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长腿的欣赏眼光,自己最适合穿白色和红色。
林义站在组合柜跟前想了想,那到底是穿白色呢?还是红色呢?
诶咦,自己长好了点也是负担啊...
歪个脖子自恋一番。
林义脑子里一下浮现出了之前米珈拍特写的衣服,好像是这件米白色的吧。
emmm...
她的眼光真是不错,这件衣服可是苏温在香江花了好几百港币给自己精挑细选的名牌。
那就穿这件?
好像可以。
应该是可以的样子。
自己穿这件衣服出去,就是无声的告诉米珈:你的眼光不错,正好我也喜欢这款,咱的审美观相似。
同时也可以借这件衣服表明自己的立场:虽然撞破了另一个你,但老男人的我,真的没有看轻你的意思,相反还非常喜欢...
既然是这件衣服,那裤子和鞋子也就不用操心了。
毕竟苏温挑衣物都是衣服、裤子、鞋子和袜子配套配套的买,自己穿起来省心。
穿戴利索,稍微检查一番没问题后,林义才慢悠悠地去了书房。
既然是带着心意穿的这衣服,那就得让人家看到不是,不然白瞎了一通。
果然,瞧见林义穿着米白色衣服出来,米珈眼睛隐隐都亮了几分,虽然一闪而逝掩饰的很好。
但也让林义心里特别满足,看来这女人算是领会到了自己的“煞费苦心”。
当然,此时的林义心里高兴归高兴,但脸色特儿平静,“不早了,我们走吧。”
米珈的视线在林义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轻轻略过看向门口方向,说:“好。”
两人拾掇拾掇,一前一后下了楼梯。
外面的情景和预料的一样。
雨一直在下,还打雷了。几百上千的雨珠子迸裂在地面上,溅起老高老高的水花,交织在一起就像过年放烟花一样好看,迷人。
望着这愈演愈烈的大雨天,林义心情就像以前爷爷奶奶骂的那样:这自私的贝货开心着呢。
来到仓库,米珈眼神在副驾驶和后座来回扫了一趟,犹豫着想了想就要拉开车后门往里坐。
但明白她心思的林义不让。
在她弯腰要进去之际,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右手。
眼睛盯着她说,“坐前面吧,可以陪我说会话。”
四目相视,米珈沉默着不做声,显然心里很是矛盾。或者说不敢面对。
是真的不敢面对。
因为在她看来,如果心思没有捅破之前,自己坐哪里都没负担。但是现在,副驾驶应该是艳霞的,自己理所当然的坐上去恐怕...
虽然在书房两人因“白色恋人”饼干化解了彼此成为陌生人的危机。
甚至事后,两人的关系隐隐约约更进了一步。
例如现在这样子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东西对视,搁以前两人是不敢的。
再比如林义这样抓着她的手,米珈也没反抗,任由着他,放以前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在林义换衣服的间隙,米珈回过神来了。想着在自己最好的朋友家里和他模糊不清,一时间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矛盾,复杂,想逃避,想拒绝...
但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诉说着不舍...
矛盾是因为两人的身份。其它亲戚、朋友、道德、人伦方面的阻碍先不谈。
光他是艳霞的男人、自己是艳霞的多年好友这一条,就让她心里的不安远远多于欢喜。
复杂是因为自己真的很在乎他,超乎别人想象的在乎他,在乎他的过程也是超乎别人想象。
犹记得那是92年早秋,自己上高一。
第一次在宿舍里见到艳霞;第一次从艳霞嘴里听到林义这个名字;也是第一次从艳霞口中听说有关他的小时候,有关他的故事。
高一时分,他的成绩很好,门门功课漂亮。尤其是数学的好几次满分,让自己记住了他。
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同桌的女同学因为学业压力,喜欢在空挡里找自己聊天,喜欢和自己说心事。
每每晚自习后跑到校内商店买几个冰棍儿,就拉着自己到西边小树林的石凳上坐着说话,而林义这个名字却是对方绕不过的坎。
那时候自己曾问同桌,“为什么喜欢林义?”
