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柯南思来想去还是拨通了茱蒂老师的电话。
他觉得FBI一定想知道他这段时间调查到的东西,而FBI也一定能帮他更快地找到水无怜奈。
在跟茱蒂约好见面的时间后,柯南又试图将浅野信繁也拉入伙。只可惜当他去音乐教室找某人的时候,榎本梓却告诉他浅野先生今天又没来上班。
柯南四下看了看,意外道:“连安室哥哥也没来啊!”
“是啊。”榎本梓无奈地笑着说,“他们最近都很忙,你要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他们,我可以帮忙转告。”
“不用了,我就是路过想打个招呼。”
柯南失望地离开了音乐教室。
而他寻找的那个人此时正在国立医学研究中心“体检”。
说是体检,今天的信繁可没有上次那种好心情跟护士们聊天了。他拿着一堆检查报告,在人员密集的走廊中穿行而过。
今天可是个重要的日子,水无怜奈能否平安回到组织就要看今天的行动了。
信繁看似漫无目的地溜达,实际上始终跟前方的楠田陆道保持着二十米的距离。等楠田陆道进了楼梯间,他径直按下电梯,直接通往住院部三楼。
两分钟后,楠田陆道果然从三楼的楼梯间走了出来。信繁故意装作看展板的样子,任由楠田陆道从他的身后路过。而这整个过程中,楠田陆道都没有发现他已经被监视了。
因为有信繁亲自坐镇的缘故,降谷零并没有安排其他公安监视楠田陆道,楠田陆道在国立医学研究中心兢兢业业调查了这么多天,还是一无所获。别说水无怜奈的病房了,在他眼里这就是个普通的医院,根本没有奇怪的地方。
信繁戴着无线耳机,耳机另一边是在外面统揽全局的琴酒。
“你选的人真的没问题吗?”信繁的语气颇为幸灾乐祸,“我怀疑他到现在可能还没有摸清楚国立医学研究中心的布局,有没有他似乎没多大区别。”
“哼,有没有你也没多大区别吧?”琴酒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小心点,据我所知FBI也在寻找基尔的下落,别又栽到那个人的手上了。”
“那个人,你说的是我们可爱的银色子弹先生吗?”信繁轻笑出声,“赤井秀一在我这里从来没有讨到好处,不像你,我听说当年黑麦暴露的那个事情,如果不是朗姆,你现在大概率已经蹲在美国的监狱里了。”
琴酒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阴鸷,他冷声警告道:“梅斯卡尔,做好你自己的任务,别多管闲事!”
“这就叫多管闲事了,你之前求我办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琴酒的脸色又黑了一个度,他强忍怒火,正打算让梅斯卡尔好好见识一下他的威信,就听梅斯卡尔突然一惊一乍道:
“公安好像有动静了,核实情况后我再联系你!”
“梅斯卡尔!”琴酒怒声道。
然而他注定是无法再得到梅斯卡尔的反馈了。
信繁切掉通讯,动作敏捷地跟上楠田陆道。
他们现在的位置距离水无怜奈的病房已经很近了,可问题是,除了正常求医的患者和家属,附近并没有可疑的人。吸引楠田陆道注意力的,是一辆从病房中推出来的病床。
病床上隐约可以看见一个人的形状,只是被白布盖着,看不到那人的面容。
楠田陆道的目标非常明确,他装作没有看到病床的样子,却在病床经过他推进电梯后迅速跟了过去。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跟踪的人没有发现,自己也成了别人的跟踪对象。
护士一直将病床推到了医院外面独栋的太平间,把病床上的尸体移交给了太平间看守的大爷。
楠田陆道眼睁睁看着尸体送入了冰柜中。护士随即出门,他连忙躲在了树荫下。
待太平间门口重新恢复平静,楠田陆道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然后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在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信繁一直伫立在不远处,百无聊赖地揪着地上的草。
他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敲了敲耳机,联系某琴酒。
琴酒听到了梅斯卡尔的呼叫,但他选择直接无视。
伏特加看了看他大哥,面露犹豫之色:“大、大哥,不接梅斯卡尔的电话是不是不太好?万一医院里面出什么事了怎么办?”
“出事了他负责。”琴酒向后一靠,闭上眼睛开始小憩,对梅斯卡尔的呼叫置若罔闻。
信繁等琴酒回应的这几十秒内,又揪了不少狗尾巴草,他挑了一根水盈盈的噙在嘴里,其他全都丢掉了。
“唉,原来劳模也有懈怠的时候。”信繁咂咂嘴,朝住院部的大楼走去。
没办法,琴酒平时已经那么辛苦了,偶尔翘翘班,他应该选择理解,并帮自己的好搭档隐瞒下来。
信繁找了个没多少人的角落坐了下来。
这里的“没多少人”是相对嘈杂的医院而言的,事实上信繁左边两个位置之外坐着一个二十一三体综合征患者,右边三个位置外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刚检查出来得了绝症的患者,正扑在女伴柔软的……里面痛哭。
信繁默默移开视线,敲了敲手机屏幕,唤醒弘树小朋友。
“景光哥哥,你找我什么事?”弘树奶声奶气地问。
信繁忍不住提醒他:“你已经是一个十二岁的大孩子了,装嫩不适合你。”
这种萌态还是放在小哀身上比较可爱,弘树卖萌只会让他觉得自己的工具人不太靠谱。
咳,似乎一不小心就想到了实话,不应该,不应该。
弘树努着嘴,努力掩饰自己的不开心,但不开心还是像丢进水里的海绵吐的泡泡那样冒了出来:“弘树正在为您服务,请指示。”
信繁笑得眯起了眼睛:“那就请弘树小朋友将刚才那个长相猥琐的大哥哥和银发美少女的聊天记录传给我吧。”
长相猥琐的大哥哥和……银发美少女??!
弘树恶寒地抖了抖,差点把自己抖散架。他很不希望景光哥哥神奇的比喻用到自己的身上,那实在是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