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洁明亮,照得窗外耀如白昼,乔弈绯歪头望着他,很肯定道:“你心情不好?”
秦湛淡淡道:“没有。”
“男人可真奇怪。”乔弈绯笑了笑,“前些日子你想找我,我不理你,现在我主动放低身段来找你,你又对我爱理不理,这种你追我赶的把戏偶尔玩一玩可以增加情调,要是玩多了,小心玩脱了。”
秦湛脸色微沉,“不关你的事。”
“是吗?”乔弈绯笑意不减,“不过算了,铖王殿下嘴里就没有几句好听的话,我不和你计较,虽然你的事与我无关,不过我偷听到的秘密可和你有关。”
秦湛看她,目光深邃,“什么?”
乔弈绯踮起脚尖,手捂嘴边,在秦湛耳边说了一句话,从酒醉的广德侯口中套出这个秘密的时候,她大吃一惊,哪里按捺得住,顾不得和秦湛置气,迫不及待地来告诉他。
看似天高云淡与世无争的淮阳王竟是皇后的旧情人?
难道秦湛说自己不是皇子,他有可能是淮阳王的亲生儿子?
才一会的功夫,乔弈绯已经脑补了许多精彩绝伦的狗血戏码,自然来把这个惊悚的消息告知当事人。
没想到,秦湛听完之后,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眼神更是没有丝毫的波澜,看得乔弈绯一愣一愣的。
莫非他早已知情?才能表现得这么云淡风轻?
乔弈绯震惊地望着他,“你早就知道了?”
秦湛不置可否,对他秉性有所了解的乔弈绯顿觉索然无味,相比他的平静,自己太过一惊一乍了,像个跳脱的猴子,转身就要走,“无趣。”
“站住!”秦湛难得发出一声不悦的呵斥,倒让乔弈绯很意外,“怎么了?”
秦湛不语,表情从未有过的凝滞,忽然张开双臂,猛地抱住她,紧得让她顿觉呼吸困难。
他向来是冷静自持的人,极少有这般强烈情感暴露的时候,此刻的他呼吸急促紊乱,内心仿佛正在经历波浪滔天的震荡和煎熬,冷冽惯了的人,情感流露的时候,如喷薄的火山。
原本乔弈绯一直觉得不断撩拨他,看他卸下外防,是件极有成就感的事,但现在的她感受全然不同。
听到他不规则的心跳,也听到了自己的心跳,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和一个人同悲欢的悸动,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可以心有灵犀地感知他的冷与暖,悲与喜,爱与痛。
哪怕对他再有不满,再有怨言,此刻也只想与他同在。
屋子里檀香阵阵,沁人心脾,乔弈绯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胸口,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此刻被他紧紧抱住让她心甜似蜜,唇角止不住地往上翘,“秦湛,你是不是皇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你。”
他的胸腔传来低低的震动,慢慢松开她,双手按在她肩膀上,直视着她,眼底有光彩一掠而过,“不生气了?”
这哪儿跟哪儿啊?乔弈绯哭笑不得,自己是这么拧不清的人嘛?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恢复了冷静,乔弈绯还在迷恋他难得的不同寻常,忽笑道:“其实淮阳王光风霁月,岳峙渊渟,这样的男人世间少有,我要是当年的皇后娘娘,恐怕也很难不心动。”
秦湛终于横她一眼,“慎言!”
“这里是淮阳王府,你都和我如此亲密了,还慎什么言?”乔弈绯不以为然,突然神秘兮兮道:“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落入了一个陷阱?”
“不是我们,是我。”秦湛纠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