同桌一开始因为害羞而无法启齿。但随着两人愈发的熟悉,随着吐露心声的次数多了,到了最后没什么可以说的时候,无数次的犹豫过后还是说了:
“因为林义穿的那条裤子有点透明,晚上想起的时候经常亢奋到失眠,第二天早上总是要换洗裤子。”
春梦,竟然是春梦。
那时候自己一边忍不住偷偷在心里笑,一边也是好奇什么样的裤子可以让一个女生持续做春梦。
再后来,同桌因为成绩的崩溃去了普通班。自己也换座位了,和艳霞、伊莱开启了三年搭档。
那时候心想,没了执拗的同桌提林义这名字,这下总可以安歇一会了吧。
但是她想错了,人算不如天算啊。林义的名字开始频繁出现在了宿舍恳谈会里,出现在了好友李伊莱嘴中...
一年半载下来,听着别人说着异性的故事,青春年少的自己有时候也会幻想,也会跃跃欲试,好想找个人用来喜欢。
好巧不巧的,这个念头刚一起,林义的影子就突然跳到了自己脑海里,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清晰。
情不知所起,患得患失,为此那一晚上都没睡好。
好像也是从那一晚开始,每次面对林义时,风轻云淡背后的自己开始别扭上了。
虽然别扭了,但每次小圈子去外面玩、去吃饭、去散步,只要林义在,自己似乎从不缺席。
就算自己几年下来中规中矩,淡定的从不刻意看他,安静的从不刻意找他说话,理所当然的在小圈子里同他保持最遥远的距离...
记得有一次,那是放月假。林义停留在校门口为丢了一块钱而没钱坐公交车去他大姑家犯愁的时候。
自己竟然毫不犹豫的把仅有的一块钱硬币给了他。
还对他说,我还有钱坐车,你不用担心我。
那天下午陪他等车,看他上车,目送着公交车消失在马路的另一端...
虽然,尽管,那个下午自己因为没钱而不得不走路回家。而且回家的路比较远,午后的阳光下也走的比较累。
但自己的心情却莫名的好,莫名的开阔。
好像自己是刚从小角落爬出来,第一次见识到新世界、发现了新奥秘一样。眼见一下活跃了,心情也一下舒服了,脑子里偷偷装着他就好像看到了整个未来...
也是从那时候起,自己身上总会多带一块钱做预留,虽然这一块钱再也没发挥过作用,但这些年下来却成为了习惯,成为了自己心底最严守的秘密。
...
以前的美好在心里像放电影一样闪现。
米珈知道,自己要是迈过那条线,就意味着可能要失去很多,可能失去艳霞,甚至一个不好就会失去自己的骄傲,迷失自己。
同时米珈更知道,自己离开他非常简单。
但离开以后想要再见他,想回到从前的朋友关系,那就难了。
甚至是难上加难,或者根本不可能。
因为她自己明白自己,一旦离开了,自己的矜持和骄傲决不许自己回头。
而林义也是一个成熟的人了,也是一个有性子的人。
尤其是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事业上应该也是有起色的,这样的林义怎么能容忍自己在感情上戏弄!
别的事可以有退有进、有商有量,但感情的事怎么可以有退有进、有商有量?自己容不得它马虎,容不得它随便,更容不得它轻率。
两人隔着几公分的距离对峙,虽然感受不到对方的心跳,却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感受到呼吸出来的温度。
一时间进也易,退也易;进也难,退也难。
僵持着,挣扎着...
好在...
好在这时候有人救场了。
外面来了脚步声,虽然脚步声在雨声中显得有些小,但林义也知道仓库的灯亮把有责任心的刀疤老婆吸引过来了。
为什么猜测是刀疤老婆?
