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谷浩介惊讶地偏头看去。
伴随着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闷声,松本清长的身影从黑暗中逐渐显露。
“是啊。”爱尔兰淡声道,“柯南,你身边的那个人是连环杀人凶手,我要将他逮捕归案。”
柯南扬起头看向松本清长,故作单纯地问:“可是真正的凶手明明是奈奈子小姐的哥哥才对吧?”
爱尔兰不想跟他废话,后续跟进的警察马上就到,他们一旦看到倒在门口的那些人,立刻就会意识到问题。他没有很多时间了,而东西一定就在水谷浩介的身上。
爱尔兰从怀中取出松本清长的警察证,亮给水谷浩介看:“我是警视厅的松本,水谷君,跟我去趟警视厅吧。”
水谷浩介有些不知所措地愣了愣神。
柯南找准他们对视的机会,抬起手腕便朝松本清长发射麻醉针。
然而那个大块头的松本清长就像是后脑勺还长了一双眼睛似的,麻醉针刚刚射出,他就若有所察地微微偏头,麻醉针好巧不巧地扎进了水谷浩介的脖子里。
水谷浩介还没来得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便已经晕晕乎乎地倒了下去。
“糟了!”柯南暗道不好。
而松本清长却在这时候转身看向他,他的神情很淡定,甚至还带了点嘲讽。
柯南稳住心神,迎上了松本清长的目光,镇定地开口问道:“果然是你,你就是爱尔兰吗?”
闻言,还顶着松本清长面容的爱尔兰扯了扯嘴角,朝柯南露出了一个“颠倒众生”的恐怖笑容,配合着他脸上那道长长的疤痕,就算是柯南看了心中也是一惊。
与此同时,匆忙赶到米花森林的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也在阿笠博士的帮助下闯入了一间亮着灯的林中小屋。房间里并没有歹徒,但是最深处却坐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熟悉的身影。
“果然!”高木涉还在震惊,佐藤美和子已经跑到了松本清长身边,为他松绑。
真正的松本清长一直被关在米花森林的这处小屋中,为了寻求可能的帮助,他给昆虫的翅膀上贴了便利店胶带。只可惜这种只有老年人才能明白的梗一直没能遇到知音,直到阿笠博士无意中在孩子们面前解谜。
“松本警视,请您振作起来!”佐藤美和子撕掉贴在他脸上的胶带,在他耳边轻声呼唤。
一阵突兀的轰鸣声忽然由远及近地传来,佐藤美和子警惕地朝声源的方向看去。
不必她开口,高木涉立刻自觉地走到窗边,仰望夜空。
“是一架直升机。”因为天色很黑的缘故,高木涉看不清直升机的全貌,但他大致还是可以分辨出那是什么东西的,“可能是交通课的巡逻直升机。”
佐藤美和子点头:“高木君,麻烦你帮我把松本警视扶到车上去。”
“是!”高木涉迅速回来,扛起了松本清长。
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两人一起扶着松本清长离开小木屋,她还是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天上的飞行器。
那真的是交通课的巡逻直升机吗?
此时,让佐藤美和子感到疑惑的直升机上,贝尔摩德将目光从下方转移到机舱中。
“看来爱尔兰冒充警察的事情已经暴露了。”贝尔摩德看向琴酒,目光透露出点点兴味,“他那边没问题吗?如果不能拿回记忆卡的话,那位恐怕会非常生气吧?”
琴酒冷哼道:“不用担心。”
琴酒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他知道那所谓的记忆卡只是梅斯卡尔准备的空卡,就算任务失败,也不过是将那位对朗姆的怀疑摆在明面上罢了,其实他还挺期待那一幕的。
而且,梅斯卡尔此刻应该和警察在一起,凭他的能力,从警视厅盗取记忆卡不算困难。
见琴酒都不担心,贝尔摩德也不再多说什么。
波本靠在另一头的窗边,目光看似随意地落在窗外。
爱尔兰的武力值不低,又因为皮斯克的事情仇恨着梅斯卡尔。不过只要浅野信繁正常发挥,应付区区一个爱尔兰应该不成问题。
……
东都铁塔——
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人认出,爱尔兰没有丝毫惊讶,但他还是好奇地问:“你怎么确定我是爱尔兰的,像梅斯卡尔这种懂易容术的人不是更应该遭到怀疑吗?”
“因为梅斯卡尔和松本警视的身材并不相符。”柯南冷静地回答,“如果是他,就算能一时瞒天过海,要不了多久也会被警察发现。”
爱尔兰终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真没想到你居然还见过梅斯卡尔。”
要知道就连他,在这次行动前也不曾见过那个神秘的梅斯卡尔,只是耳闻过他在北欧和日本的“光辉事迹”。看来他对小鬼的认识还是很有限。
爱尔兰走到一旁已经昏迷的水谷浩介身边,蹲身搜出了一个小袋子,他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全倒在地上,从中挑出了一个护身符。
很好,任务总算完成了。
柯南质问:“松本警视怎么样了,你们该不会把他……”
“不,他还活着。”爱尔兰平静地朝柯南笑了笑,“他得代替我去扮演犯人的角色啊,你说呢,工藤新一?”
柯南的瞳孔猛地一缩,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就算你住在工藤家,试图混淆你和工藤新一的指纹,我也还是猜到了你的身份。”爱尔兰悠然自得地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毕竟那些工藤宅搜集来的跟你一致的指纹,所在的位置根本不是以小孩子的身高能够触碰到的。你越是试图欲盖弥彰,就越是暴露了你的心虚。”
柯南沉下脸色,并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爱尔兰说得很对,仅凭这些怀疑他就已经面临着死亡的危险了。
“这件事,你向你们老大汇报过了吗?”柯南低声询问。
“不,我还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柯南不解:“为什么?”
爱尔兰晃了晃郁金香杯中的液体,坦然地回复道:“因为某个人曾经将出了纰漏的组织成员枪杀,他以为所有人都相信他的鬼话,但我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出于一己私利。”
他略有些怀念地低头:“何况,死去的那名成员还是我如父亲一般敬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