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也没想到包场的竟是乔大小姐,未来的大少奶奶,暗自松了一口气,又怕唐衡融惹乔大小姐不高兴,忙挤上前去,热络道:“原来是乔大小姐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让我家小姐进去歇息吧。”
“住口,不准求她。”唐衡融怒吼一声,她一向看不起乔弈绯,今日有求于她更是奇耻大辱。
乔弈绯居心叵测,仗着有几个臭钱,故意设局坑她,此时,只要能折辱乔弈绯,她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乔弈绯,你出身卑贱也就罢了,还这般阴损歹毒,卑鄙无耻,下贱龌龊,小心我哥不要你。”
刘嬷嬷想拉已经拉不住了,她欲哭无泪,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啊,她就是浆糊,也糊不住自家小姐这张专坏事的嘴啊。
哪知,这般辱骂之下,乔弈绯丝毫不动怒,反轻轻一笑,抚掌赞叹,“唐小姐高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甘拜下风,区区小店,怕委屈了唐小姐,请吧。”
“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口不择言的唐衡融下不了台,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道路泥泞,湿滑难行,本以为乔弈绯既然想要嫁入唐家,就会和以前一样讨好唐家所有人,眼巴巴地把自己迎进去,好生伺候,却不想对方竟如此不给面子,反把自己往外面赶,她是疯了吗?
季承才懒得管乔弈绯和唐家的破事,冷着脸道:“我们要住店。”
乔弈绯眸光扫过清冷如月光的秦湛,莞尔一笑,“相逢即是有缘,公子舟车劳顿,我自当尽地主之谊,里面请。”
还算识趣,季承总算满意了一回,也有些意外,乔弈绯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见大小姐发话了,蓝衣伙计连忙吩咐众伙计接待,有的牵马,有的烧水,有的去打扫上房,有的去准备酒菜,安静的客栈很快热闹起来。
唐衡融看呆了,忽然明白了什么,尖叫道:“姓乔的,你什么意思?看到男人就忙着往里迎,却把你未来小姑丢到外面风餐露宿,怪不得你包什么场?原来是为了和野男人…”
她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重重一巴掌,被打得一个趔趄,头撞到了柜台角,剧痛蓦然袭来,一股腥甜自喉中急速涌上来。
她惊恐地望着眼前眼眸森冷如厉鬼的高大男人,凶狠而厌恶,“闭上你的臭嘴,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剁了你。”
唐衡融左脸火辣辣地痛,她是宁城的千金大小姐,哪怕是琅玉阁的事,爹娘也没动手打过她,现在居然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打了?
刘嬷嬷见小姐脸上醒目的巴掌印,震惊不已,生怕惹出更大的乱子,慌忙跪在季承面前,恳求道:“这位壮士,我家小姐年幼不懂事,还请你高抬贵手,不要计较。”
唐衡融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不敢哭,也不敢叫,心想,这粗蛮男人恐怕还不知道她爹是谁,知道还敢打她吗?可问题是远水也救不了近渴。
宋澜无语摇头,唐敬能混到宁城知府的位置上,智商应该是没问题的,不知怎么竟生出这么蠢的一个女儿,在琅玉阁吃了那么大的亏,几乎把整个家族拖入泥沼,居然还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