很好猜,自己认识的人里,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算上,刀疤老婆阳桂娥走路的脚步声是最大的。
按村里老人的说法,走路声音响的人,阳气高些,寿命也会长些。
脚步声越来越近,时间紧迫,林义盯着她眼睛再次开口,“晚上开车容易犯困,陪我坐前面。”
这个理由很好,好到米珈没法拒绝,轻嗯了声就把后门关上。
看着平静的女人走到车另一边开门,坐进去,关门。
林义知道,外表平静的米珈今天同自己一样,内心一点也不平静。刚才一反常态的犹疑不决,就是最好的证明。
好在两人还算理智,也还算有主见。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既然回不去了,既然改变不了了,就不打算让对方太为难。
...
秋天的雨,是柔和的,是细弱的,是世界上最轻灵的东西。虽然敲不响那些厚重的钢筋水泥建筑,却打在静夜的车上,叮叮当当的,很是悦耳。
米珈听了阵雷声,看了会雨,突然想起了艳霞曾说过他最喜欢雨天,却最怕雷雨天。
雷雨天里他总是做噩梦,经常被噩梦惊醒。
思绪到这里,米珈心一下就软了,一下就心疼了。然后轻声对林义说:“放点音乐吧。”
“好。”
听到缓和的信号,林义瞟了眼右侧的人,心里也是松了口气,也是有几分得意。
...
两人赶到楼经理的酒楼时,时间闹了点小情绪,走快了些,竟然无声无息的来到了晚上九点半。
真是和女人在一起,时间过得好快啊...
此时,卢博士和楼经理立在大门一侧,勾着头,好像在商量什么事情。
看到林义两人紧赶慢赶过来,卢博士当即就笑说,“唐奇在里边已经帮你把酒摆好了,他说你不先自罚三杯,他就不吃饭,晚上看着你吃。”
林义嘴巴抽了抽,这还真有点唐奇的风格,但还是不死心的问,“红的?还是啤的?”
瞧他这幅嘴脸,卢博士同米珈打过招呼后,就笑哈哈的同往常一样揽过林义肩膀,调笑着开口:
“既不是啤的,也不是红的,你觉得唐奇会给你安排什么?”
果然是白的,就知道会是白的。林义不认命的心思一转,立马耍起了无赖,“我同学身体还没好,你们把我灌醉了,今晚她怎么办?谁来照顾?”
米珈,“......”
卢博士,“......”
楼经理,“......”
真是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竟然拿女同学说事。
今次米珈带的好啊。一进到包间死皮赖脸说明情况后,唐奇很是大度的拿过一瓶啤酒,“那三杯白酒你先欠着,先用这个漱漱口。”
这次林义没再“谦让”了,还没落座就那样站着吹了一瓶啤酒,以示诚意。
包间里还是老样子,就那么几个老人。林义、唐奇夫妇、卢博士两口子和楼经理。
同以前比少了个滚圆,但新加入了米珈。
酒过三巡后,熟悉的几人同往常一样都抛弃了各自的身份,像个市井小民一般聊开了,开始了各种荤腥不忌的快乐。
而这次情场和官场双双得意的卢博士首开了话题。
只见他用小故事借古讽今,说起了所见所闻的为官之道:
“我前阵子刚阅读完一本关于宋朝的杂书。
苏轼的诗词闻名于天下,而高俅却曾经是他手下的一个“小文书”。
谁能想到这个原本毫不起眼的小书童,最后却官居高位深得皇帝宠信。
先是因为蹴鞠入了东宫太子的眼,然后又随着太子扶正当了皇帝而平步青云...
