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视厅警察学校自1879年成立以来,已经为警政系统输送了上万人才。她的一百三十周岁纪念日,对于整个警政界都是一件大事。
与别的学校不同,警视厅警察学校成立一百三十年校庆,并没有喜庆的装点、丰富的活动,相比于其他学校,这里的氛围更严肃神圣。
一大早,天还没亮,毛利小五郎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督促女儿帮他熨烫今天要穿的西装。
毛利兰一边熨烫一边感叹道:“如果爸爸没有辞职,今天我应该就是帮你准备警服了。”
“你在胡说什么?”毛利小五郎正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发型,闻言无所谓地说,“如果不是因为我转行成了侦探,今天的校庆警校怎么可能邀请我作为知名校友讲话啊?”
他对自己“名侦探”的称号还是挺满意的。
“浅野呢,他怎么还没到?”毛利小五郎问。
毛利兰顿感无奈:“拜托爸爸,校庆活动从八点钟开始,而现在连六点都不到呢。”
毛利小五郎瞪了她一眼:“浅野不懂,我身为前辈,当然得督促他按照人家的要求穿着打扮,不合格的话还得调整。”
“好吧,那我给浅野先生打个电话问问他起床了没有。”
毛利兰正要拨号码,就听到自家房门被人扣响。
毛利兰打开门,对上了浅野信繁含笑的眸子。
“浅野先生,你来得好早。”她感慨道。
信繁晃了晃手里的餐盒,笑道:“小哀让我带过来的,毛利先生今天要演讲,早餐还是应该丰盛一点。”
闻言毛利小五郎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吃早饭,他一边给自己的头发上发胶,一边着急忙慌地催促:“快,随便吃一点就行,我们六点半就要走,这么重要的日子可不能迟到。”
信繁被如此认真的毛利大叔吓了一跳:“毛利先生上一次这么正式,好像还是在参加冲野洋子小姐节目的时候吧?”
毛利兰无奈道:“是啊,爸爸已经从昨天晚上持续兴奋到现在了,我严重怀疑他晚上都没睡几个小时。”
“的确,毛利先生眼皮下方都有乌青了……”
“什么?乌青?哪里哪里?”毛利小五郎听了这话立刻跳脚,对毛利兰说,“小兰,快把你的化妆品拿来,让我遮掩一下。”
毛利兰懵:“我哪有什么化妆品啊,爸爸你差不多可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去相亲。”
……
在一片鸡飞狗跳中,信繁终究还是开车将毛利小五郎带到了警视厅警察学校。
他们到的时候天已大亮,路上都是急着上班的社畜,警校门口更是热闹非凡。
一辆黑色的商务轿车在他们前面进了警校的大门。
警校附近的环境改变了不少,之前的那家便利店已经换成了拉面店,门口还多了一个宠物医院,但这里的布局却还保持着七年前的样子。
“浅野?浅野?!”毛利小五郎大声唤道。
信繁愣了愣,这才意识到他刚才竟然走神了。
毛利小五郎指着前面那辆黑色的商务轿车说:“那辆车上坐的一定是大人物吧,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个车牌……”
“那是国会议员八千草熏的车。”信繁看了一眼就想起来了,“昨晚的新闻有介绍过她。”
没想到警校的周年庆竟然会请来国会议员。
不过这位八千议员与其他人不同,她出身警察世家,当初竞选的宣言就是要重塑日本警察的荣光。这话听起来像是领导开会时画的饼,但有不少基层警察都对这话信以为真了。
既然名侦探毛利小五郎都受邀在列,那么请八千草熏也就不奇怪了。
出示了邀请函后,信繁开车顺利进入警校的停车场。
车外的空气沁人心脾,毛利小五郎一下车就伸了个懒腰并深呼吸道:“上学的时光还真是让人怀念啊,不过我们那时候警校还没有盖这么高级的教学楼。”
“这是行政楼。”信繁纠正道。
毛利小五郎疑惑:“你怎么知道?”
信繁当然知道了,因为他在这里度过了人生中最愉快的时光,以至于对警校的一草一木的如此熟悉,熟悉到:“楼上不是写着吗,行政楼。”
“哦,明明是个学校却把行政楼盖这么好。”毛利小五郎撇撇嘴,四下打量着,“那礼堂呢?我真想看看礼堂是不是还是当初的样子。”
信繁装作不清楚的样子,建议道:“我们去那边的指引牌看看吧,估计就在附近了。”
——事实上礼堂在操场的另一边,需要穿越大半个校区。
“啊啦,这不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先生吗?”一个成熟的女声在后面响起。
毛利小五郎闻声回头看去,眼睛顿时就直了。
只见一个穿着正式套裙的中年女人向着他们的方向走来,她梳着干练的盘发,某个角度看去竟然跟妃英理有几分相似。女人身边还跟着几个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的保镖,浩浩荡荡走来让信繁一瞬间以为自己开错了号。
“您是?”毛利小五郎问。
女人轻轻扬起嘴角:“我可是您的粉丝,有关您的所有报道我都关注过,另外我还买了您监制的推理游戏。”
毛利小五郎怔愣了两秒钟才想起来女人说的游戏是什么,他哈哈大笑起来:“哪里哪里,都是些虚名罢了。既然是我的粉丝,不如我给你签个名吧,最好留下联系方式,以后可以约出来吃饭嘛。”
“你……”旁边的保镖脸色一变,就要阻止。
然而女人却轻轻拦住他,反而对毛利小五郎展颜一笑:“好啊,没问题,这是我的名片。”
她将名片递给毛利小五郎,随后就带着保镖们离开了。
毛利小五郎注视着女人的背影,花痴得口水直流。
“浅野,我还没有给她签名的,怎么就走了?”
信繁:“……您知道她是谁吗?”
毛利小五郎回头看去:“谁?”
“您看看名片就明白了。”
毛利小五郎低头,只见名片上清楚写着四个字——八千草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