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我倒要看看你手中的电棒是如何不长眼的。”
阴恻恻的声音随着那个身影渐渐逼近。
洛亚握着防狼棒的那只手莫名的发起抖来,面对面前这个拿着匕首的小丑,她本能的挥舞着手中的防狼棒。
然而,当那个人长腿往自己手上踢来的时候,防狼棒顺势而落,滚落到一旁的草丛中去了。
下一秒,她已然被那个人紧紧的拽到了胸前,那把冰冷的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从来没有一刻觉得鬼门关离自己如此近,就算那年除夕夜自己亡命奔在大马路上的时候,眼跟前还有一线希望。
“女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
洛亚做着最后的挣扎。
“你是谁?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下得去手吗?”
她知道,自己刚才那么大的叫喊声,小区的保安没有理由没有听见。她只需要拖延一些时间,就会有很多人聚集到这里。
就算保安没有听见,而她与那个小丑所处的过道旁边是一栋楼,一楼与二楼的居民也会马上听见的。
不想这小丑却不吃这一招。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只需要知道你是谁就可以了。我手里已然有人命一条了,我不在乎多一个人与我陪葬。”
那人手中的匕首紧了紧,洛亚感觉脖子上一阵刺痛,似乎有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到脖颈之上。
“哼哼,到了下面有一个漂亮的女人陪着也是不错的。”
千均一发的时刻,从过道旁边的拐弯处急急地跑来了一个人。
那人身手矫健。
“放开她。”
说话之时,一脚已然飞起踢向小丑握着匕首的那一只手。匕首应声而落。
下一秒,她已然被一只有力的手给拉离了小丑的身前,一下子将她给推到了旁边的草丛中。
这个声音洛亚很熟悉,是这几天让自己愤恨的刑警队长易天。
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难道他是生了翅膀吗?
那个小丑显然不甘心自己束手就摛,占着自己身形高大,与刑警出身的易天搏斗起来,倒还有势均力敌的样子。
她想过帮他,电视剧情里好多时候都有这一幕,某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总觉得自己力量十分强大,偏偏要往前冲,直接导致的结果,不仅仅她自己领了饭盒,还会让男主角受伤。方能显得剧情之跌宕起伏。
所以想了想,以自己的实力,还是不要上前去添乱,躲得越远越好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不过,当她起身摸到那柄防狼棒的时候,她立刻改变了想法。
时机,她已经错过了一次绝佳的时机,这一次她一定不能错过。
起身的时候,手中的那柄防狼电棒已然稳稳地朝那个小丑挥去。
下一秒,那个身形高大的小丑身形痉挛着倒了下去。
只余下易天一副不敢相信的眼神瞅着她,那意思是,女人,你也太大胆了吧!
洛亚顾不得和易天交流,电视剧里经常也有这么一个镜头,坏银往往在最后关头又会来一个致命的反击,让剧情反转。
所以她不能给他这个机会,拿了电棒使命往那小丑身胸前电去,电得那位小丑躺在地上犹如抖筛糠似的。
“好了,好了,你要再电下去,怕是要出人命的。”
易天将她给拉了起来,用手铐将那人给铐了起来。
小区的保安有点姗姗来迟,后头又跟着五六七八个热心群众。
寂静的小区有了短暂的骚动。
尽管那位小丑画着小丑脸,但当取下他那顶难看的小丑帽之时,不光保安觉得他眼熟,洛亚也觉得眼熟。
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那位小保安做事利索麻利,打绿化带里浇水的水龙头取来了水,往那小丑的脸上抹了几把。
这个人的庐山真面目就显现出来了,他不仅仅是小区的住户,而且还跟洛亚住在同一栋楼里。
洛亚住在这里好几年,想要不记得这个人都难。
他住在几楼洛亚不知道,但时常在电梯间遇到过他。
当然,他大半夜扮小丑的动机,那是人家警方的事情。
这个人并没有在小区里多停留,就被易天与随后赶来同仁们给带回了警局。
好在,洛亚脖子上只是一道小口子,并不碍事,回家涂了点酒精消个毒就没事了。
易警官显然还是十分关心她,打电话来询问了一番。
周末的中午,易天敲开了洛亚的门。
冬日灿烂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将这一间不大的屋子照得暖洋洋的,显得安静又温暖。
洛亚想着,如果时光可以停驻的话,她愿意停在这么一个美好的时刻。
没有工作,为有世俗的烦恼,不用担心太阳消失,也不用担心夜晚会来临,更不用担心人生许多意外和生老病死。
泡一杯茶,看一本书,那将是多么惬意的事啊!
那位警官,认识他半年以来,多多少少有一些误会,
他很坦诚,开门见山就为他之前对洛亚产生的怀疑道歉。说他做为一个人民警察,凭主观臆断断案是犯了大忌。
让他更加懊恼的是,他不应该怀疑洛亚这么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汉子。
其实他的内心独白是这个样子的:洛亚,这个漂亮的女人,让他心动的女人,自己不能也不应当对她产生一丁点的怀疑。在他的眼里,她应该是完美的化身,为数不多的缺点也是可爱的。
为了弥补他这个不可原谅的过错,他决定再一次请洛亚去那家瓜娃子餐厅撮一顿。
洛亚笑了,其实,就在那天晚上,自己命悬一线,他不顾一切冲上来的时候,她已然原谅他了。
也就在那天晚上,她知道了他虽然对她产生了怀疑,但还是每天晚上悄悄地在她的楼下守护着她。
才有了他第一时间冲上来救了她的可能。
串串香当然还得请,总得慰劳慰劳这么几天以来郁闷的心情。
那位小丑,洛亚的邻居,他的名字叫白马。嗯,多么奇怪的名字。
但是不难想像,他爹姓白,他妈姓马,所以他就有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
又或许他爹妈希望他活成白马王子的样子。
然而,现实是,他如今三十有六了,白马王子身边的公主一直未曾出现。
雪上加霜的是,这一年,他工作当中总频繁出错,感觉脑子不太够用。年前,年迈的父母相继离他而去。
年初单位安排体检的时候,医生说他脑子里长了一个多余的东西,至于那个东西是好是坏需要做进一步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