都知道高俅特别会投其所好,特别是在赵佶当上皇帝之后,高俅心中所想的并不是国家大事,而是如何讨这个皇帝欢心。
徽宗对政务不上心,却痴迷于绘画书法,偏偏高俅写得一手好字,也正因为如此徽宗对他另眼相看。
可是在当时朝廷对于干部提拔有着很严谨的过程,就算是贵为天子,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提拔一个人,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的功劳要能够服众。
徽宗为了高俅也是煞费苦心,直接把他送到了边关的刘仲武那里。
刘仲武也是个聪明人,他也深知朝中有人好说话的道理,如果高俅能够扶摇直上,那么对于他这个边关武将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于是在两次小打小闹的边关战事当中,高俅都参与了其中,而且还打了胜仗。于是提拔他的理由有了,高俅不但被调回了京城,还担任了禁军统领。
而后更是耍手段权倾朝野。
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这话放在高俅身上却不尽然。
恶人可不见得有恶报,北宋衰落的罪魁祸首最后竟然寿终正寝,还有三个儿子。
依我看,之所以是这个结果有两个原因。
一是会结盟,会记恩。
从高俅所做的事情可以看出。这个人顶多是一个左右逢源的小人,而并不是一个大奸大恶之徒。比如他对自己有恩的苏轼和刘仲武等人,一直都铭记于心,他发迹之后这两人都得到了相应的照顾。
二是会善于溜须拍马。
在官场能力不是最重要的,会逢迎才走的远,走的稳。
正所谓只要会钻营,青云之路任我行...”
喝多了点的卢博士巴拉巴拉一大堆,道尽了在官场经营的心酸,也顺带抨击了中大的一位领导。这可把焦思佳导员吓坏了,好几次连着出声阻止。
却效果甚微,卢博士今天是铁定要发牢骚了,看来平时斯文尔雅真是憋坏了。
后来楼经理看焦思佳根本劝不住喝了点酒的卢博士,也是在滚圆去世后破天荒的说了个生活段子以转移注意力。
楼经理说,“上个月我一个老客户出轨了,她丈夫发现妻子出轨之后,竟然带上了自己的岳父和大舅哥一起去抓奸。”
唐奇老婆王丽蓉对两性婚姻很感兴趣,就问,“结果呢?”
“结果?”楼经理摇摇头说,“这对被捉奸在床的一对儿,却不畏惧“捉奸团”的出现,反而是联手把这丈夫的腿给打断了。
而这丈夫的岳父和大舅临时反水,还当了帮凶...”
众人集体失声,这位丈夫是真他娘的悲剧啊。
被老婆带了绿帽子不说,还被毒打了一顿,这,啧啧...
楼经理的两性话题一起,场面一下就热闹了。
意得志满且喝了酒的卢博士今天有些积极,只见他抢过话茬说,“我的一个米国朋友前几天告诉我,米国总统现在陷入了桃色绯闻。”
王丽蓉也说,“这个新闻我知道。我同学说,那个绯闻女子是21岁的女大学生莱温斯基,刚毕业就通过家里的关系,被安排在米国白宫实习。后来两人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后,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随即,莱温斯基就被调到了白宫法务办公室,正是有了这样的便利,两人开始经常秘密约会。
由于莱温斯基与克林顿的亲密关系,引起了莱温斯基上司的注意,为了国家和总统,他将莱温斯基调到了五角大楼。
而莱文斯基在国防部认识了琳达·崔普,两人成为闺中密友。莱温斯基看来是太相信闺蜜了,竟然将自己与克林顿交往的秘密告诉了她,琳达·崔普更绝,将这个滔天秘密给录了音...”
听到这个桃色新闻,林义一震,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米国现任总统的“拉链门事件”在一些政敌的推动下,目前正在发酵,如果没记错的话,明年开春就会陷入高潮,彻底震惊世界。
卢博士说了米国总统,唐奇接着就把话题延续到了古代,他老人家突然奇想的问:
“我比较喜欢水浒传,每次阅读的时候就会想:武松如果接受潘金莲的示好,二人结局会怎样?”
