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槿楹却擦干眼泪,坚定道:“这件事我不能答应,我要回府和父亲母亲商议再做决定。”
常太妃的眸色瞬时阴沉下来,“你想干什么?让镇国公来郡王府为你撑腰吗?”
秦渤更是阴阳怪气道:“我说徐槿楹,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昭郡王府的人了,别动不动就镇国公府,镇国公府的,知不知道三纲五常,以夫为纲?何况,我是皇上的亲侄儿,我会怕你们镇国公府吗?现在就算你父亲站在我面前,他能让我郡王府绝后吗?事关我郡王府的子嗣,你就是闹翻天,我也占着一个理字。”
“渤儿言之有理。”常太妃不悦道:“槿楹,你要牢记自己的身份,别学那些市井泼妇,动不动就回娘家,搞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有失身份,这些,想必你们镇国公府早就教过你了吧?”
徐槿楹咬紧牙关,这对母子想要压着她的头强行让她认下佟佳惠,可她若认了,镇国公府颜面何存?她的尊严又何存?
耗了这么久,秦渤早就不耐烦了,嚣张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我昭郡王府还轮不到你做主。”
徐槿楹气得脸色发白,胸口剧烈起伏,常太妃却视而不见,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常太妃此时也觉得徐槿楹在这件事上太没有大家气度和大局观念,又狭隘又自私,眼中只有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丝毫不顾及郡王府的利益和颜面,让她心生不满,自然也乐得袖手旁观,根本没有制止秦渤的意思。
也好,让渤儿煞一煞徐槿楹的威风,磨一磨锐气,别以为有个镇国公府,就想在郡王府作威作福,还轮不到她说了算。
“郡王,郡王。”门口忽然响起一个急促的声音,打断了秦渤的春风得意。
秦渤见是贺江,眉头一皱,“你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贺江满头大汗,眼神惊恐,连鞋子都跑丢了一只,袜子上都是泥土,神色十分慌张。
秦渤心生诧异,快步出去,把贺江拉到外面,不耐烦地催促道:“什么事?”
贺江见左右无人,但还是不敢大声,踮着脚在秦渤耳边说了一句。
没想到,秦渤立时脸色大变,猛地一把抓住贺江的衣领,吼道:“你说清楚?什么叫做鲍华不见了?”
贺江的嗓音带着哭音,“我也不知道啊,我今天去找鲍华结算这个月的利钱,却发现聚宝斋人去楼空,鲍华也找不到了。”
“你有没有去他家找?”秦渤不敢置信,咬牙切齿地嘶吼道。
“去了。”贺江哭道:“房子早空了,听邻居说前天就没见鲍华了,许是昨天就不见了。”
“不可能,不可能!”秦渤脸色煞白,不住摇头,“会不会是他走亲戚去了?或者是去看朋友去了?”
“没有,我都打听过了。”贺江哭丧着脸,“我派人在鲍华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找过了,可所有的地方都没有他的下落。”
“怎么会这样?”秦渤两眼血红,“可他为什么要跑路?”
“我也不知道,他手上有那么大一笔银子,肯定是卷钱跑了。”贺江小心翼翼道,“除了我,还有好几个人在到处找他,但听说他们的金额都不大,只有我们的是最大的一笔,这么多人都找不到他的下落,他定然是跑路了。”
鲍华的跑路对秦渤来说不啻为晴天霹雳,他刚在鲍华那儿放了五十万两的印子钱啊!
秦渤面无人色,双腿瘫软,连滚带爬奔到常太妃面前,嚎道:“母妃,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