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相由心生,这胡洲长得就獐头鼠目,居然设计这么歹毒的计谋,也太可恨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谴责胡洲的阴损歹毒,“大人,胡洲玷污了读书人三个字,人品卑劣,心肠肮脏,最少也是流放三千里,永远赶出去,不要脏了宁城圣洁地的招牌。”
“对,胡洲简直是读书人的耻辱,我们宁城容不下这等卑鄙龌龊之人。”
……
施承泽站在人群中,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事情果真如此吗?
施源见状心底更有底了,他见唐衡知愤慨之下虚弱的身体摇摇欲坠,便示意衙役搬一张椅子过去给唐公子坐。
面对完全成了受害者被众人同情的唐公子,施大人赏一把椅子不会有人提出质疑,甚至还觉得施大人十分人性化,爱民如子。
见风向已经完全逆转,唐衡知放下心来,瞥了一眼万人唾骂的胡洲,冷哼一声。
虽然胡洲已经认罪,但这个案子还牵扯到其他人,按照审案程序,必须传唤所有人到场,办成铁案,也能彻底还唐衡知清白。
毕竟,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个证人胡洲,难免有人质疑,但若加上在宁城颇有知名度的金老板,可信度就大大增加了。
他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金思妍,“你就是万宝楼的老板娘?”
金思妍微微一笑,“回大人,民女正是。”
至此,施源已经信心大增,以他对唐敬的了解,唐敬做事滴水不漏,必定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了,胡洲也好,金老板也好,说白了就是演给老百姓看的一场戏码,他只要配合完成演出就好。
金老板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商户,怎么有胆量和身为知府的唐敬叫板?而且正好是她讨好唐大人的绝佳时机,自然不会放过。
想到这里,施源胸有成竹道:“胡洲供述,他因为对唐衡知怀恨在心,所以诗会当天,暗中买通万宝楼侍女翠俏,在唐公子酒水中下药,至唐公子当场失态,此事,你可知情?”
可施源万万没想到的是,金思妍面不改色,没有丝毫被指证的慌乱和不安,“大人且慢,民女对此事一无所知,万宝楼是什么地方?想必大家都清楚,他这种人怎么可能进得了万宝楼?简直是一派胡言!”
什么?对方竟然不按套路出牌?
现场陡然静寂下来,施源一时没反应过来,望着那些或疑惑或探究的复杂视线,他清了清嗓子,话里有话道:“你想清楚了再说。”
哪知,金思妍根本不为所动,反而提高了声音,“大人,民女打开门做生意,靠的就是干干净净做事,清清白白做人的名声,对万宝楼侍女小厮皆严格管教,不可能出现在客人酒水中下药的丑事,大人细想,一旦万宝楼做出这种事,以后谁还敢去万宝楼?民女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金老板的话有理有节,思路清晰,逻辑更是无懈可击,望着金老板气定神闲的姿态,唐衡知心头不安陡呈燎原之势,父亲不是都交代好了吗?事发万宝楼,金老板责无旁贷,哪里敢违逆父亲?自然是满口答应,安排得妥妥当当,可此刻,为什么她会突然反口?
施源见百姓又开始骚动起来,怕又出变故,忙一拍惊堂木,强行将动静压了下去,瞳孔又黑又深,话里有话道:“金思妍,本官知道你是生意人,左右逢源,能说会道,但这是公堂,讲究的是证据,是法理,胡洲已经指认是万宝楼侍女翠俏当天在唐公子酒水中下药,对此,你做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