唐奇说,“我认为武家全家没有善果,皆是因为武松不知变通,不晓人情。
若是他能接受潘金莲的示好,武大郎便不会死,依旧在阳谷县街头挑担卖炊饼,潘金莲也能安安生生过日子。
武松也不会被两次刺配,最终落草为寇,而是仍在阳谷县体体面面做都头,一家三口的关系虽然不可说,但也算稳定美满,其乐融融……”
这观点把众人雷的不轻,但在歪理学说中却也站得住脚。
不过作为把水浒传和金瓶梅研读过好几遍的林义立马提出了不同意见,“在我看来,武松其实早已对潘金莲动情。”
唐奇这个急性子梗着脖子有点不服,“愿听高见。如果你说服我了,我吹三瓶啤酒。你要是讲的没道理,看在米珈同学需要照顾的份上,你干一瓶好了。”
卢博士立马凑热闹,对林义说,“三瓶哪够,今天高兴,来双倍吧,六瓶。
我也来参一股,我站在唐奇这边,如果你有理,我和唐奇一人喝6瓶,输了你自己想办法解决2瓶,放心,你要是醉了,米珈就住楼经理房间,由她来照顾。”
几年下来,熟悉了众人调调的楼经理也不反驳,反而是点头应承了。
得嘞。
林义算是看出来了,卢博士和唐奇估计是知道自己身份后,在心里腻歪了很久,想整蛊让自己醉一场。
同时林义也知道卢博士怎么想的。他认为自己忙,认为自己年轻,面对古典名着水浒传和金瓶梅这样的巨着,知识储备肯定不够,想整自己呢。
“行啊,既然免了后顾之忧,那请听好喽,到时候可别耍赖啊。”只见林义眼睛扫一圈,就眨巴眼说:
“我认为武松对潘金莲动心,证据主要有三条。
第一条是潘金莲发出同住邀请之后,武松立马同意,当夜便搬来紫竹街叔嫂家。这急不可耐的表现,正是说明初见金莲,心中就已经有些弯弯曲曲的想法。
第二条便是武松在武大家住了几日之后,便送潘金莲一匹彩色缎子,这无事献殷勤,你我都知是何道理,潘金莲就是收到这个信号之后,才开始对武松越发放肆,从暗送秋波,改成明火执仗!
第三条证据,便是潘金莲雪天相撩时,武松最开始的对话和表现。
原文中写,武松踏着碎玉乱琼回到紫竹街之后,只见潘金莲一个人冷冷清清在帘子下等着。
潘金莲问武松:奴家等了你一个早晨,为何你不回来吃早饭?
武松回答说:早上有个相识的请我吃了饭,刚才又有人请吃饭,我不耐烦,直接回来了。”
“问题就出现在武松这回答的后半段:却才又有一个作东,我不奈烦,一直走到家里来。”
“你们想想,武松这样一个行走江湖、就爱喝酒吃肉的好汉,怎么可能不喜欢跟朋友一起下馆子吃酒,反而喜欢回家吃饭?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妖便是他挂念家中有嫂嫂!
而潘金莲拴上前门,拨着火盆,衣衫头面不整的开始一些举动后,武松能隐忍到最后,这才发作,正是因为他享受这暗流涌动的情愫...”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林义最后问目瞪口呆的几人,“服不服气?”
唐奇和卢博士对视一眼,张嘴想反驳,却发现不知道怎么反驳,顿时气闷。明明知道林义也在胡说八道,却偏偏有理。
“喝吧。”唐奇是个急性子,却也是个直爽的人,见说不过,便要楼经理搬来几件啤酒,一口气打开14瓶,“来,我们比一比,每人6瓶看谁速度快,输了的再加2瓶...”
听到要加2瓶,卢博士急眼了,没等唐奇说完就把领子一松,拿起瓶子咕叽咕叽已经开吹。
这个猴急猴急的败坏样子真是有别于平日里的人模狗样,众人也是笑愕不已。
事实证明,敢加量的唐奇果然是高手。
别看人瘦,别看人个不高,别看人喝的迟一些。但真是酒中豪杰,一口气不带停歇的,连着干三瓶。
中间夹了一筷子辣椒填口,然后梗着脖子又是连着三瓶下肚,末了只是打几个啤酒饱嗝,脸不红、心不跳的屁事没有。
卢博士就不行了,喝完六瓶,再气性的干完两瓶,当即身子一抖,颤颤惊惊就去了房间厕所。
焦思佳导员有点不放心他,也是跟了去。
后果很严重,反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是卢博士呕吐把焦思佳衣服弄脏了,还是两人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导员回来时的衣服已经不是原来那件了。
黑衣服变成了绿衣服,口里还念念不忘地唠叨卢博士是个猪头,自己跟了这么多年,今天才知道这是一个猪头。还要跟猪结婚了,以后还得为他生一窝猪崽子...
