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刚才南胭脂过来与她说过的话,只觉得一阵气急攻心,小小一个贱婢,竟然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若没有花容千黎的命令,她又怎么敢呢!
南胭脂说:若她还有伤害李时光的心思,那就别怪九王爷不念与她的同窗之情,将她逐出九王府鸹!
逐出九王府,她好不容易才能在九王府里站住了脚跟,就想要将她驱逐?
木盛开冷笑,她没有料到的是花容千黎没有过来,反倒他派了南胭脂过来,见他一面就这样难吗二?
那么此时,花容千黎是否在李时光那里?
这个时候她要不要去一趟七王府?
如果花容千黎再七王府,那么她不去的话,真不知该怎么样才能见他一面了!
同窗情谊,她与他还有同窗情谊吗?
如果有,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曾回王府看她一眼?
此时白如玉正回来月下西楼,自然也听见了隔壁房间乒乓作响的声音,想到那屋子里住着木盛开,还是朝着她的房间走去。
房门只是阖上,白如玉走了进去看到一屋子的狼藉,就连脚边都找不到完好的地方,而木盛开坐在地上,一脸憔悴,脸上满是泪痕,她撑在地上的手又鲜血流溢出来,手边满是碎裂的陶瓷片。
白如玉踢开脚边碎裂的瓷器朝她走了过去,最后再她的面前蹲下。
“木盛开,你这是在做什么呢?你不想活了吗?”
“是啊!不想活了……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呵呵……”
她突然笑了起来,一脸的凄凉憔悴。
她疲惫地闭上了双眼,“我费尽心机,委屈求全,可是千漓始终不将我放在心上……他连回来看我一眼都不肯,还让南胭脂过来警告我,甚至想要将我驱逐出王府。我木盛开竟然走到了今日这一步。”
见她的手里流着血,纵然她有许多不是,可她还是他认识的木盛开。
白如玉握上她的手,见她掌心被陶瓷划了一道细小的口子里面似乎没有残留瓷器,这才将她扶了起来。
凳子滚落了一地,唯一可以坐的地方只有那一张床榻了。
于是将她扶到床榻便坐下,并将床榻上一块喷溅上来的陶瓷碎片拿起丢在地上,顿时那一块尖锐的碎片碎成了两半。
木盛开失神地望着他,眼里的泪意滚落下来,“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为什么他的心里只有李时光,李时光她有什么好?我不明白,如玉,我不明白……”
白如玉叹道,“昨日你不该去七王府闹事的,盛开,其实你自己做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木风不过是个替死鬼,谁都知道,你却死不承认,其实承认没有那么难的,你越是这样,只会让千漓越是疏离你,明白吗?”
她居然去七王府伤了李时光。
木盛开神色悲切,情绪有些不稳,她摇头,“我没有!我没有,为什么连你都不相信我?木风策划那件事情的时候我压根就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不相信我?我去七王府负荆请罪,是我没有教导好木风,为什么我都这么做了,你们还是如此?我可以与李时光共侍一夫的,是她李时光不愿意,是她心胸狭窄,是她容不下我!”
听她还是说出这样的话,白如玉也觉得万分疲倦,他蹙着眉头看她。
“你呀就是死不悔改!若不是看在你是木盛开的份上,是我的同窗,三年的深厚情谊,木盛开,我真想再不管你了!任由你自生自灭!”
几次看到扇子画面他们四人的姿态,当日里的无忧,让他割舍不得,否则……
任由木盛开的所作所为,他是绝对不会原谅她的!
听到她的话,木盛开的眼里浮现出一抹希望,她握上了白如玉的手,渴望地看着他。
“如玉,你帮帮我可好……你答应过要帮我的难道你忘记了吗?现在我们几人,只有你了,只有你对我好了,苏沐他走了,千漓又不肯见我,只剩下你了……”
白如玉抽回了手,有些恨铁不成钢,“我是答应过会帮你,可不包括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为了得到千漓,你已经错了太多太多,你三番两次对李时光痛下杀手,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要记得时光她是我的妹妹!纵然我与她结拜时日不长,可她终归
tang是我疼爱的妹妹!别说时光容不下你,她可有碰过你分毫,可有讲过你半句不是?盛开,你就不能够清醒吗?你再这样下去,连我都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你知道吗?千漓喜欢时光,这是事实,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你明明知道千漓除了时光不近女色,你还要死缠着他做什么?作茧自缚,早晚有一日必定与我们形同陌路,你明白吗?”
