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妃英理皱眉,“这不符合规定。在当事人申请法院安排律师之前,警方是没有资格替当事人决定律师人选的。”
她本想着大不了找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新人,由她在幕后指导,可白鸟任三郎话将她的算盘击碎了。
白鸟任三郎解释说:“据我所知,正是浅野先生自己请求警方为他寻找一位律师。听说昨天晚上他就已经接触过律师了。”
“这么早?你知道那位律师的名字吗?”
“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拿到任何相关信息。”说到这里白鸟任三郎也有点生气。
明明是他们警视厅刑事部和公安部共同负责的案子,从头到尾他们却都被公安牵着鼻子走。浅野先生被带到警视厅后,刑事部除了佐藤美和子昨天见过他一面外,就再也没有人能见到浅野先生了。
“看来我是没戏了呢。”一个女声在白鸟任三郎身后响起。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年轻女人站在门口。
见大家都看向自己,女人自我介绍道:“我是橘境子,二十九岁,职业是手机律师。我从协会那边听说妃律师正在为当前那桩轰动日本的爆炸式恐怖袭击的嫌疑人寻找辩护律师。”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是来毛遂自荐的。”
妃英理无奈道:“显然现在我们已经不需要律师了。”
警方直接找的律师,妃英理又和对方不认识,很难在背后做指导。甚至也许那个人根本不愿意认认真真为浅野信繁辩护。
“可是这件事真的很奇怪啊,为什么当事人会直接敲定律师呢?这在我以前参与的公安部的案子中从未遇到过。”
“哦?你负责过几个跟公安有关的案子啊。”
“是的。”橘境子将自己的简历递给妃英理,“所以能否请您允许我参与这个案子呢?我也想趁机积累一些经验。毕竟……其实我对公安部检察官的胜率是百分之零呢。”
毛利兰和柯南都被这个胜率震惊到了,不过妃英理倒没有因此小看她。
历来面对检察官起诉的案子都很难打赢,何况对方还是公安部。胜率能有千分之一就很不错了。
而且,明知已经不需要律师了依然决定留下来吗?这个年轻人意外的很有干劲呢。
……
检察官总管岩井纱世子的办公室内——
检察官日下部诚生气地质问岩井纱世子:“警视厅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允许我重新审问浅野信繁?”
岩井纱世子懒洋洋地看了一眼下属:“没有为什么,这是公安部的决定。”
“可是按照规定,应该是警方将调查结果移交给检察厅,再由我们在这些结果之上重新调查案件,决定是否起诉不是吗?”
“你在开玩笑吗?”岩井纱世子抿了一口咖啡,看向日下部诚的眼神十分冰冷,“那种规定从来都不是约束公安部的。你只要完成你自己的工作,尽快起诉就足够了。”
“公安部?”日下部诚嗤笑,“你指的是检察厅的那个,还是警察厅的公安部?”
岩井纱世子没有回答,但他们都知道答案。
这个事关东京峰会的案子,从一开始就牢牢紧握在公安警察的手中。
……
尽管警视厅一再抑制事情的发酵,但公众还是知道了嫌疑人的身份。
组织自然不可能得不到消息。
不过在他们打算做点什么之前,梅斯卡尔已经在知情人面前晃了一大圈了。
“呵,所以你就为了毛利小五郎把自己搭进去了?”琴酒毫不客气地嘲讽道。
“只是一个金蝉脱壳的方法罢了,否则我现在应该被警视厅移交给检察厅……嗯,可能在拘留所里。”信繁忽然拍了一下琴酒的肩膀,差点换来一梭子子弹。
琴酒冷着脸:“什么事?”
“你听说过798……吗?”信繁念出一串数字,他把从朗姆那里看到的数字稍加改动,以免琴酒看出什么。
琴酒皱眉:“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看来你不知道了。”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琴酒忽然问道,“我指的是三年前你还没有加入组织的时候。”
琴酒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信繁虽然疑惑,但还是按照自己给自己编的故事回答:“违法犯罪然后被警方通缉,要不然我才不会上组织这条贼船。”
琴酒淡淡地斜了他一眼,信繁不甘示弱地予以回击。
“这不像你。”琴酒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
信繁顿时像见到怪物一般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你发烧了?”
琴酒嗤道:“如果真按你说的,你不上FBI十大全球通缉名单我都不信。而且你应该还是那种喜欢用极恶劣的手段犯罪,挑衅警察然后再溜之大吉的罪犯。”
信繁一窒,有点瑟瑟发抖。
够了,琴酒,真的够了,再说下去他都想自首了。
信繁搞不明白,他一个目标是星辰大海的阳光积极的当代好青年,为什么到了犯罪组织大佬口中就变成了超级罪犯?
然而琴酒还不罢休,他继续丢着重磅炸弹:“五年前,组织里突然来了三个我非常讨厌的新人。一个手段高明,极有可能是某个官方机构的卧底,一个是笑面虎,被他盯着总感觉脊背发凉,还有一个老好人,谁的闲事都要管。”
听到这里信繁觉得他必须辩驳一下,当初他多管闲事并不是因为喜欢当世界警察。如果不是为了尽快获得情报,谁愿意管组织那些破事啊!那既然都跑人家地盘上调解了,如果都跟琴酒似的一副欠他十个亿的冷脸,被人暴揍一顿都算轻的了好吧!
琴酒听不到梅斯卡尔心中小人的呐喊,他望着梅斯卡尔的表情,推测梅斯卡尔应该也不喜欢那三个人。
梅斯卡尔是苏格兰?别开玩笑了,这两个人的性格简直天差地别,放在一起都能把世界炸了的那种。
不,也不一定……
有苏格兰在,或许反倒能抑制住梅斯卡尔狂躁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