焦思佳说,想想未来要和一群猪过日子就忧愁。
这般子不温不火的骂人也是新奇,让众人捧腹不已。
卢博士在厕所吐完后,漱个口,喝一杯牛奶,马上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生龙活虎,又精神了。
散场之前又聊了两个话题。
一个话题是我国企业家为什么不愿投资实体经济?
这次卢博士正经了,他指出原因:
我国拥有世界上最庞大的行政法规。上一个实体项目,要敲几十个公章,面对几千条“严禁”,几百条“处罚”。
如果严格执法,实体企业家全要在监狱里过年。不能全抓,就出现了选择性执法。就像前些年才取消的投机倒把罚款条例,能把一半的民间资本罚为财政收入。
他以史玉柱的公司举例。
当史玉柱的公司对外公开投资,帐面亏损阶段,则被鄙视和同情;帐面盈利阶段,则被污蔑和谩骂。
卢博士说:相比之下,我国企业家更享受被鄙视和同情的感觉。不过,乔布斯有一句说的对:“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别人的世界里”,被鄙视、同情、污蔑、谩骂,这些都是浮云。
林义听完就知道卢博士的意思了,人家这是在隐晦的给自己授课。
因为这种话题搁平时不好说,容易弄得里外不是人,所以借助这种场合告诫自己,该如何去博取同情,而不要被人一些人给惦记上了。
后来散场的时候,焦思佳导员提了一个问题,“你们相信世界上有灵魂伴侣吗?”
听到这问题,卢博士和唐奇对视一眼,心想这是一个圈套,绝对不能上当,于是咬牙坚决说没有。
...
林义今晚一共差不多喝了两瓶半啤酒,这点酒容量相对于谈天说地的、漫长的两个小时来说,根本就是毛毛雨,酒精早就烟消云散了,被分解了。
不过开车之前,米珈望了眼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恶劣天气,还是嘱咐说,“离书店不远,不要急,你开慢点。”
林义点点头,瞄了眼因担心自己而主动坐副驾驶的米珈,又瞧了瞧外边有些安静的街面。
顿时就说,“现在都11点多了,快12点了,这个天气路上应该没什么人和车,你放心吧。”
事实证明林义的说法是对的,这年头夜生活的开放程度和车子的数量都比不得后世。
再加上暴风雨,一路行来都没见到几辆车,很是顺利的回到了书店三楼。
等到米珈吃完今天的第三餐西药,两人很有默契的各自回了卧室,然后各自准备洗澡。
抹完香皂洗了澡,披个浴巾,擦干头发,林义慢慢悠悠地倒在了床上。
但外面的雷电声像炮弹一样轰炸着林义内心深处的敏感神经,睡不着。
为了避免又一次回忆一番小时候的痛苦。林义脑子里开始主动琢磨卢博士今天在餐桌上的那席话。
后面又想到了步步高电子、步步高超市、欧尚shoppingmall、以及北极光微电子、盈泰地产和方源资本。
尤其是北极光微电子现在面对的官司,还有芯片、电池和代工事业。
现在自己该怎么出击?该怎么回避有关人和事?该如何带领公司走出困境?...
想完工作上的事,睡意全无的林义又开始想女人。
那祯、大长腿、苏温、刘荟,以及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杜英莲、央措和工藤静香。
尤其是想到工藤静香的时候,林义也是有些好奇这女人竟然事后真的没主动联系自己,那不是让自己白玩了一次么?
林义相信,工藤静香如果真的想联系自己,还是有许多方法的。毕竟滚圆留了一张关系网摆在那,可能过程会曲折点,但不是毫无希望。
看来这名日本的传奇歌姬还真把自己给忘记了啊。
那这个样子,到底是自己白嫖了她?还是工藤静香白玩了自己?
