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繁正和妹妹聊着天,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看到他们,他非常热情地挥了挥手:“早上好啊,浅野先生,小哀。”
几乎在安室透的招呼刚响起的那一瞬间,信繁便感觉自己的袖子被灰原哀拉紧了。
“哥哥。”灰原哀糯糯地说,“再不去学校我就要迟到了,我先走了。”
即便她已经知道安室透的真实身份,知道他不仅是组织的波本,更是浅野信繁在公安的战友,可是对于善于假笑之人生理性的厌恶,还是让灰原哀不愿与他相处。
这一点在哥哥身上就完全没有!
灰原哀一边迅速撤离,一边暗暗感叹,果然人对亲人的包容度是无限的。
“我有这么可怕吗?”看着灰原哀一溜烟地逃跑,安室透不禁苦笑,“话说小哀的头发好像又长了一些。”
“嗯,她很喜欢长发,我就让她留着了。”信繁说起谎话来面不改色。
事实上灰原哀一直觉得长发很碍事,每次做实验的时候都要用皮筋盘起来,不然很容易碰到实验台上的瓶瓶罐罐。
最初信繁是为了尽量掩盖灰原哀和宫野志保的相似之处才特意为她接了长发,不过几个月过去,灰原哀自己的头发也长长不少,彻底成为了留着长发温柔甜美的小姑娘。
安室透点点头:“你是要去音乐教室吗,我们一起吧?”
“好啊。”
安室透最后看了眼灰原哀略显匆忙的背影,他竟然觉得留着长发的灰原哀有些像记忆中的某个身影。
啊,对了。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对灰原哀那无疾而终的调查。
“浅野。”安室透唤道,“现在你能告诉我当初为什么要收养灰原哀了吗?你应该专门拜托风见走了特殊渠道吧,不然领养手续不会办得那么快。”
终于想起来问他了吗?
嘛,这种事情就算告诉他也无所谓。
所以信繁一脸淡定地说:“你猜的没错,因为小哀的真实身份是雪莉,我必须尽快完成领养手续,避免她进入组织的视野。”
“哦,这样啊。”安室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紧接着忽又惊愕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她是雪莉?!”
信繁用古怪的眼神看向他:“对,就是原来科研组负责APTX项目的雪莉。你知道她?”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啊?!拜托能不能不要用如此平淡正常的语气说这种让人震惊的事情!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的安室透又感到一阵心累:“你就这么把她的真实身份告诉我,难道不担心我是别人伪装的?”
如果他是贝尔摩德,浅野信繁绝对要暴露。
“毕竟易容这种东西并不是烂大街的技术吧?”信繁认真地想了想:“能做到伪装得一模一样不被我认出来的人只有四个。贝尔摩德不必忌惮,反正她基本上已经确认了,某位大明星的立场不用担心,某小鬼就更不可能了,至于他父亲,至今下落不明,伪装成你的概率几乎为零。”
信繁巴啦啦说了一箩筐,一开始安室透还能明白他在说什么,到后来越听越迷茫,越听越疑惑,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失忆了一段时间,竟然错过了这么多重要的情报。
然而面对安室透怀疑人生的反应,信繁却只是笑了笑说:“哎呀,反正那些人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很确定你的身份就行。”
“行吧。”安室透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信繁闻言微愣:“怎么突然这么问?”
“你前几天去东奥穗村的时候不是被工藤新一偷袭了吗?”
“……什么?”
见浅野信繁眼中的迷茫不似作假,安室透干脆从放便当的保温包里翻出一本杂志,递给他:“这件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大家都在唏嘘失踪数月的工藤新一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信繁顶着一堆问号接过杂志,顿时就被杂志上的标题当头一击。
[“警视厅救世主”工藤新一欲杀害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的经纪人浅野信繁:这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侦探间利益的博弈!]
什么鬼?
东奥穗村那么隐蔽,什么风浪都传不出去。屋田诚人又是已逝村长的养子,村民们保护他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故意将这种事曝光给媒体?
信繁“哗啦啦”将杂志翻到了记录这篇文章的地方——无需翻找很久,因为安室透已经折好了书签。
一看到这篇文章下作者的名字,信繁便明白了一切。
河内深里,他竟然差点将这个女人忘记了。
“她干得真漂亮,恐怕工藤新一看到后气得都能立刻现身跟她辩论。”信繁不但不生气,甚至还觉得有些好笑,“通篇只提到了工藤新一,只字不提这里的工藤新一其实是屋田诚人。”
安室透虽然不了解东奥穗村发生的事情,但他至少听懂了屋田诚人和工藤新一的关系:“原来那个工藤并不是真正的工藤新一。我就说,工藤新一已经死了,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东奥穗村。那你到底受没受伤?”
“当然没有。”信繁叹气,“其实原本屋田诚人的目标就是这个河内深里,但是当时他的身份已经被我发现,担心我会阻止他的计划,才故意以河内深里为诱饵,引诱我跳进他的陷阱中。”
“东奥穗村一个小小的村民都会易容术,看来易容也并不如你所说很少见嘛。”安室透笑道。
“屋田诚人不是易容,他花了半年的时间整容成工藤新一,就是为了向工藤新一复仇。”信繁摇摇头,“为了复仇做这种事,太不值了。”
安室透惊讶之余又觉得很新奇:“整容?原来整容真的可以使一个人面目全非啊,我以前只知道很多女星通过整容修饰面部缺陷。”
信繁解释道:“现在的技术虽然已经成熟,不过耗费的金钱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支付得起的。像是屋田诚人这种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的整形手术更是贵得离谱,如果他不是继承了养父的遗产,根本不可能整容成工藤新一。”
闻言,安室透微微眯起双眼,语带探究:“嗯,你怎么好像很了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