“呵呵……呵呵……”
木盛开断断续续地笑了开来,泪水又掉落了下来,她抬手去擦,连同掌心上的鲜血擦在了脸上,一时间整张脸带着几分诡异与狼狈。
见她变成如此,白如玉更多的是痛心,“有些时候想想,如果当初你没有女扮男装去书院,说不定你的人生又是一番景色,你可能已经是青年才俊的妻子,儿女成群,而不是此时这样!盛开,你我年岁相同,是该为自己考虑了,而不是用这样飞蛾扑火的方式去博得千漓对你的宠爱,千漓他不喜欢你!”
如果她的人生是另一番景色,那么他白如玉情愿不认识她!
他不喜欢你!
几个字狠狠地砸在了木盛开的心上,她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许久她睁开了湿润的双眸,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温柔缱绻。
“如果没有认识你们,我的人生岂不是少了很多色彩,如果没有爱上千漓,兴许那时候我也不会爱上别人,唯独他,只是一眼,我便甘愿沉沦,甚至为他失去性命也心满意足!”
白如玉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跟她沟通了,如此的固执,怎么说都说不通,怎么说她都只坚信自己的选择,作茧自缚!
他看着一屋子的狼藉,突然觉得疲惫与窒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停留。
突然之间,他有些明白为何这么多日花容千黎不肯回九王府。
窒息……
这九王府已经不再是以往的九王府了,一踏入就让他觉得窒息。
苏沐回江南了。
他是否也该离去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如走火入魔的木盛开,他已经不知该如何去劝说她,安慰她了。
或许她也已经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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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旁,花容拂晓坐在那边守着李时光,双手握着她的手,轻柔的眷念的。
眼里满是深深的自责,是他将李时光气成这般。
大夫说了李时光这是气急攻心才导致的晕厥,醒来之后一定要保持平和的心情,否则再有下次只怕是要吐血。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话竟然会将她气成这样,看到李时光此时惨白的脸色,他眼里的责意更深,低头在她的唇畔处落下一吻,最后轻叹了声。
木盛开的问题若是一日没有解决,他与李时光的关系便只会越来越是僵硬,到最后无可化解。
木盛开……
他头疼地揉了揉额头上的几处穴位来缓解疼意,其实在他看来,就算将木盛开留在王府里,也不会出什么情况的,她所有的宠爱都只给她,王妃的位置更是只有她才有资格拥有。
木盛开要的他给不起,留她在九王府里或者也只是暂时的,将来再给她一处别院居住,这样一来李时光与她也就起不上什么冲突了。
这心眼小的女人,可他偏偏就喜欢这样的她!
紧握着她的手,花容千黎心事重重。
花容拂晓一下朝连平日里与太子殿下花容朝夕、四王爷花容临暮暄寒问暖都没有。
想到李时光受伤,花容千黎还在王府里他就觉得忧心忡忡的,立即让车夫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九王府。
一回到九王府便听闻李时光晕倒的消息,急着只往拂晓楼跑去。
一推开了房门看到坐在床榻旁守着李时光的花容千黎,他捏紧拳头朝着花容千黎的脸上招呼过去,只不过花容千黎侧过了脸便躲过了他的拳头,而后一手抓住花容拂晓的手腕上。
“七皇兄这般冲动为何呢?”
“九皇弟倒是厉害,却不知是与李时光说了什么话,竟然让她气到如此,气急攻心导致的晕厥!”
花容千黎松开了他的手,“这是臣弟与时光的事情,七皇
兄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七皇兄可要记得李时光与你只是丫鬟,三个月的丫鬟,三个月的期限已到,她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花容拂晓却道,“三个月之后,本王与时光的关系该要如何,似乎不是九皇弟说的算,这些时日九皇弟为了木盛开那女人将时光伤得厉害,九皇弟觉得时光还会如同以往一般待你吗?李时光心眼小得很,想来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你却接二连三地为了木盛开伤害她,若本王是时光早就将你甩得远远的!行了,王府里最近不欢迎你,九皇弟还是早早回去吧,你那九王府再不去看看,只怕主子都该要换了!”