不过想起和工藤静香的那次欢好,太刺激了,太有征服感了,配合的太有默契了。
一时间,林义心里抑制不住的生出了一股欲火。
娘希匹的...
工藤静香你要是现在站跟前,可能真忍不住再次和你金风玉露一相逢!
熊熊的欲望像火山一样喷发,林义辗转难测,不得已,还是老样子去淋了一个冷水澡。
希望借助冷水降降压。
也希望在冷水里当一回菩萨,放生几亿生灵。
不过以往有滋有味的情景故事,今晚却有点寡淡无味。
而且还让林义有点窝火的是,脑子里不可抑制的满是隔壁卧室的米珈,她那传神的五官,那诱人的腻白锁骨,那...
一瞬间,林义热情高涨,整个人像火烧的一样再也不想控制了。
简单的擦干身子,穿上浴袍,出了浴室,拧开主卧房门,几步几步就来到了隔壁门口。
伸手敲第一声房门的时候,还只是犹豫了一下。
但敲第二声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就清醒了很多。
当敲完第三下,林义整个人都楞了,呆呆的立在门口,举起的右手却再也敲不出第四下。
哎...
看着紧闭的房门叹一口气,心想自己这是干什么!
米珈的优秀虽然能激起自己最大的情和欲,可她不是央措和杜英莲一类的人啊。
深呼吸一口气,林义闭上眼睛静默几秒,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果断转身去了客厅。
还是像以往一样,在冰箱里顺了一瓶啤酒,找出了下午袁军老婆杀鸡、炒肉留下的几个剩菜。
黑夜里,就着阳台方向的传来的微弱路灯光,林义又开始了自己的孤独之旅。
不知怎么的,夜色里的雨落和雷声很是惹人。当喝完第一口啤酒,吃完第一口菜的时候,林义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小时候...
真是干他娘的哟,来来回回在事业和女人身上兜了一圈,记忆却又回到了原点...
...
其实林义不知道的是,在他吃着菜、喝着酒的时候。
米珈也没睡。也在想着这几天发生的点点滴滴,尤其是今天和他发生的超乎想象的事。
可以说也是睡意全无。
再加上雷雨天气的原因,米珈脑子里一直记得大长腿说过的话:每逢这种极端天气,林义基本都会半夜惊醒。
所以当林义打开主卧门的那刻起,房间里的米珈就注意到他了。
尤其是毫无节奏的三次敲门声,联想到今天白天林义在书房看自己侧脸的眼神,米珈几乎三秒钟不到就猜出了他敲门的意图。
那一瞬间她是紧张的,也是有些想逃避的...
但还是不出声,不做任何动作,安静里就那么悄悄地看着房门,悄悄地等待。
只是当第四下敲门声迟迟没来、以及听到门外的人离开去客厅的刹那,米珈才发现自己并不害怕。
只是觉得心里“藏着他”的这个习惯,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侧耳听了一会儿,发现林义去了客厅翻动一阵就没了动静,不用猜,肯定又在沙发上想心事、喝酒去了。
这样思着,这样想着,米珈半坐起来犹豫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拾掇一翻衣服,也是下了床。
...
喝一口酒,见到一身素白的米珈出现在视线里,林义有些错愕,错愕过后却也不意外,看来任何事情都没有侥幸。
敲门声人家准是听见了。
真的是...
诶,叹了口气,林义只能发扬厚脸皮的功夫,祈祷米珈不要这么聪明就好。
又喝了一口酒,林义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
“想心事?”
“嗯。”
“想什么?”
想什么,米珈没做答,把灯打开,看了眼桌上的菜和酒,看了眼怏怏恹恹喝酒的人,米珈很是心碎,这十多年来他都是如此吗?
望着这双明明很稚嫩、却充满沧桑的眼睛,心疼的米珈突然改变主意了,不挣扎了,她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如果两人有缘,林义抓住了这个机会,自己就留下做点什么,帮他分解一下忧愁。
于是坐下就问,“我能喝酒吗?”
林义蹙眉,“医生的话就忘记了?”
