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些人的资料吗?”信繁问。
“当然,就在我的电脑上,我传给你。”
“现在可以吗?”
“请跟我来,我的办公室在这边。”
尾上延方和诸伏高明抛下不明情况地众人,离开了休息室。
上原由衣望着他们的背影,一脸懵逼:“等等,他们两个刚才不还剑拔弩张的吗?”
大和敢助不屑地嗤了声:“谁知道!”
他的手机铃声恰好在这个时候响起,大和敢助看了一眼便说:“我有点事要处理,先走一步。”
“诸伏警官和尾上警官以前真的不认识吗?”毛利兰忍不住问。
“应该不认识吧。”上原由衣道,“尾上警官这还是第一次来长野呢。不过高明确实有点奇怪,他平时没有这么咄咄逼人。像刚才那种态度,我只在他和小敢说话的时候见到过。”
“可能有的人生来就是气场不合吧!”毛利小五郎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了泪珠,“好困好困,这个案子要调查到什么时候?我还想去吃信州荞麦面呢!”
毛利兰默默吐槽:“这明明是气场相合吧……”
……
信繁在诸伏高明的电脑上看到了九年前案件的详细信息。
“诸伏警官,你应该没有参与这个案子吧,为什么你会保存这么多资料?”信繁好奇地问。
诸伏高明抿了口清茶道:“当时大和警官还是竹田组的成员,案发时他就在场,这些资料也是他分享给我的。”
信繁的目光落在了其中一个受害人的名字上——油川艳子。
秋山信介原名油川信介,他应该与油川艳子有血缘关系。
这样一来,秋山信介作案的动机就很清晰明了了。只是信繁无法确认秋山信介的目标究竟是竹田繁一人,还是竹田组全部。
信繁很快又注意到一个细节:“罪犯有打猎的嗜好吗?”
“没有,怎么了?”
“他不是警察,不属于自卫队,又没有打猎的爱好,那他案发时用的那把枪是从哪里来的?”信繁想到了一种可能,“啄木鸟会……”
原来如此,难怪秋山信介表面与竹田组一丘之貉,暗中却充满仇恨。如果杀死他家人的那把枪就出自竹田组,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信繁唰的一下站了起来:“竹田组是不是还在案发现场附近排查?”
“我明白了。”诸伏高明拿起车钥匙,“不能让罪犯与他的目标继续待在一起。”
不愧是兄长,他基本上什么都没有说,诸伏高明还是飞快地反应过来了。
信繁与诸伏高明一同行动,目的是在秋山信介再次犯案前逮捕他。
车上,他们互相交换了目前掌握的信息,相比于信繁,诸伏高明获取信息的渠道有限,但他还是凭借自己出色的推理能力推导出了犯人的身份及动机。
信繁欣慰之余又有些骄傲,只是他还不知道高明哥有没有认出自己。三十七岁的年龄、武田信繁的典故,这些都是信繁释放给兄长的信号。
难道这些信息还是太少了吗?
诸伏高明心无旁骛地开着车,目光直视前方,但他的余光还是注意到了身旁尾上延方的表情。
当信繁再一次暗戳戳地用武田信繁曾经说过的话暗示自己的身份时,诸伏高明的眼中带上了些许不太明显的笑意。
“尾上警官,我们到了。”诸伏高明没有回应信繁的暗示,他将车停在路边,不远处是聚在一起抽烟的三枝守和鹿野晶次。
信繁有点失望,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暗示太隐晦了。算了算了,不让高明哥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挺好,可以免去诸多麻烦。
“诸伏,尾上警官?”三枝守看到他们十分惊讶,“你们怎么来了?黑田课长又有别的指示了?”
信繁问:“秋山君呢,他没跟你们在一起?”
“没有。”三枝守吐了个烟圈道,“他刚才接到一个短信就离开了,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秋山信介的行为跟信繁之前的预料完全不同,他以为秋山信介接下来肯定要对三枝守或鹿野晶次下手。
“他有说要去哪里吗?”
“好像是妻女山吧。”三枝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恐怕对之前逃掉的那个抢劫犯还是耿耿于怀。”
信繁与诸伏高明对视一眼,信繁道:“我要去趟妻女山,你……”
“我跟你一起。”诸伏高明毫不犹豫道,然后他又对三枝守和鹿野晶次说:“请你们待在一起,不要单独行动。”
“嗯,为什么?”
信繁转身先行离开,不过在离开前他留下一句:“因为你们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的下一目标。”
三枝守和鹿野晶次:“!!!”
尾上延方的话让他们更是慌张,三枝守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于非命了,而且凶手就是尾上延方!
“等等,诸伏!”三枝守叫住了诸伏高明。
他一直看尾上延方上了车,才敢开口:“诸伏,你干嘛跟他一起调查啊?”
诸伏高明有些困惑:“独自调查违反规定,尾上警官初来长野可能没有意识到,作为东道主,我自然要提醒他。”
三枝守顿时恨铁不成钢道:“你就应该让他违反规定,要不然等案子侦破了,他肯定要跟你抢功劳。”
“无妨。”诸伏高明淡淡道,“武田家兄弟相互扶持多年,也曾有人忌惮信繁,不过从始至终信玄公都对信繁委以重任。”
三枝守无语:“这跟武田信玄有什么关系?”
诸伏高明没有解释,他知道自己解释也没用。
而此时,秋山信介已经驱车来到了妻女山的绝壁前。
他的脖子被绳索紧紧套着,随着车朝山崖溜去。秋山信介一脸惊恐地喊着:“救我!大和警官,救我!!”
大和敢助连忙向他跑去,可是秋山信介距离山崖边太近了,大和本身又腿脚不便,等他赶过去的时候,只堪堪碰到了秋山信介的衣角。
大和敢助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秋山信介坠下山崖。
接受熟悉的人死亡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和敢助伫立在山崖边,脑海中依然是秋山信介最后看着他的眼神。
那个眼神不同于将死之人的绝望,而是充满了仇恨。
大和敢助的脸上渐渐泛起了犹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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