花容千黎无动于衷,依旧坐在那里,两人谈论的时候,李时光却已经醒来,她睁开而来迷糊的双眼,四处看了看,最后眼里满是锐利。
那目光落在花容千黎的脸上,无端衍生出一股杀意,她掌心凝聚气息打算一掌毙了他的命。
那杀气太过浓烈,花容千黎与花容拂晓敏锐地感觉到,并且将目光朝着杀气的发源地望去,果然看到杀气腾腾的李时光。
夺魂宫宫主!
两人没想到夺魂宫宫主会在这个时候苏醒过来。
花容拂晓顿时觉得头痛欲裂,这个女人苏醒过来是来折磨他的!
他被伺候的好日子到头了!
花容千黎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见她一脸的杀气,那一掌迅速击来的时候他巧妙躲过,身后的那一张桌子已经碎成了粉末。
但见她一掌不成另一张又要打来的时候,花容拂晓已经上前握住她的手腕,没好气道,“你这女人好端端地醒来做什么?你赶紧缩回去可好?一醒来就是又打又杀的,你以为你谁啊!”
夺魂宫宫主怒目而视,“松手,让本宫主杀了这个混蛋!”
“这个时候你杀了她,等到李时光醒来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这身子要是留疤了什么的,还不是出在你自己身上?宫主,你再这么成日里杀气腾腾的,信不信本王……”
罢了,他的威胁没用,他又打不过这个女人。
“你要想怎么样?”夺魂宫宫主挑着眉头问他。
花容拂晓松开了手,“不想怎么样,反正武力上本王也打不过你,不过本王有封信要给你,是李时光写下的,你看了自会明白就是!”
说罢,转身离开。
夺魂宫宫主冷笑,最后将目光重新落在花容千黎的身上。
“花容千黎,要本宫主不杀你也可以,你答应本宫主一件事!”
他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却已是换上另一幅神色的女子。
“夺魂宫宫主说笑了,本王生死还不需要过问你,你若想杀便杀,只不过本王的武功自然是不及你的,可是躲避你几招怕也是可以的!”
“呵,哪儿来的自信,只要你答应本宫主再不与李时光相见,本宫主便不会一见到你就杀气腾腾的,如何?”
花容千黎笑了,“让本王不与李时光相见,你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本王,当然,如果你有这个能耐!”
三番两次见他这副高傲的样子,夺魂宫宫主向来高傲惯了,自然见不得他人如此姿态,之前一掌不成,此时她掀开被子,身形一闪如鬼魅一般瞬间飘移到他的身边,一掌又要下去,却让花容千黎再次躲开,而后她招招朝他逼近,招数狠绝而诡异。
花容千黎不敢与她正面冲突,而是一边严谨地防守,没有攻打对方的机会,狼狈躲避,几次险险就要受伤。
房间的格局并不小,但是两人在里头打斗很快便呈现出一片狼藉。
花容拂晓拿了信过来看到里面打斗的两人,又见一间屋子一片狼藉,而此时花容千黎已是被逼迫得穷途末路,此时才知道花容千黎的武功并不简单,竟然能够躲得了夺魂宫宫主这么些招数。
看着两人打斗,花容拂晓清淡开口,“夺魂宫宫主,你若是没兴致看信那便罢了,本王将这一封信毁去就是!”
夺魂宫宫主轻哼了声一掌拍向了花容千黎的胸口,令他后退了数步,这才光着脚朝着房门口的方向走去。
那一掌虽然没有用力内力,但也幸好花容千黎本有退避之意,倒也生生化解,所以那一掌倒也没能伤着他。
忍不住松了口气,自己今日的
打斗夺魂宫宫主招招看似凌厉,倒也没有想要杀他的心思,否则他就不是打得狼狈了。
这个女人的武功倒真是出神入化!
他看着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朝着花容拂晓走去,倒也没有多少不适,反正她不是李时光!
夺魂宫宫主接过信件,而后从里头取出一封薄薄的信纸,看着那一手看似娟秀却略带霸气的好字,眉头舒展了几分,倒也不是个没用的!
“不得伤了我身边的人……特别是花容千黎!”
她朝着花容千黎望去,但见他神色微微一动容,嘲讽一笑,又念道,“不得答应嫁给七王爷花容拂晓,否则我必定叫你后悔!”
