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皱着眉,看着圣萱,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好像记得,又好像记不得。圣萱不敢抬头,把解酒的汤药递过来,栾看着圣萱的表情,心里明白了大概,低声问,“我衣服呢?”
圣萱不好意思,“栾哥哥昨天晚上喝醉了,吐了一身,我给你换下来,叫人去洗了。我把哥哥的衣服拿来,给你放在床头了。”
栾转头,果然看见床头放了一套衣服,栾展开衣服,穿上,他一直在注意圣萱的表情,圣萱从见他开始,就一直很害羞,栾又问,“圣姑娘,昨晚……我……是不是……”
圣萱一听他要说那件事,脸更红了,头更低了。
栾没有问出口,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穿好衣服,起身,喝了解酒的药,对圣萱说,“圣姑娘,昨晚的事,我不是故意的,我喝醉了,认错了人。”
“我知道。”圣萱藏在袖子里的手,狠狠的扣着。
“等圣冼好些,我会去向他请罪。这事……圣姑娘还是不要外传罢,对姑娘的清誉不好。”栾皱着眉,看着面前的圣萱。
圣萱眼泪突然就流了出来,抬头问道,“栾哥哥,你吻了我,就想这样糊弄过去吗?你不打算娶我,对我负责吗?我照顾了你一晚上,不是想听你说这些的。”
栾知道这事是自己不对,轻声道,“圣萱,就是因为对你负责,我才不能娶你。我对你没有那种儿女之情,就算娶回府,也是把你当妹妹看……我,不会再碰你一下,你这又是何苦?”
圣萱听着栾的话,身体一颤,“把我……当妹妹看?栾!那个叶芯有什么好的!他是男子!你与他注定没有结局!”
栾眼帘低垂,“既是如此,我也喜欢她。最少能在身边守护她,我便心满意足。”
圣萱气的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栾摇头,可是也是无奈,出门往圣冼的院子走去。来到圣冼的院子,见圣冼已经醒了,正在活动着手指。圣冼见栾穿着他的衣服,想着早间下人们的细语,问道,“昨日,你同萱儿,在府中喝酒了?”
“我心里苦闷,自斟自饮罢了。”栾坐到床头,查看圣冼愈合的情况。
“今早下人们都传,你昨晚是在萱儿房里睡的……你们……”圣冼有些犹豫的问道。
“我醉得厉害,没有与圣姑娘发生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栾淡漠的解释着。
圣冼见了栾的表情,又问,“栾,你可是喜欢叶芯姑娘。”
栾不语,圣冼当他默认了,“唉,我知道,若不是喜欢,你如何寻了她八年。如此出色的女子,如何才能让人不动心。只是萱儿的从小性子就倔,你不如……”
“圣冼!不可动这念头,我就算如此娶了圣萱……对她也不会好。我心不在那,你怎么舍得看妹妹在我那受苦!”栾连忙打断圣冼的话。
“如此,你便与萱儿说清楚罢……早些时候,白家就来提过亲,萱儿不应允,一直拿我的病当话说。如今我病好了,由不得她了。年纪大了就应该嫁人,由夫家管着磨一磨她的性子……”圣冼叹了一口气,栾对药叶儿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他寻了她八年,栾总以为药叶儿是哪个医学世家的公子,每每有其他医学世家的少爷来寻圣冼,栾总是要来看上一眼。
不管是八年前男儿身,还是八年后女儿身,栾心底的对药叶儿的爱慕从未变过。这种超越性别的爱慕,眼中怎么会容得下他人?
“你还是先顾好自己罢。今日叶儿就要去给白宗山看病了。”栾轻声说道。
“怎么?白宗山的病,叶芯姑娘也能看?”圣冼又是一惊,从他知道药叶儿开始,她治的可都是绝症!
“是,叶儿医术,无人能及,我自愧不如。”说到药叶儿,栾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阳光在药叶儿脸庞轻跳,药叶儿觉得身上暖暖的,睁开眼睛,她起来环视了下四周,摸着凉凉的床榻,喃喃道,“是我的错觉吗,我总觉得他在。”
“叶儿……起了吗?”栾敲门。
药叶儿轻声说道,“进来罢。”
栾推开门,手里端着药与饭,进门放在桌上,“这药试着配了一些极阴的,不敢下太多药量,你先喝着,告诉我效果。”
药叶儿下床,来到桌子面前,端起药碗,闻了闻,一口喝下,只觉得一阵凉气在身体四散开来,“好药。正解我现在的体热。而且不苦。”
栾松了一口气,“有效便好。”
“圣冼怎么样了?”药叶儿又喝了一口。
“嗯,荀药谷的春生膏,当真是灵药。药效非常好。改日我要向火芯木芯讨教一二。”栾自己私下琢磨了那药,百种有利于生长之药,比例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配。火芯与木芯居然能准确无误的配出来,怕是之前也是失败了无数次,最后才配得的这一副吧。
药叶儿若有所思,“木芯倒还好说话,只是木芯现在在谷里。火芯……怕是你说烂了嘴,他也不会告诉你如何调试剂量。”
栾走过去,坐在药叶儿的前面,稳着药叶儿的凳子,说道,“如此,叶儿教我配药罢。让我做什么我都乐意。”
药叶儿打掉栾的手,“莫要说笑,以你现在的医术还要我指点什么?回头问要木芯要一份配方你自己研究便知一二。”
“好。”栾笑着。
“对了,白家怎么说?”药叶儿想起白宗山的事情。
“叶儿,你若是做开胸之术……是不是还要用心法。昨天才火毒毒发,怎么这么不长记性。”栾心疼的说道。
“无妨,白宗山的事情,不需要这么长时间,不会同昨日那般了。”昨日,药叶儿让水芯备下冰水,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用上了。修复时间远比她想象中要长,是她低估了难度。
“当真吗?”栾还是有些不放心。
“喏,你摸摸看。”药叶儿把手伸了过去、
栾见药叶儿今日的脸色的确没有异色,伸手去摸脉,确定药叶儿确实没有任何问题,便说道,“白家昨日下午就来找我了,说是白老爷子同意了,让你今日过府一趟。这是白家的鉴函。”栾拿出来一个张精致的鉴函,上面写着“栾,叶”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