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银蛟宫宫主抵达蛟神殿时已经是战败半年后,这半年时间,银蛟宫千亿大军惨败的消息已经传扬到了九蛟荒域各地。
这可能是整个九蛟荒域数万年以来最爆炸,最引人瞩目的一条消息,传播速度自然是远超想象。
不过这传言内容并非是美人贝一族凭借自己视死如归的反抗精神,拼死一战大败银蛟宫大军,而是美人贝一族蓄谋已久,早有反叛之心,在域外某一方强大势力的支持下准备了数十万年,在银蛟宫大军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偷袭成功,导致银蛟宫大军惨败。
这传言内容自然是银蛟宫宫主有意散播,以此来减少他玩忽职守吃了大败仗,损失了蛟神殿颜面的罪责。
这一招非常聪明,起初在海澜星周围的传言是美人贝一族凭借自身战力以及一位人族大供奉的协助,成功大败千亿讨伐大军,但大部分人都对这种传言持怀疑态度,不相信区区一个中等规模的美人贝族群有如此战力。
银蛟宫宫主开始操控舆论,加入了外部某个大势力扶持美人贝一族,可信度瞬间上升数倍,大部分人一听就信。
银蛟宫宫主身穿蛟龙长袍,望着眼前巍峨高大的宫殿,有点心虚的咽了一口口唾沫。
虽然说他在舆论上做出了许多处理,让本次战败看起来没有那么丢脸,甚至外部势力入侵还情有可原。
但这只是做给九蛟荒域的普通修士看的,蛟神殿高层不可能对他的说法不加查证,而一旦查证,他散播出去的谎言必定露馅。
平日里,只要他不是非常过分,蛟神殿不会为难他,但本次战败吸引了九蛟荒域绝大部分修行者的注意力,是蛟神殿统治近十万年以来吃过的最大败仗,还丢失了海澜星周围十多颗星球的掌控权。
这绝对是前所未有的。
轰隆隆!
满是精美蛟龙浮雕的神殿大门缓缓开启,银蛟宫宫主强制镇定,挺胸抬头走入了神殿中。
就见神殿上方坐着一名须发皆白,目光锐利,手握蛟龙拐杖的老者,左右两边则是盘坐着四名拄着蛟龙巨剑,身穿紫袍,头戴紫色斗笠,身材高大魁梧的神秘修士。
身为合体后期的银蛟宫宫主不敢有丝毫不敬,连忙恭敬行礼。
“参见殿主,参见四大护法!”
毫无疑问,端坐在神殿最高处,手握蛟龙拐杖的老者便是蛟神殿殿主,而四大护法乃是蛟神殿权力梯队的第二层,仅次于殿主的强大存在。
不同于九大蛟龙宫的宫主,几乎每一宫的宫主都已经换了许多任,但殿主从始至终就只有这么一个。
相传在数十万年前,就已经踏入了合体后期,如今已经有数十万年没有出手,真实实力只怕距离渡劫期只有一步之遥,早早的就踏入了合体大圆满。
当然,这并未对外公开,这是只有九大蛟龙宫的宫主才知晓的核心秘密。
至于东南西北四大护法,倒是有过更换,但最年轻的东护法也在十万年前踏入了合体后期,资历比他这个银蛟宫宫主老得多,若是单打独斗,他没有信心战胜任何一个护法,所以对四大护法,他丝毫不敢得罪。
银蛟宫宫主躬身行礼后,没听到殿主让他免礼,只能继续低头躬身。
就见蛟神殿殿主扫了银蛟宫宫主一眼,他眼神锐利,如同可以刺穿灵魂,将他心头埋藏的所有秘密一览无遗。
蛟神殿殿主声音平和,不快不慢。
“你对海澜星战败,有什么要辩解的?”
银蛟宫宫主打了一个哆嗦,连忙道。
“禀报殿主,此战战败的责任在我,但那突然冒出来的王长生绝对是来自域外,带着某个大势力的入侵意志而来!”
到了这个时候,银蛟宫宫主只能看起来真心诚意的担责,但他必须要一口咬定有外部势力介入。
他似乎还觉得证据不够充分,又补充道。
“那王长生有一名道侣,乃是月神族后裔,自于风火绝地内部的沼泽之海,已经受到了上界欧阳家的通缉,这也侧面说明了王长生来自于上界。”
蛟神殿殿主闻言捋了捋胡须,用非常平和的语气道。
“有关王长生的情报,贫道已经推算到了一些,此人的来历颇为神秘,倒不一定来自于上界某个势力。”
银蛟宫宫主闻言默不作声,他自然是不敢反驳殿主的推算结论。
虽然叶麟以及小白,小强等人皆是拥有屏蔽天机推衍的能力,但美人贝女皇,大长老等人并没有,包括南宫灵月也只是借助一件极品道器来屏蔽天机,还未能将《藏龙诀》修行到大圆满境。
因此只要修为足够高,灵觉足够强大,便可以通过推算熟悉叶麟的人,侧面寻找到有关叶麟的部分信息。
蛟神殿殿主又道。
“贫道并非严苛之人,第一次无准备,无预料的战败,即便是让神殿颜面扫地,贫道也不会加罪于你。”
“然只有第一次,没有第二次,宫主你可明白?”
虽然蛟神殿殿主语气依旧平和,看不出一丝怒意,但此话却是让银蛟宫宫主心头一颤。
“明白,绝不会有第二次,在下返回后便集结全部兵力,亲自带兵讨伐,必定一击剿灭美人贝族群,斩杀王长生,扬我神殿威名!”
蛟神殿殿主微微点头。
“据我掌握的讯息,哪个王长生,暂时就叫他王长生,那一战他并没有展现出真实实力来,所以凭借你的实力,哪怕是你带领万亿大军,也很难战胜他,若是战败后,他吸收了你的资源,只会更加强大。”
银蛟宫宫主大吃了一惊。
“怎么,怎么可能!他难不成不是合体初期或是中期存在,而是合体后期?”
蛟神殿殿主微笑道。
“他的真实实力,无法推算到,但贫道已经窥得一丝天机,推算到你一人带兵前往,有多半可能重蹈覆辙,一败涂地!”
“所以银蛟宫圣子第一战惨败给此人,一点也不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