念到这里夺魂宫宫主笑了起来,“这个傻姑娘,她能让本宫主如何后悔呢?”
极为魅惑人的双眸朝着花容拂晓望去,果然瞧见他的神色黯然了几分。
她突然笑盈盈地朝他望去,眉眼之间一片极为诱人的风情,特别是那一双眸子,比平日里李时光的还要妩媚三分。
“七王爷也不必如此失落,你放心,只要本宫主想要做的决定,他人都阻止不了!不如还如上一回所说的那样,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你我就将这婚事给操办了,如何?你放心,本宫主虽然来自江湖,可如果你迎娶了本宫主,绝对比迎娶好几家的官家千金还要值得!你想要的,对于本宫来说,轻而易举!”
站在另一旁的花容千黎一脸铁青,这个女人这么轻易就下了决定,就没有想过李时光的感受?
而且,不论她如何选择,只要他在就一定不会如他所愿!
花容拂晓看着眼前的妩媚至极的女子,那一张脸孔因这样的神色而显得熟悉而陌生,他微微蹙眉,后退一步。
“宫主的提议还是算了吧,本王怕是没那条命伺候你!本王娶妻自然是要娶贤,宫主这样的强势,还是省省吧!”
若是娶李时光还能考虑,娶这杀人不眨眼的宫主,那还是算了吧!
夺魂宫宫主将信上剩余的内容看完,只叹道写封信都能这么啰嗦,真是不干脆!
看完之后她直接将信递给了花容拂晓,才道,“难不成本宫主嫁给你之后还要伺候你?花容拂晓你未免想得太好了吧!”
花容拂晓微微抽搐了下唇角,而后轻哼了一声懒得与她说话,他还是出去外头避避风头吧,等到李时光苏醒之后再回来好了!
一想到此心中难免觉得失落,还真是有家归不得,都叫这个女人给鸠占鹊巢了!
顿时有些同情起花容千黎,他与他差不多同病相怜。
于是拿着信转身离开。
哼,李时光竟然不想嫁他,他花容拂晓自认条件不错,容貌不错,对她也不错,还嫌弃起他了是么?
花容千黎有什么好的?
成日里为了一个木盛开叫她堵心,她倒还对那个男人死心塌地!
夺魂宫宫主见花容拂晓转身就走,几步就追了出去,“花容拂晓你今日若胆敢离开本宫主的视线,信不信本宫主二话不说先弄死你!”
还没有人胆敢轻视她呢!
三番两次想与他交好,竟然如此坚决地拒绝她。
长廊处的花容拂晓顿下了脚步,回头微微一笑,“宫主想要弄死本王?你若是弄死本王,本王还怎么娶你?不过……本王实在不喜欢母夜叉,特别是像你这般的,成日里杀气腾腾的,见谁都不放在眼里,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难道你不知道真的很令人生厌吗?”
他说的是心里话,怎么说他花容拂晓也是个男人,让他臣服这个女人,白日做梦!
他宁可与她叫板,大不了与她拼了这一条命!
一句母夜叉倒也没有让夺魂宫宫主生气,反而如他一般微微一笑。
“本宫主却喜欢你这样的,容貌好,性子好,不让人生厌,而且有趣。你说李时光怎么钟情的不是你呀?”
那笑意敛去,花容拂晓沉思,是啊,为何李时光钟情的不是他?
就因为一开始皇上指婚,将她指给了花容千黎?
原来他是输在了起点上。
他自认并不比花容千
黎差,甚至也没让李时光在他这里吃上多少苦,可花容千黎带给李时光的曾经让她绝望。
纵然如此,李时光还是选择了花容千黎!
花容千黎见自己在这里犹如多余的,心中也不觉得如何,只要李时光不觉得他是多余的,其余女人随意她们如何觉得。
既然如此,他还是先回宫吧!
于是他朝着夺魂宫宫主走去,“你手臂受伤了,好好养伤,有事没事别出去打打杀杀的,若是时光因你受伤,早晚有一日本王定然让你再苏醒不了!”
说罢,他已经走出了房间。
只是走出房间之后心念一转,这个宫主可不靠谱,若是他不在这里万一出了什么变卦,等到南胭脂去禀报他,可就一切都晚了!