“没忘。”道一声没忘,米珈看着林义手里的酒又问,“我能喝一口吗?”
“一定要喝?”
米珈不做声,但意思很明显。
“我喝过的,不嫌弃?”
米珈还是不做声,却伸手接过了啤酒瓶,只是稍微犹豫了那么几秒就放到嘴里小口抿了一点点。
喝完,米珈把酒瓶还给他,同时也问,“你也在想心事?”
“嗯。”
“能告诉我吗?”
林义横了一记白眼,仰头喝一口就说,“你都猜到了,还要我说什么。”
米珈好看的笑了,等林义吃了几口才换个话题,“你相信世界上有灵魂伴侣吗?”
咳咳~
听到这话,林义被酒呛到了,心里在骂街,卢博士和唐奇都不敢触碰的问题,竟然来给自己挖坑。
真的是个坑,而且还是个大坑。
有没有灵魂伴侣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说有?
林义相信自己只要这么说,米珈要是想往这个方向逃避,那不得气死!
说没有?
那说不得米珈就得用眼神问,既然这样,你都有大长腿了,为什么来招惹自己!我们这样子模糊不清又算什么?
在这一刻,林义恨不得把提出这个问题的焦思佳导员吊起来打一顿饱的。
不过林义不想回答的问题,一般都是反问或和稀泥。
同时他在心里也是惊疑不定,此刻的米珈到底想干什么,攻击性是不是有些强了。
本想转移话题跳过这个问题,但林义知道米珈此刻既然提出来,那肯定不是单纯的试探自己,因为没必要,因为那是犯傻。
有些东西,明知,却不要问,才是最理想的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想通这点,林义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之前想歪了。
于是厚着脸皮说,“观你这样子,显然是有自己见解的吧,那你相信么?”
看到林义打太极、耍赖皮,米珈没什么反应,好像早就猜到他会这般一样。
米珈看他一眼,就安静说,“人的智商和情商都是分层次的。
如果你的智商和情商都在遇到的这个人之上,你会很容易体谅她的种种境遇和难言之隐。
于是她很快就有产生了“遇到知己”的感觉,而她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一种居高临下的穿透性。
同样的逻辑,如果你的智商和情商都在遇到的这个人之下,她就会很容易读懂你的内心,然后附和你的感觉,让你觉得内心舒畅无比,让你产生种种幻想。而实际上,那只不过是她的包容性。
这就叫人的向下兼容性。”
林义问,“那要是两人的智商和情商旗鼓相当呢?”
米珈说,“这种几率很小。就算有,也会在彼此的试探中放弃对方。”
听她说完三种没有结局的结局,林义默然了,此刻他已经不关注灵魂伴侣的事情了,而是在想她说这话的目的。
她把三条路都封死了,那就肯定不相信世间存在灵魂伴侣。
除非...
看到她安然坐着不动,又想起她说这话之前主动喝自己喝过的酒,这不就是等于暗示吗?
她全方位否定灵魂伴侣,就是不要灵魂伴侣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她只要实实在在的、脚踏实地的爱情?
这!
这是在向自己表白吗?
要真的是表白,姑娘你这么隐晦,真的好吗?
我要是傻一点,没悟透,按你这骄傲的性子,估计下次表白都得等到下辈子去了吧。
还有,你这是不是放烟雾弹,就是想让自己悟不透,你好心安理得的退出,继续和艳霞做朋友?
想到这里,林义不淡定了,虽然心里不希望她离开,但突然的迅猛,也是有点措手不及。
不过林义就不是那种爱纠结的人,再说人家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可以纠结的。
林义放下酒...
ps:写的太匆忙,没改的,困得要死,明天好好改。
另:问问大家,米珈这个角色怎么样?
另,另:字,大家不要看盗版了,最近订阅下滑太严重了,本来没几个,还这样掉,已经要到掉到三月的最低底线了。
的收藏,上一章48小时的追订才45,再这样下去,真的连西北风都喝不到就死了。
写书看不到任何期望,三月哪来的动力呀,希望大家理解下,支持下呀,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