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杨强说了,闺女长大了,是时候有自己独立的空间了。
那个时候,我为有这么一个温暖而贴心的父亲感到十分庆幸。庆幸他当了我的父亲
那一天,是我13岁的生日,妈妈因为外婆生病回了老家照顾。
杨强仍然很贴心,下厨做了一桌子我最爱吃的菜,买了蛋糕,还买了我心仪已久的那条连衣裙。
吹了蜡烛,吃完了蛋糕。杨强拿出那件连衣裙让我去换上。
说真的,那是一件纱制的白色连衣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是美极了。
出来的时候,杨强的脸上洋溢着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幸福神情。
那天,从不喝酒的杨强不晓得什么时候准备了一瓶红酒。
烛影,红酒,还有温馨的小屋。
期间妈妈还打来了电话,问我生日过得快乐不,我说我太快乐了。简直就是一个幸福的公主。
红酒是什么味道?说真的,好像并没有电视剧情里那样有着浪漫的味道。
酸涩中带点甜,跟我平日喝的某种饮料的味道相似。
杨强说,女孩子就要有一个优雅的样子。
我也这么觉得,那红酒我优雅地一杯又一杯地喝了。
从不喝酒的杨强也喝了不少,从来不晓得红酒的后劲也这么大。
杨强才喝了几杯就醉眼迷离,他甚至哭了。
说他精心呵护的宝贝长大了,他十分舍不得,舍不得有一天我会离开他,离开这个家嫁给别的男人。
他说他完全不能想像。
我安慰他:“爸爸,你别担心,我一辈子也别嫁人,就在家里伺候你和妈妈。”
这一番话将杨强感动得又多喝了几杯。
那一天,半夜醒来的时候,杨强就躺在了我的身边,而我,那件漂亮的白纱裙子凌乱地躺在了地下。
我哭了,我没有想到我的人生会是这样的一种结局。
杨强,那个男人,将我从小养大的男人他也哭了,哭得稀里哗啦。
说我是他的心肝宝贝,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掉了的宝贝,他会一辈子对我好。让我千万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妈妈,或者旁人,我要什么他都答应我。
那一天,我甚至想过离家出走,再也不回这个家了。
但我还是一个学生,离开了这个家,我能去哪里,这个世界上还有哪里是我能呆的角落?
面对杨强,我屈服了。
妈妈回来之后,生活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属于我和杨强的秘密,只有在某个深夜妈妈不在家的时候,又大剌剌地剥开来呈现在我们两个人的面前。
那之后的杨强对我更加的好了,只要我提什么要求他都答应。
吃穿在同学们眼里都是最好的,同学们都羡慕我有一个如此好的爸爸。
虚荣心让我变得如此变态,在心底深处,我时常讨厌自己,讨厌得要死。
有的时候,看到杨强就特别不爽,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当然,他也挣扎过,虽然只是那么一丁点。理智与欲望相比,并没有占什么上风。
有一段时间,我试过想要摆脱这种生活,这种见不得人的生活。
我偷偷去找过我的亲生父亲,只怪我母亲她有时候太粗心大意,将手机放在桌子上一个人出门了。
有一天我看到她手机上发来了一个短信,那个人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原来这么多年以来,他们还在联系。
我以妈妈的口吻回了讯息,约了他在公园见面。
说实在的,在见到亲爹的那一刻,我十分后悔见到他。
比起老实巴交的杨强来说,他的外表更加不堪。不修边幅,十分邋遢。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妈妈宁愿选择杨强也没有选择他的原因了。
当我从他的身边走过的时候,我在他的眼里只看见了两个字。
陌生,相当的陌生。
那以后,我老实了好一阵子。
我已经在这样变态的生活里越陷越深,到了无可自拔的地步了。
这样的日子,在光阴下算不得什么,几年一晃就过去了。
我十分讶异,就这样的生活,居然也没有耽误我的学习,我居然考上了一所还不错的高中。
高中要求学生都住在学校里,我还高兴了一阵子。
终于可以摆脱那种让人矛盾而又压抑的生活了。
虽说我不住在家里,但杨强还是十分尽责,零花钱管够,一如既往地对我好得没话可说。
就连妈妈也时常在我耳边唠叨。
“你爸爸,除了性子木讷之外,他真的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
我附和。
“嗯,他确实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你能嫁给他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很快,高中生活的新鲜感就过去了。
我时常感到失落与孤独,与身边的同学们越发觉得格格不入。在我的眼里,他们一个一个生瓜蛋子显得太过于幼稚。
有时一个人的时候,我就瞎想,杨强,那个男人他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这个周末,杨强开车来接我回家,他先是带我去麦当劳吃了一个汉堡,说他知道在学校的生活没得啥油水,给我好生补一补。
回家晚了一些,妈妈做了一桌子菜在等我们。
可以理解,她这个年纪,身材又胖,时常因为自卑闹点情绪是有的。
不过,她这一天的唠叨的话题谈的是对门那位漂亮的小姐姐。
说真的,那位小姐姐,她生得真的好看,又是一个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我时常的穿戴大都模仿她来着。
妈妈见我们回来晚了,又故意找茬,骂杨强是不是趁着接闺女的空档,又给对面的那个狐狸精献殷勤啦?
她这个又字,说明杨强不是一次两次与对门那个小姐姐献殷勤了。
这个周末过得相当不愉快,在电梯间遇见对门那位小姐姐也给了她一个充满敌意的眼神。
尽管杨强指天誓地给妈妈发了誓,说他与对门那位姑娘只是司机与客户的关系。
但妈妈不相信,说实在的,我也不相信。
回到学校,这个问题时常困扰着我,更让我闷闷不乐。
这个时候,同班同学林凯出现在我的身边。
这个嘴上连毛都没长的生瓜蛋子,死皮赖脸地要往我身边凑,确实让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