想了想还是打算先在流风楼那边住下,不将她的一举一动放在眼里,他委实担心!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夺魂宫宫主恨恨地吐出三字,“薄情郎!”
而后她抚向右手臂感觉到上面的缠绕着东西,低沉了会儿,突然脸色一片阴郁。
眼里的杀气四起,“木盛开那个老女人竟然胆敢伤了本宫主的身子,本宫主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杀气腾腾地就要离去,花容拂晓见状立即将她拦住,“你这是去哪儿?”
夺魂宫宫主一下子将他推开,目光泛冷,“别拦本宫主,本宫主要去削了那个小贱人!”
想她一身冰肌玉骨,竟然想要毁她,这一口气绝对咽不下去!
这些伤若是在她的脸上,她一定要让整个青北覆灭!
惹她,全都灭了!
那样的气势连花容拂晓都有些震惊起来,这个女人的气势绝对连男人都能比得下去!
娶她?他是嫌命太长吗?
不过见她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花容拂晓将她的袖子拽住。
“行了,你别去捣乱了,你杀了她,等到李时光醒来,最后的麻烦还不是由她来替你收拾?”
“呵……”
夺魂宫宫主嘲讽地笑出了声,一双眸子锐利如刀刃,却遮掩不住她双眸的媚意,“你们这些男人呀,就是个个胆小怕事,竟然对付不了一个女人!纵然本宫主今日没有灭了她,也要给她好看,让她明白李时光并非好欺负!”
而后她收敛起了脸上的情绪,缓缓地闭上双眼,许久之后再睁开双眸的时候锐利清减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没了刚才那么强势的样子,倒还真有几分李时光的性情。
她轻启红唇,挑眉问道,“花容拂晓,你觉得本宫主这一副样子是不是更像是李时光了?”
花容拂晓一听到被指责胆小怕事,顿时没好气地道,“你怎么模仿都模仿不来时光的表情,夺魂宫宫主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那么强势的一个女人扮起李时光的样子让他看起来只觉得怪异!
纵然同一个躯体,可是李时光的神色确是她所扮演不来的!
因为她从未见过李时光苏醒时的表情!
夺魂宫宫主瞥了他一眼,“整个天下,除了本宫主的人唯独你与花容千黎知道本宫主的秘密,木盛开那个老女人还一无所知,就算本宫主用自己的性子去对待她,她也不会怀疑!此仇本宫主若是不报,你觉得你或是花容千黎会为了李时光而去报吗?”
花容拂晓微微一怔,倒是有些赞同她的话。
他确实想为李时光出一口气,不过也只是在七王府的门口立了那么一块牌匾。
而花容千黎更不可能了,木盛开本就是她的同窗,她做错了那么多的事情,可花容千黎依旧包庇着。
“却不知宫主打算怎么做?”花容拂晓问道。
“本宫主可以不杀她,可是若不让她受上那么一点点的皮肉苦,本宫主这伤势岂不是白受了?本宫主这人么……向来都是有仇报仇!”
考虑再三,花容拂晓这才同意,“行!只要不伤她性命,本王倒也不阻止,只不过宫主还是别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你要去可以,但是不能透露出分毫李时光的身份,否则,本王第一个不答应!”
李时光的身份不能暴露,否则
事后,木盛开定然想方设法将李时光除去!
若是木盛开出了什么意外,青北的人马上就会到,到时候朝廷会为了给青北的人一个交代,那么必定拿李时光问罪!
夺魂宫宫主点头,“如你所愿吧!不过本宫主动手过的大都死了,所以向来不知轻重,这一回你得让木盛开祈祷本宫主下手轻点儿,别一个不小心就把她给弄死了!”
当时事发,云见玉那小子去了哪儿,就不能过来帮李时光一把吗?
明知道她最在乎的就是这一身皮囊了!
花容拂晓愕然,这个惹祸精!
何时李时光才能苏醒呢?
