着FBI吸引琴酒等人的注意力,而信繁只需要老老实实认认真真扮演好梅斯卡尔就够了,他梅斯卡尔演得越真,他们的计划就越成功。
信繁做完了最后一次调整,他稍微退开了一些,看着眼前的女人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好了,这次易容依然可以维持一周左右,下次课我再帮你。”
闻言,川上由乃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真诚地向信繁道谢:“麻烦你了,浅野先生。”
“不用这么拘谨。”
“嗯,虽然你这么说,我还是应该向你说声谢谢。”川上由乃站起身,背上自己的挎包,不过她迟迟没有离开琴房的动作。
信繁看出她的犹豫,于是主动问道:“你有什么话不方便说吗?”
“我……”川上由乃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安室先生是哪里人?”
“这个啊,我也不太清楚。”信繁面不改色地说着谎话。
事实上他不仅在面试的时候就问清了安室透的履历和背景,甚至还参与了降谷零的大部分人生。
川上由乃面露遗憾:“我和小哀去中国旅游的时候聊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安室先生和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如果能知道他是哪里的人的话,说不定就能确定他是不是当年那个人了。”
嗯?
信繁有些惊讶。因为之前宫野明美和安室透见面的反应,他一直以为宫野明美早已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现在看来她竟然还有点印象。
就是不知道安室透是不是也能感应到川上由乃身上熟悉的感觉了。
目送着宫野明美从音乐教室离开,信繁也披上了自己的外套。
榎本梓见状关心地问:“浅野先生,您又要出去啊?”
“我到外面抽根烟,就不让你吸免费的二手烟了。”信繁笑着回道。
“啊,原来是这样。”榎本梓感动不已,“其实您不用那么麻烦的,在店里就可以了。”
“不不不,年纪轻轻还是不要太糟蹋自己的身体了,抽烟喝酒一个都不能沾。这是我这个老年人的忠告啊。”信繁苦口婆心地说。
“您也就比我大一岁罢了,怎么能说自己是老年人呢。何况既然您自己都知道抽烟不是好习惯,为什么还不赶紧戒烟?”
信繁摇摇头,一副“你不懂”的样子,他拿上烟和火,走出了音乐教室,还顺手带上了门。
榎本梓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
浅野先生真是太贴心了,站在外面抽烟还要担心厌恶顺着大门飘进来。能遇到这样一位老板,她真是三生有幸啊。
信繁四下看了看,还是挑中了音乐教室门口的行道树。
他倒也不是非要在这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实在是附近的其他地方都不太适合打电话,再走远一点又容易引起榎本梓的怀疑。思来想去还是这棵树最顺眼。
信繁拨通了工具人的电话号码。
铃声响了三秒钟,电话便被对方接起,紧接着西拉的大嗓门从听筒中传了出来:
“梅斯卡尔,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信繁:“……”
这位大哥从北欧时期就开始跟着他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学会说话前先互相确认身份?如此大大咧咧地暴露梅斯卡尔这个代号,不仅坑自己,更坑了信繁!
信繁忽然有些不确定到底要不要说接下来的话了。
没听到梅斯卡尔的回复,西拉又重复了一遍:“梅斯卡尔?难道你打错电话了?我是西拉,你确定要给我打电话吗?”
信繁:“……”
好吧,这下子他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无奈来形容了,应该是绝望!
这个工具人脑子怕不是有问题吧!
“没有,我打错了。”信繁说着便要挂电话。
也许是他语气里的冰冷和失望已经溢满了,总之西拉忽然开窍,急急忙忙挽留道:“等等,我知道我刚才有些大意了,不过这也是因为我相信你的能力,知道你绝对不会把手机随便给别人。”
“呵。”信繁冷笑道,“真不好意思,辜负了你的信任,我的手机谁都可以拿,我也没办法保证他们不会一不小心拨通你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