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琦兰没想到如今一个小小的丫鬟也敢对自己颐指气使了,又羞又恼,可见乔弈绯根本没反应,只得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既如此,那就不打扰大小姐休憩了,先回去了。”
乔弈绯头也没抬,自始至终都毫无反应,李琦兰只得压制心头愤愤不平,不甘不愿地离开彩云出岫馆。
人走了之后,瑶环不满地嘀咕道:“表小姐这火急火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未婚夫婿呢。”
乔弈绯扫了她一眼,她立即把后面的话收了回去,改口道:
“小姐,唐公子的事…”
“急什么?该着急的人又不是我们。”乔弈绯慢悠悠地喝着姜汤,脑海里面忽然浮现那个冷面青年绝色的容颜,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可真是人间少有的殊色啊。
看小姐神游太虚,魂不守舍,瑶环一脸蒙,“小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乔弈绯忙收回花痴心思,差点忘了今天几乎命丧他手,长得得天独厚的人,连杀人的时候都帅得没天理。
她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改变了主意,既然这佛光如意璧是宝贝,何必乘机赚上一笔?
———
和唐衡知打了一场官司之后,本以为得罪了唐家,万宝楼的生意肯定是做不下去了,没想到,虽然来万宝楼的达官贵人少了,但来看热闹的人倒是络绎不绝,所以,客流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依旧是门庭若市,人流如织。
不仅如此,茶楼酒肆谈的最多的还是唐公子的风流韵事,几个年轻学子正在高谈阔论,“诶,你听说了吗?胡洲逃跑了。”
“啊?怎么回事?”
“他不是被打了几十大板之后就放了嘛,之后就离开宁城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
“依我看,胡洲肯定是怕唐家报复,才不得不离开宁城的。”
“就是,唐家真是欺人太甚,若不是被逼急了,谁愿意背井离乡?”
……
乔弈绯听着食客们的议论,唇边挂着得逞的甜美笑容,胡洲免了牢狱之灾,拿到银子,当然要跑路了。
他一跑,唐家就百口莫辩了,人们也会把他的逃逸归结为怕唐家打击报复。
在这种情况下,人们更倾向于相信是唐衡知自己行为不端,故意设计一出大戏洗清污名,哪知万宝楼和胡洲都不买账,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万宝楼大堂中央的戏台子上,一名歌姬正咿咿呀呀地唱着缠绵悱恻的小调。
乔弈绯和田媛媛坐在二楼的雅间听曲子,乔弈绯喜欢风花雪月,田媛媛却听不太懂。
见绯儿神色淡定,她一脸狐疑,“听说不少学子们去学政那边请求撤销唐公子的功名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
“该着急的是唐家,我着什么急?”乔弈绯漫不经心道,如胭脂般嫣红的脸颊如蕴春水,看不出丝毫焦虑的气息,“媛媛姐,我们一起去游碧月湖如何?”
田媛媛每日忙于家中生意,难得被乔弈绯约出来,闻言立即来了兴趣,“好啊,好久没有出来散心了,那就去游湖吧。”
不知为何,乔弈绯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那公子的面庞,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始终风平浪静,而且,当时她溜得快,他们应该找不到自己的,再说了,他何必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