到时候他就把所有的怨气全都出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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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魂宫宫主经过一番乔装打扮之后,也没用她以往一身艳红作为装扮,而是让人取来了一身白色霓裳,换了发型,又让人取来了制作人皮面具的材料。
没过一会儿,一张完美无瑕的人皮面具就在她的手里产生,她将人皮面具戴在脸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清秀美丽,毫无破绽。
但已无李时光的任何模样了。
她擅于易容,更擅于模仿,就连声音都能改变,所以这天下人还没有人能够瞧出她易容后的任何破绽。
夺魂宫宫主很是满意,她起身朝外走去,行为举止已经没了李时光的样子,反倒看起来如大家闺秀一般。
花容拂晓听到隔壁的动静,便也走了出去,一看到那个白色霓裳的女子,微微一怔,随即想起那件霓裳看起来有些眼熟,仔细一看,那不就是刚刚他让安然找来,亲自递给她的吗?
“你是……宫主!”他不大确定地问道。
“倒是聪明!”她微微一笑,已经换了另一幅模样的夺魂宫宫主也没了她原本的气势,反倒让人觉得温婉美丽,清雅动人。
花容拂晓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完美无暇的易容术,若不是亲眼目睹还真让人觉得不可置信!
当日里云见玉的易容术已经让他暗暗惊奇,若不是李时光的举止与眼神他几乎不会将怀疑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可眼前这一张人皮面具那才真是巧夺天工,而且制造的时间竟然如此短暂。
“宫主果然让人大开眼界,既然你已经扮成这般,本王就不去添麻烦、露马脚了!宫主记得天黑前回来即可!还有记得……手下留情!”
其实现在让她去杀了木盛开,对方也不会将目标锁在李时光的身上,只不过他不希望夺魂宫宫主用李时光的双手去沾染鲜血,特别是木盛开的!
否则若她知道是她那一双手杀了木盛开,只怕要觉得自己愧对花容千黎了!
手下留情……夺魂宫宫主冷笑了一声,朝着台阶处走去。
花容千黎接到南胭脂给的消息,于流风楼再也坐立不住,而是离开了流风楼并且再王府的大门前拦住了正要离去的白色霓裳的女子。
但见那女子雪色衣裳,容颜清丽,笑容温婉,步伐款款,若不是南胭脂给的消息,他还真无法分辨出此人便是夺魂宫宫主所扮!
太出神入化了!
不论是脸上那一张人皮面具,或是那行为举止,连同她的眼神也都改变了!
再找不出一丝夺魂宫宫主或是李时光该有的神态动作。
夺魂宫宫主看着早已立在大门边等候的花容千黎,当做不认识一般径直走去,就要让人将王府的大门打开。
花容千黎却是拦住了她的去路,“宫主这是要去哪儿呢?不过本王也当真佩服宫主的易容术,委实完美无瑕,毫无破绽!”
一下子夺魂宫宫主便也懒得在他面前伪装下去,冷冷一笑,盛气凌人地开口,“本宫主想去哪儿便去哪儿,花容千黎你若是不想死,那就给本宫主滚远一些!”
想了想她朝着另一边的方向望去,又道,“告诉南胭脂成日这么窥探着本宫主,最起码得将自己藏得深一些,别让本宫主抬头见着,低头见着,老远地就能见着!太不够专业了!”
藏在暗处的南胭脂捏紧了拳头,一脸的委屈。
竟然嫌弃她
不够专业!
花容千黎朝着南胭脂所处的方向望去,其实他想说南胭脂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只不过是你这宫主太过厉害,江湖中人能有你这般的修为,估计灭绝得只剩余你一个了。
他道,“南胭脂年纪尚轻,行事自然入不了宫主的眼!不过宫主可是还没有回答本王的问题呢?这一副模样是要去哪儿?宫主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还是留在王府里吧,毕竟此时还受着伤。”
一提到手臂上的伤势,夺魂宫宫主立即就怒了,她邪邪一笑。
“本宫主这不是去报仇吗?去削了你的小情人,怎么七王爷你这是舍不得了?”
原来是要去找木盛开报仇的!
花容千黎轻叹了声,木盛开这一回还真是惹祸上身了!
“宫主玩笑了,本王哪儿会有什么小情人呢,本王所钟情的也只有李时光!”
“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以为本宫主不晓得你的心思?刚刚本宫主所说你的小情人,你可是一下子就想到了木盛开?既然如此,那你就大方些认了吧!你这样子可是很委屈你的小情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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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加更,字啦!嗯,明天宫主出动,削了木盛开,给李时光报仇啦~~~亲们,要给奖励哦,或者来点咖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