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最近忽然发现他是唯一的闲人。
小兰很忙,她一边要按时上学、抽空给工藤新一打电话,还要时不时跟朋友们去打保龄球、去同学家串门,她总是会碰到些奇怪的案子,有时候毛利小五郎在场,可以发挥名侦探的能力,有时候她要依靠朋友破案,园子、柯南、世良、阿笠博士、甚至还有什么“超级赛亚人”?
法比安·威斯特很忙,虽然每次毛利小五郎遇到事情给他打电话都能顺利地把人叫过来,但是他似乎更喜欢找浅野信繁交流工作经验,事务所没有委托的时候他就忙于自己的事情,毛利小五郎还撞见过几次他和什么人通话的场景,那时法比安的表情很严肃,与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
浅野信繁更忙,他最近不是外出,就是在外出的路上,就算待在事务所里也时不时接几通电话。
要说毛利侦探事务所最清闲的两个人,毛利小五郎自认一个,剩下的那个名额他要送给他那几无谋面的弟子——安室透。
安室透真的好闲啊,有事没事就喜欢在楼下守着那没什么客人的音乐教室,而且听浅野说,他似乎常常翘班和美女约会,要么就是带一群狐朋狗友在东京都轧马路。年轻人真奇怪啊,娱乐方式都那么莫名其妙。
晴朗的午后,毛利小五郎一边筛选着最近可以去祸害……啊,不是,最近可以去度假的城市,一边旁观浅野信繁帮他整理委托信息。
毛利小五郎很喜欢看着别人忙忙碌碌,虽然他不太理解事务所哪里有那么多委托信息需要整理。凭浅野信繁的能力,忙了半天居然还没有结束,何况之前法比安·威斯特还做了一部分。
最近米花町奇怪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毛利小五郎摇摇头,端起一听啤酒,吨吨吨喝了大半。
另一边,浅野信繁第七次pass掉了美国那边传来的情报。
他需要的是阿里亚恩·斯万这些年在美国的教育、社交资料,而不是他哪天去了超市哪天点了外卖这种事无巨细的情报。
但是信繁又不能要求下属只搜集重要信息,他如果不看一眼是不会放心将它们归类到无关紧要的信息中的。
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信繁本以为又是来自美国的情报,但当他打开手机时,却发现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日本号码。
考虑到这有可能是委托人或音乐教室某位学员的来电,信繁自然地接起,用非常浅野信繁的语气道:“喂,这里是浅野信繁,您有什么事吗?”
静默了两秒钟,就在信繁考虑是否要再问问的时候,听筒中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
“诸伏警官。”
?!
这个称呼犹如惊雷在信繁的大脑中炸响,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迅速重新确认了一遍这个号码,确定它并不属于任何他所了解的可能知道自己身份的人。
这个认知让信繁的心情陡然一沉,不过冷静尚存。
信繁松开捂住送话器的手,语气如常道:“您找的是诸伏高明警部吗?那您可能打错电话了,我是毛利侦探事务所的经纪人浅野信繁。”
“不,我找的就是你。”电话对面的那个陌生人十分笃定,“警视厅公安部卧底警官,诸伏景光,对吧?”
信繁很冷静,他不会在确认对方身份之前承认这个身份。
对方没等信繁继续装傻或者发问,倒是非常自觉地自报家门:“我是警察厅警备局警备企划科情报第二担当理事官黑田兵卫,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公安部是警视厅中一个比较特殊的部门,虽然从行政上隶属警视厅,但公安部却只用对警察厅警备局负责。
身为公安部的卧底警察,信繁当然知道他们公安的上司是谁。只是公安们历来习惯单线联系,即成员间只进行纵向的个别联系,信繁只用接受直属上级的命令,而他同样只会直接联系自己的下级。
这么做可以有效防止大批成员暴露的情况。这也是诸伏景光假死后一直没有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降谷零的理由之一。不管他和降谷零的私交如何,在工作上,他们就是同时潜伏的横向关系。从前他们不会易容,没得选,如今信繁想做个专业的卧底。
综上所述,就算里理事官有命令下达,也应该通过信繁的直接领导代为通知。
黑田兵卫似乎看穿了信繁的疑虑,他说:“我给你五分钟时间,你可以找任何你信任的人确认,五分钟后,我会再次给你打电话。”
“等等……”
“嘟嘟嘟——”通话被黑田兵卫单方面切断了。
信繁很无奈,他倒也不是不信任黑田兵卫,只是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罢了。谁料这位黑田里理事官的脾气如此清新脱俗。
信繁同时选择了三条渠道确认刚才给他打电话的人的确是黑田兵卫:1、泽田弘树采用技术手段直接定位号码所在地;2、向上级确认;3、向降谷零确认。
当然,为了防止对方故意用这种方式试探他,从而抓住他的上下级,信繁在确认前要先保证自己没有受到任何监视。
一通操作进行下来,五分钟的时间差不多刚好用尽,信繁再次看到了那个已经不再陌生的号码——他严重怀疑黑田兵卫早已预判了他的行为。
“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吗?”黑田兵卫问。
信繁挑眉:“您似乎根本没有给我任何选择的机会。”
“选择太多有时候并不是好事。”黑田兵卫没有心情跟浅野信繁兜圈子,他直切中心,“协助长野县警方调查枪支买卖案,这就是我交给你的任务。”
“以什么身份?”
“任何你方便的身份。”
“什么时间?”
“任何你方便的时间。”
信繁笑了。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这巧合对于他而言就像是瞌睡遇到枕头般合适。
听到听筒中传来的轻笑,黑田兵卫皱眉:“怎么,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最后一个问题,”信繁道,“为什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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