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出岫馆精致而华美,假山碧湖,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飞红滴翠,一应俱全。
现在是冬天,池塘里竟开着粉色莲花,可谓一景奇观,李琦兰知道这是乔老头特地找人从城南温泉引过来的温泉水养着的映日荷花,四季如春,旖旎俏媚,光是这一项,每年维护的费用都不下五万两银子。
走进阁楼,淡淡的金丝蓝香萦绕鼻端,阳光从镂空的雕花窗户中透进来,洒下细碎的光芒,门帘挂着一袭一袭的漂亮流苏,做工用料皆是不凡。
入内更是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繁复华美的锦绣罗纹被子,无一处不用心,无一物不名贵。
乔弈绯正半躺在床上,苍白的小脸满是疲惫和伤心,瑶环轻声劝道:“小姐,喝口茶吧。”
“不想喝,走开。”
李琦兰唇角不着痕迹地翘了翘,快步进去,扑通一声跪在大小姐床边,“大小姐,你一定在生我的气。”
瑶环没好气道:“你知道就好,我还从没见过这么狼心狗肺的人呢。”
李琦兰敛去心头动荡,一字一顿道:“大小姐,你生我的气不要紧,可是有人想要陷害唐公子。”
她料定,这话一定能让乔弈绯动心,刚才乔弈绯就是因为这句话才肯见她的。
乔弈绯仗着乔家的势力对自己肆意捏扁搓圆,但衡知哥哥是她心上人,她一定不会不在意。
果然,乔弈绯听到这句话,眸瞳有了一点亮色,缓缓转过头来,“你说什么?”
瑶环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李琦兰,看她能说出什么?
李琦兰见机会来了,忙道:“唐公子是我未来的表妹夫,在诗会上碰到了,视而不见总是于礼不合,便向他祝贺几句,但唐公子当时很不对劲,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扯住了我的袖子。”
讲到这里的时候,乔弈绯的脸色刷地阴沉下来,冷冷道:“你想说什么?”
李琦兰一边观察乔弈绯的反应一边继续道:“唐公子的为人大小姐应该很清楚,他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动手动脚,而且,我当时闻到了一股很特别的香味,当时没细想,现在看来,唐公子当日的反常举动,恐怕是有人故意下药害他。”
瑶环冷哼一声,一脸的鄙夷和唾弃,“你说的这些不过是你自己的臆想罢了,为了让自己显得无辜,居然能想出这种异想天开的荒唐说辞,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
乔弈绯也沉默不语,似在揣测这话的真假,李琦兰急忙辩解,“我说的都是真的,唐公子知书达理,怎么可能当众作出这种失礼的事情?一定是有人陷害他,大小姐一定要相信唐公子,相信我啊。”
李琦兰说的并不是假话,她后来越想越觉得可疑,衡知哥哥和她一向做得隐蔽,无人察觉,衡知哥哥为什么在诗会上一反常态,她拼命回忆,总算回忆起了一丝蛛丝马迹,她隐约在衡知哥哥身上嗅到一丝香气,似乎不同于墨香。
难道那缕香气有问题?是谁要害自己?还是要害衡知哥哥?
她其实并不能确定,但此时却是唯一能够洗白自己的救命稻草,所以紧抓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