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猜测让信繁立刻手脚冰凉,如坠冰窟。
他第一次隐约意识到,朗姆似乎才是幕后那张巨大的黑手。他展现出的爪牙是如此锋利,以至于越来越模糊,越来越不现实。
不,冷静,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如果朗姆果真如此远见卓识,他应该早就掌控了整个组织,也应当早就掌握了这些官方情报机构的命脉,那他无论想做什么都很简单,完全没必要像现在这样屈居人下。
尽管这样想,信繁心中还是产生了一个疑窦。
寻找毛利小五郎他们所在的船舱并不困难,因为还隔着数十米的距离,信繁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的两个人。他们应该就是红色暹罗猫了,装备齐全,还带了防毒面罩,似乎飞船上真的出现了疫情似的。
船舱之内,所有感染的人都已经被单独隔离,剩下的这些也被红色暹罗猫聚集在一起。
他们三三两两坐在桌边,有人在发呆、有人在聊天、有人则忧心忡忡地想着事情。
“诶,说起来我们不是还有几个人吗?”一个女服务员突然道,“我记得有毛利先生的经纪人浅野先生,还有那边那位小姐的男朋友,哦,对了,还有一个金发黑皮的小哥。他们去哪儿了?”
她对面的人在她开口时就想阻止,然而她还是大咧咧地说完了自己的困惑。
红色暹罗猫听到后脸色立刻就严肃起来,领头的那个人迅速命令下属:“cat-a快去找!”
“不必了。”
应和着他的声音,信繁推门而入,在他身后,两个红色暹罗猫成员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你们根本就不是红色暹罗猫吧?”信繁笑着眯起眼睛,将一个金属的十字架竖在前方,“暹罗猫是起源于泰国皇室和寺院的品种,所以十年前的红色暹罗猫一直将佛教视为宗旨。真正的红色暹罗猫怎么会将天主教的圣物贴身佩戴?”
首领那人脸色微变:“我们信仰是否改变,跟你应该没有关系吧?倒是……我们安装的炸弹应该已经被你们拆掉了。不过这也没什么,你能拆,我们就能安装新的炸弹。”
信繁露出讽刺的笑:“既然不是红色暹罗猫,你们伪装成恐怖组织的目的就很值得商榷了。如果只是为了劫持飞船,已经安装了炸弹的情况下,你们并不需要病毒,毕竟拿东西也挺危险的对吧,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浅、浅野先生……”毛利兰忽然轻声唤着信繁的名字。
信繁看向她,用眼神询问。
毛利兰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我可能已经感染了病毒。”
说着,她还捂唇咳嗽了两声。
毛利兰的状态看上去的确很像是感染了病毒的样子,发烧、咳嗽、浑身乏力。可是看到这一幕后,信繁却并没有像船舱里的其他人那样惊恐绝望,眼中嘲讽的含义倒是更重了。
“毛利小姐,你也不需要担心。”信繁淡定道,“要是不信的话,你就到这些红色暹罗猫面前咳嗽好了,看他们会不会因此害怕。”
毛利兰脸色一僵:“这怎么可以……”
“因为他们扩散在飞船上的根本不是星罗生物研究基地正在研究的那种杀人病毒。”信繁不屑地嗤笑道,“杀人病毒的感染者在短短数十分钟甚至几分钟内就会死亡。”
铃木园子先是脸色一白,随后又重重地松了口气:“原来是假的,那真的病毒呢,还在他们手里吗?”
“当然没有。他们费尽心思更换安瓿瓶,就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曾将病毒带出实验室。”
这句话一出,那些红色暹罗猫们再也绷不住了。
趁此机会,中森银三和他带来的几个警察配合信繁,迅速控制住了船舱内的几个红色暹罗猫成员。
几乎是同时,信繁的耳机里传来了琴酒的指示:
“梅斯卡尔、波本,就近寻找掩体,我们要开炮了!”
???!!!
您都要开炮了,他们就算找到掩体能顶多大用处?!
“闭嘴!”信繁恶狠狠地对某人说,他的语气令船舱里的大家都哆嗦了两下,“病毒是假的,放心吧!”
坐着武装直升机将弹药的出口对准飞船的琴酒闻言挑眉:“那就快点结束这些无聊的游戏。”
说罢他沉声吩咐,“行动取消,伏特加返航。”
听着耳机里琴酒返航的命令,降谷零松了口气,这才拨通了信繁的电话:“驾驶舱已被控制,另外我联系到警视厅了,他们要求飞船返航,抵达东京后会有警察处理红色暹罗猫余孽。”
“嗯,辛苦你了。在返航之前,驾驶舱还要依靠你。”
“等等!”
电话被对方无情地切断了。
降谷零一脸懵逼。
什么鬼?浅野信繁的意思是让他把飞船开回东京?
有没有搞错啊,他又不是飞行员!
……
尽管降谷零心中有一千一万个不高兴,飞船还是按照警视厅的要求返航了。
花费了比来时少将近一半的时间,飞船在铃木塔停下,等候多时的警方鱼贯而入,将所有的红色暹罗猫尽数带走。
黑羽快斗这才姗姗来迟。
“浅野……”
“对了,目暮警官,麻烦您将那边那位小姐也带去审问吧。”信繁忽然对目暮警官说,“另外还有西谷霞小姐、石本顺平先生和藤冈隆道先生。”
目暮警官懵逼,被点到名的三个人也懵逼。
“你什么意思啊?!”西谷霞生气地质问他,“我们为什么要接受审问?!”
信繁懒得搭理他们,只对目暮警官解释:“总之请警方查一下他们的通话记录就知道了,这次可是非常有意思的团伙作案啊。”
目暮警官虽然还很迷茫,但出于对侦探的无条件信任,他还是命令下属带走了那几个明显脸色不对的“无辜”民众。
“浅野……”黑羽快斗锲而不舍地呼唤某人。
然而——
“浅野!”这一次打断他的人是降谷零,那家伙黑着一张脸,一见到信繁就劈头盖脸地质问,“我又不是飞行员,你就这么放心地把飞船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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