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你处理呢。这次堰洲之困,看似天灾其实暗藏杀机。你应该回去查一查,到底是谁与玄武帝国四皇子玄然有勾结。这么多细作,到底是谁放进来的,到底是谁要治你与死地。”
邵子牧听到药叶儿提到玄然,问道,“叶儿也知道玄然?”
“你中毒那日,玄然约了栾去山上的破庙,我跟着栾去与他战了几回合。”药叶儿淡然道。
邵子牧一惊,“那日你身上的内伤,是玄然伤的?”
药叶儿眉头一皱,“你就这么笃定我跟他一战会受伤?”
邵子牧脸色不太好看,“在战场上我与他交过手,我都沾不到半点便宜,更别说叶儿不擅长近身战了。”
药叶儿说道,“玄然没有出手,他喂了栾幻药,对面栾,我无法下杀手,是栾伤的我。不过好在,栾最后清醒了……但是栾也被玄然带走了。
邵子牧眸子里沉淀了什么东西,缓缓说道,“原来如此。”
“栾的医术不在我之下,淦祈说过,玄然这个人,生性凉薄。若是他要蛊惑栾不声不响的毒害他人……”药叶儿也不敢想下去。
邵子牧沉默不语,药叶儿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上次在圣手城,你可查到是谁花了五十万两买圣冼的命?”
邵子牧说道,“银子是从白虎帝国的汇财钱庄转出来的,我已经着钱掌柜去白虎帝国的钱庄查账了。”
药叶儿沉思良久说道,“你说,白虎帝国在堰洲这件事上有没有牵扯?”
邵子牧也沉思道,“当时去圣手城的路上,我就想过这个问题。白虎王族不像是个多事的,就算是我镇守西境的时候,最多也就是与笛族苦战过。刺杀圣冼的人应该还有别的理由,若是单单为了这次堰洲的事情,让堰洲没有药材可进也倒也说不过去,白家也是药材大户。”
药叶儿暗自寻思,白家……然后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就没人去游说白家?早前白家族长白宗山因为胆病,不能下床多日,早已主持不了大局。全都由他的儿子白佑与白宗山几个兄弟一起打理。”
邵子牧表现的有些惊讶,“若是如此说,叶儿是如何从白家调集草药的。”
“圣冼的病,白宗山的病,都是我治的。我若拿着银子去调集草药,他们万万没有不给的道理。”药叶儿回道。
邵子牧笑道,“这么说来,我次次能够侥幸解决堰州的事情,其实还是沾了叶儿的光,哪怕是我准备了五十万两银子去才办药材,若是没有叶儿先前给圣冼、白宗山治病,这药怕是也调集不过来罢。”
“我总觉得,这些事情是有关系的……”药叶儿分析道。
邵子牧点头,“无妨,既然有人要搞事。日后肯定还会有大动作,不怕找不到线索……”邵子牧目光下移,伸手揽过药叶儿,“叶儿我明日就回龙城了,你若不回去我不勉强。你们荀药谷暗童的本事龙影们已经领教过了,有暗童与琴胤他们护着,我很放心。今夜在我这里住下如何?我有好多话想同你说。嗯?”
药叶儿一惊,脸悄悄地红了,“我不能与你同房。”
邵子牧看着药叶儿的脸,笑出了声,“叶儿想哪里去了?我就是想同你多待些时候,此次堰洲一别不知你何时回龙城。我们难得解开心结。嗯?”邵子牧又是一吻落在药叶儿嘴上。
“唔……好。”药叶儿答应,好似又想到什么事,推开他,“我晚上再来罢。”
“怎么?”邵子牧问道,“叶儿下午有事?”
“淦祈从玄武帝国买了几匹用冰蚕丝做的缎子,我们说好下午送去裁缝店,我也要跟着去量尺寸。”药叶儿回道。
邵子牧眯着眼睛,“淦家到底是家底深厚。”
“嗯?”药叶儿不知道邵子牧从何得出来的结论。
邵子牧解释道,“冰蚕丝做的成的衣服料子,哪怕是玄武王族也是轻易用不得的料子。冰蚕本就极少,吐出的蚕丝更是少之又少,五年成丝十年成缎,说的就是冰蚕丝了。”
“这么说一匹冰蚕丝做的段子是很贵的了?”药叶儿倒吸一口凉气。
“一尺十金,有价无市。”邵子牧答道。
“我……”药叶儿就知道淦祈是唬着她的,“我去退了罢。”
邵子牧笑着拉住药叶儿,“无妨,收下就收下罢。叶儿身上不是有火毒,那缎子做成衣服很是凉爽。你治了他的绝症,这些东西与命相比,怕是不值一提罢。且,他淦家家大业大,花的这些银钱不过就是九牛之一毛,叶儿不必在意。那当真是好东西,我都弄不来。”
“还有你弄不来的东西?”药叶儿听邵子牧这么一说,觉得好笑。
“我去坤山之前,才听说你身上有火毒,怕夏日酷暑,便着人去寻冰蚕丝了。谁想到,淦祈居然先寻到了。”邵子牧并不在意这缎子是谁先找到的,只要是送给药叶儿的,谁送都是一样。
“……如此,我先回去了。”药叶儿说罢要离开,邵子牧跟她一起出了门,药叶儿回头说道,“不要送了,你明日回龙城,应该还有些后事需要交代给堰洲长。且,这里离药房又不远。”
邵子牧点头,“那你小心些,我手头确实有些事情尚未处理完。”
药叶儿看着邵子牧的样子,笑道,“我晚上再来。”
“好,我看着你离开。”邵子牧松了手,药叶儿转身,慢慢的走开。在邵子牧眼里,药叶儿身披轻纱,长发飘逸,如同仙人。
下午药叶儿与淦祈一起把缎子送进了堰洲的绸缎庄,店主见是冰蚕丝制的缎子,眼睛都看直了,他从开店开始,只听过没见过,如今却是见到真货了。
淦祈笑道,“店家,给这位姑娘把这些缎子都做成衣服罢。”
那店主见淦祈气度非凡,也不敢怠慢,连忙使了店里的女童来给药叶儿来量尺寸。那店家连忙对淦祈行礼,“这位少爷,可否卖在下一些布料。我知道这些冰蚕丝价值不菲,但是若是店里也有这么一个镇店之宝,我这些年绸缎生意也算没有白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