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衡融虽恼恨乔弈绯为富不仁趁火打劫,但去鳞脂对她的诱惑实在太大,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脱胎换骨的机会就这么溜走了。
回刘府之后,她绞尽脑汁把所有的银两凑起来也不过八百两,后来一狠心,把压箱底的两支金钗当了,终于凑齐了一千两银子,至此,她几乎跌入赤贫。
唐衡融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一个堂堂知府千金竟沦落到当首饰度日的地步,简直是奇耻大辱,她在心底将乔弈绯凌迟了无数遍,发誓等那个小贱人嫁入唐家,自己一定要千百倍报今日之耻。
“小姐,小姐,天大的好消息。”刘嬷嬷急急忙忙奔进来,差点没摔个趔趄,喜出望外道:“太夫人,老爷,夫人,公子都来京城了。”
“爹爹高升了?”唐衡融大喜过望,她早就不想寄人篱下了,如今总算熬出头了,爹爹是从四品大员,位高权重,自己何必过得这么委屈?
“是啊是啊。”刘嬷嬷忙不迭道,虽然从宁城知府到京城鸿胪寺官员,老爷的品阶并没有提升,但京官的分量不是地方官可以比拟的。
连她这个下人都有与有荣焉,欢喜得满脸红光,总算不用再过这种憋屈的日子了。
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唐衡融得意之余,想起装腔作势的乔弈绯,脸上浮起恶意满满的笑容,咬牙道:“姓乔的,你给我等着。”
但唐衡融没有想到的是,唐敬虽成功调到了京城,但到达京城之后的日子,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风光。
首先,唐敬在宁城坐头一把交椅,出行前呼后拥,应者云集,说一不二,但京城达官贵人众多,勋贵满地,区区一个从四品的鸿胪寺官员,实在算不得什么?
更要命的是,为了得到鸿胪寺的职位,唐敬把唐太夫人的私房钱掏了个干干净净,现在到了京城,各处都要打点,早已经入不敷出的唐家已经是内外皆空,表面上风光,内里十分窘迫。
唐家万般无奈之下,又想起了昔日任取任予的乔氏。
唐太夫人和唐夫人自然拉不下脸面找乔氏要钱,便派了心腹王嬷嬷来乔府探口风。
可是,王嬷嬷在大厅等了许久,也没见乔大小姐,忍不住问程嬷嬷,“你们家小姐呢?”
程嬷嬷笑眯眯道:“小姐刚来京城没多久,人生地不熟的,说要出去熟悉京城的风土人情,每天都乐不思蜀呢!”
“这…”王嬷嬷面有难色,勉强笑了笑,“可知什么时候回来?”
程嬷嬷对王嬷嬷的来意心知肚明,十分鄙夷,唐家这等做派实在叫人不齿,没见过求人还想端着拿着的?不冷不热道:“大小姐年轻活泼,见了新鲜玩意,脚步都挪不动了,什么时候回来可没个准头。”
“怎么能这等没规矩?”王嬷嬷在心中腹诽,真不愧是没有规矩的商家,没见过定了亲的姑娘在外面这么野的?果真是没娘养的野丫头。
程嬷嬷看王嬷嬷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有求于人还敢唧唧歪歪?当即似笑非笑,“王嬷嬷贵人事多,不敢多留,待小姐回来之后,我会禀报小姐,改日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