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管理官亲自下令的吗?
信繁默默将这条讯息记在心底。
不过,仅凭这个并不能说明松本管理官一定与组织有关。调到警视厅只是第一步,山田六叶今后何去何从才是最关键的。
也许信繁能根据这些线索揪出组织隐匿在警察系统的钉子。
“啊——”
突然,一阵尖叫从楼上传来。
信繁和萩原千速等人几乎立刻跳了起来。
这熟悉的叫声几乎是米花町居民每日必备,哪一天没有都会觉得心慌。
他们迅速跑上楼,决定先看看情况再考虑是否报警。
二楼的宴会厅正在举办拍卖会,来往进出的宾客都是西装革履长裙席地,信繁他们的着装与之格格不入。不过凭借着萩原千速和山田六叶的警察证件,他们还是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事发地点。
很好,现在该称之为案发地点了。
在纯黑的舞台幕布的衬托下,一个女人穿着火红的裙子,挂在半空中,面色发青,显然已经没有了呼吸。站在下方隐约能看到缠在她脖子上的金属线,细细的金属线已经深嵌进女人的血肉中,还在不断向下滴血。
信繁的心脏顿时沉入谷底。
他认识她。
“伊织!伊织!!”旁边有个男人痛苦地嘶喊着,“快把伊织放下来啊,你们愣着干什么?”
旁边一个同样穿着礼服的女人撇了撇嘴:“你不知道在警察来之前要保护现场的吗?随随便便放下来万一破坏了凶手遗留的证据怎么办?”
“小桥未优,你怎么能这么恶毒?难道你就要眼睁睁看着伊织的脑袋被活生生割断吗?!”
“都别吵了。”萩原千速蹙眉,冷声呵斥,“拍照记录现场,然后把死者放下来,记得小心点。”
“是!”被她指着的男人下意识应道。
还没等他意识到不对,信繁就已经将一双白手套递了过去。
男人更懵逼了:“你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信繁用下巴指了指萩原千速的方向:“那位小姐给我的,她和朋友都是警察。”
男人恍恍惚惚地戴上手套,然后跟着信繁一起,踩着梯子,松开缠绕在富泽伊织脖子上的金属线,将她放了下来。
信繁的目光落在升降台角落里放着的大提琴,神色凝重了一些。
另一边山田六叶已经将现场该记录的细节都拍下来了,两位女警合作,在米花饭店员工的配合下,迅速稳定住宴会厅里的宾客。
她们能这么快就稳定住局势,也要仰赖米花饭店在一场场凶杀案和突发性集体事件的磨砺下逐渐成熟的管理体系。不说别的,米花饭店的这些服务员人均侦探水平,对现场保护、秩序维护的熟练程度远超普通侦探,距离高中生侦探也不远了。
等目暮警官问询赶到的时候,案发现场的情况已经一目了然。
“做的不错。”目暮警部毫不吝啬地赞赏着山田六叶。
下一秒,他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浅野信繁。
“咳,浅野老弟。”目暮警部清了清嗓子,“最近东京不太平,你和毛利老弟就待在事务所里不要乱晃嘛!”
信繁:“……”
他怎么感觉自己在目暮警部眼中的形象不太对劲呢?
死神明明是江户川柯南那个小鬼吧?!
“那么,谁是第一发现人?”目暮警官环视一周,问。
之前那个穿礼服的女人站了出来:“是我。”
目暮警官看向她:“哦,你是?”
“我叫小桥未优,和伊织一样,都是大提琴手。”女人解释道,“今天伊织第一个表演,我排在她后面。可是等了半天,早就过演出时间了,伊织还是没有出场。主持人让我到后台看看,我一开门就看到伊织她……”
小桥未优啜泣了几声:“太可怕了,伊织那么好的一个女孩,谁狠心让她以这么惨烈的方式死去?”
“请节哀……”
“够了,小桥未优!收起你那假惺惺的眼泪!”之前和小桥未优吵起来的那个男人又一次骂骂咧咧道,“你问问这里的所有人,是不是你最想让伊织死?”
小桥未优脸色一僵:“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想让伊织死??”
“请等一下。”被打断的目暮警官面色不善地看向那个男人,“你又是谁?”
“我是伊织的未婚夫,奈良昭久。”
在警方问询小桥未优和奈良昭久的过程中,信繁也没有闲着。他将富泽伊织和周围的情况仔细探查了一遍。
升降台上大提琴就是他今天刚交给富泽伊织的那把,整体很新,但不知道为什么少了一根琴弦。
富泽伊织之前被金属丝吊在升降台旁边的钢架上,钢架有磨痕,应该是金属丝摩擦留下的。
从富泽伊织脖子处的伤痕来看,致死的金属丝与琴弦的粗细差不多,极有可能就是大提琴上缺少的那根弦。不过琴弦已经作为凶器被警方回收了,信繁需要找个借口看看。
这个时候他就不得不感慨有柯南在身边的好处了,只要主角光环一开,所有NPC主动送上情报。
就在信繁思考的时候,一个人从他身边挤过,动作十分粗鲁。不过信繁无意在这些小事上与人起争执,更何况对方还是个老人。
那人不是针对信繁,因为他对每一个挡路的人都是这么做的。
他一直走到目暮警官身边,指着奈良昭久的鼻子就开始骂:“你不要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怎么好意思自称伊织的未婚夫,伊织答应你的求婚了吗?咳咳咳……”
老人的身体似乎很不好,没说几句话就又是咳嗽又是喘息的。
信繁就说之前怎么总感觉缺了点什么,原来缺的是嫌疑人啊。
现在总算是凑齐三选一了。
无需目暮警官开口吩咐,山田六叶已经拿着警察手册找上新目标了:“老人家,您好,请问您是富泽伊织小姐的……”
“我是她老子。”
山田六叶一窒:“您是富泽伊织小姐的父亲,对吗?”
“我亡妻是伊织的生母,我姑且算半个父亲。”
山田六叶懂了:“继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