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我想要保护自己，而产生出来的另外一个意识，那么……”
你不可能抵御不住那些东西！
如果‘恶’真是与小将离共生的另外一个意思，那被称作‘恶’的她，定然不会连那小小的情绪都收敛不好！
甚至连抵御不住，都抵御不住！
若真是小将离的另外一个意识存在，那她定然不会让那经年累月积淀下来的负面情绪，开始反噬小将离！
根本不存在这种可能。
若‘恶’真的是因为小将离而诞生的另外一个意识，那便意味着她们拥有着同一个灵魂！
拥有着同样的三魂七魄！
如此，她们根本不可能会出现像现在这样的局面。
既是同根，那她们之间自当是互惠互利。
虽说‘恶’这些年做的事情，对小将离有益无害。
但眼下的一切，却是实实在在的向小将离说明，‘恶’，不是小将离自主诞生的另外一个意思。
也不是……
她因为受到过度刺激，而诞生的另外一个保护自己的意识！
对方是另外一个人。
只是不知道对方是因为什么，而存在于小将离意识海中，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才会担当起了小将离心中的‘恶’念。
或许……
小将离所经历的一切变故，确实可以让她产生另外一个自主意识的‘恶’念，可以让她成为另外一个主导意识！
但！
眼下这个，却是有所不同。
单凭对方所拥有的丰富知识储备，便让人惊叹不已。
很多隐秘的秘辛，连那些在世上活了千年，万年的老怪物都未必不知道，更妄论……
这还仅仅只是小将离诞生出来的一个意识！
这怎么可能？！
就算她拥有小将离此前的全部记忆，可以做到“生而知之”，但这并不意味着……
她可以知道那些远古秘辛！
知道那些很多人都不曾知道的隐秘！
更何况她知道的那些东西，都是小将离生平所见，闻所未闻！
这比小将离见到的任何一个人，知道的都更多，也……更加清晰！
甚至那些已经因为战火纷扰，而被焚毁，遗漏的秘幸古事，‘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如何能不让人生疑？
连那些关乎六界的东西，对方都在无意间向小将离透露过，对方所拥有的见闻，远非常人所能相比！
小将离估摸着……
哪怕是六界共享的知识之海，怕也是没有她知道的多！
因为有很多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并没有记录在册，也有很多隐秘的秘辛，未曾被人知晓。
但这些。
‘恶’曾经都跟小将离言说过一些。
哪怕透露的只是一丝一毫，只是稍稍展露了冰山一角，但那流露出来的讯息，也足够让人震惊！
这样惊人的知识储备，这样丰富的履历见闻，怎么可能会是小将离自主诞生的另外一个意识存在？！
虽然世间总传闻有生而知之者，但，小将离可不相信，这世间有什么生而知之者……
可以知之到这种程度！
加上一直以来的种种异样，‘恶’早已露出了马脚，只是小将离不特意去提，‘恶’也没有注意罢了。
但是……
那个占据身体主导权的事情，便足以让人看出些许端倪来！
不过若没有细思这其中的原委，怕是也很难发现这其中的不同。
若她们两个是共生的意识，那便根本不存在究竟是谁占据主导的问题。
因为谁都可以占据主导！
哪怕不可以，也可以强行主导！
曾经就是‘恶’强行主导过小将离这具肉身，因而小将离对此，才没有生疑。
但久而久之。
‘恶’不再占据主导时，小将离也渐渐发现些许端倪了。
因为不管怎样，她们都是一体同生的意识！
所以……
不论是曾经，还是将来，两人之中谁都可以抢占主导，根本不存在谁压制谁的可能！
这也就意味着小将离占据主导时，‘恶’可以抢占主导权，同样，‘恶’占据主导权时，小将离亦可强行占据主导！
根本不存在谁压制谁一说。
也根本不存在需要谁得允许，才能出来这样一说。
或许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当主意识有意的开始压制次意识时，会出现这种不一样的局面。
但一般而言，谁都可以抢占主导。
不过小将离的情况，却是与之不同。
一开始时，‘恶’可以占据主导，但那之后，她却开始失去原本拥有的主导权，这并不正常。
因为她们并没有融合！
仍旧是各自独立的意识存在。
这也就意味着她们根本不会出现，像现在这样，需要一方点头，另一方才能占据主导的现象。
根据自身情况，小将离也推算出了一些东西。
或许……
也正是因为‘恶’并不属于这具肉身。
因而在小将离神识仍处在羸弱时期时，对方可以强行占据主导。
但当她将那个可以修习力量的方法，告知小将离之后，那个方法在增强小将离武力的同时，也增强了她的神识。
故而，‘恶’这个外来者已无法再占据主导，因而便出现了像眼下这般的局面。
其实最开始，‘恶’出现在小将离最脆弱，也是最懦弱的时期时，小将离是对此深信不疑的。
甚至……还对对方寄托了不小的情感期望。
对其信任非常。
但渐渐的，小将离长大了，也懂事了。
所以她也慢慢发掘了一些端倪。
等小将离发现这些异样时，她并没有挑破，也没有像寻常人那般大声质问什么。
小将离做下了如‘恶’一般的选择，隐瞒。
当小将离发现‘恶’并不是她想象的那般，不是自己自主诞生的另外一个自我保护意识时，小将离选择了隐瞒。
因为她知道即便对方不是，自己诞生的那个自我保护意识，但对方所做的一切，却是与之相差无异！
这让她起初，并没有一丝怀疑。
但在小将离遇到越来越多的事，见闻越来越多时，她也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也正是因为这些不同。
让小将离更加笃定，那个存在于意识海中的意识，并非源自于她的自我，而是来自于外部。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出现在自己意识海中，而后被她唤醒罢了。
“原来……你已经看出来了吗？”‘恶’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欲辩无言，只得无奈的笑了笑。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懂事，也……要更加聪明。”‘恶’深深叹了口气，似是在感怀。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
‘恶’笑着应答，似是打算不再隐瞒。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