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儿,走吧,去把脉看看。”栾说罢,便上前伸手拿起那人的左手,药叶儿则绕道右边去摸右手。
药叶儿越摸眉头皱的越紧,心中不由一惊,低声说道,“原来如此。”
栾看着药叶儿的神情,没有多话,早早收了手。
等着药叶儿摸脉结束,许久,药叶儿收了手,看了一眼那个老者,那老者摸着胡子也回看了一眼药叶儿。
药叶儿眼睛微眯,走向药架,栾跟上,问道,“可是有什么蹊跷?”
“你是不是摸不出来?”药叶儿侧目看着栾。
栾点了点头,“抱歉,我并不擅长解毒。”
药叶儿看着屋里,薛承与范潋爬上爬下的抓药,心里暗暗记下所用的药材。
轻声对着栾说道,“这毒很厉害。如果要我配解药,我怕是也很难配出来。
这是慢性毒,每过一刻钟,毒性便会变换。
而且这毒是分阶段发作,这里有几组人,就有几阶段。只有每一阶段的人,配正确了解药,才能完全解开……”药叶儿低头沉思了一番,又抬头对栾说道,“有些像之前玄然中的三十五香草的毒,但是这毒比之前玄然中的毒更阴险。
你看,薛承与范潋抓的药,他们手上的草药,虽然是正对第一阶段毒性,但是只要剂量稍微变换一些,就可以加快毒性的发作。
我想他们就是打算利用药量配比,加快毒性发作。让这人死在我们手上……到时候,不仅仅是选拔不能过,怕是还要有牢狱之灾。”
栾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在这里等着我们吗?叶儿可有对策。”
“既然是如此,我们也不必去费劲配药了。利用荀药谷的秘药解毒散与护心丹,直接引毒罢。”药叶儿如此打算。
“不当场配药,怕是不符合规矩罢。”栾有些担忧。
药叶儿冷笑,“他们只说考制药,又没说不许我带着成品的药来解毒。他们定是对这个法子非常满意,觉得天衣无缝,才放任我们一组,想一次解决我们。
且,就算我解对了第二阶段的毒,你看看我们身后那些医师,哪个又像是会解毒的样子。这人说到底,还是会死。
若我直接引了这毒,不仅是救了这人,也是救了后面的那些人。”
“是我低估了他们……若是我在圣冼那里下设的药师院,多学一些。现在也不会如此手足无措。”栾低下头。
药叶儿摇头,安慰道,“无妨,不是有我在吗?你们玄家本来就是以医术为尊。
毒术不过就是医术中衍生出来的旁门左道。你父亲刚正不阿,自然不会在这种旁门左道下功夫。只有心思歹毒之人才会如此潜心钻研。
王城里的那个范帝妾……我定不容她。”
“叶儿,你似乎很擅长解毒?”栾问道。
药叶儿点头,“来谷里寻药的人,多半身上都有毒。荀药谷对毒药了解甚多,毕竟历任谷主身上都有着火毒。
如何在有限的时间里解了这火毒,是历任谷主的必修课。想要解了火毒,就必须了解毒。
所以这世间流传的毒术、毒药多半都是从谷里流传出去的。
不乏一些天资聪颖者,可以破解一二。就比如之前玄然中的毒,那范帝妾配的三十五味香,那是我师父配出来毒药。
现在这个人中的毒,在荀药谷的名称是‘七转寂灭’,也是我师父配出来的毒药。
师父配的毒药都有一个通性,只要稍微改变每一剂的药量,就可以产生不同的毒性。若是用在人身上,若不是制药之人配解药,怕谁也解不开这毒。”
栾沉吟,“受教了,所以荀药谷为了避免像这样的情况——毒方流出谷,产生不必要的麻烦,便配了以一百味植物混合动物制成的解毒散,配以荀药心法,将毒尽数引出的法子?”
“是,这样可以省去很多麻烦。”药叶儿应道。
栾低头轻笑,“他们以为自己用的毒无人能解,谁知道竟然撞到毒药的鼻祖。”
此时范潋与薛承已经治好了药,是粉末状的药,药叶儿眯着眼睛,“是了,只有粉末状的药制作时间最短,他们这是不想给我们制药的时间。”
范潋见药叶儿与栾并没有去配药,只是站在原地说话,以为药叶儿他们是因为不知如何配药,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便以一副嘲笑的姿态看着他们,“怎么?不知如何配药?”
栾并不理会他,药叶儿微微一笑,走到范潋的面前,低声说道,“你真当这七转寂灭,只有你们范家会解?
你手上的药不仅可以解了第一阶段的毒,而且加快第二阶段毒性的发作时间,我没有说错罢。”药叶儿说完便退回到栾的身边,扬眉看着范潋。
范潋心中大惊!一脸惊恐的看着药叶儿,这是他二叔配的毒,怎么这个女子也会?
药叶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吧。”
薛承见范潋一脸惊恐,不由的皱着眉问他,“怎么?”
范潋收了收心思,不会的,她并没有配药,就算她知道这是什么毒,也不可能解了这毒!想完便定了定神,走了过去,把手中的药和在水里,喂那人喝下,并把着脉。
那老者也上前把脉,见范潋确实把第一阶段的毒解了,抬头看着药叶儿,“第一组合格了,第二组,你们为何不去配药?”
药叶儿耸耸肩膀,“我带了解药。”
薛承一脸不悦,“这次测试考的就是制药,不当场制药……”
“有区别吗?”药叶儿问道,“敢问在场的医师,谁家身上不随身携带一些常用药。再说,测试有说不准自己带药了吗?”
范潋也是不爽,“你若不现场制药,如何得知你用的药是你制的。”
药叶儿从腰里拿出两个小包,丢给范潋,“我给你一年时间,你若是能配出这两样药。我的性命随你处置。”
范潋本能伸手接住,但是被药叶儿这么侮辱,顿时脖子上青筋爆裂,准备动手。
薛承到底是吃过栾的亏,连忙拦住范潋,说道,“我倒是想看看什么药,许你这么嚣张。”说罢拿过那小包,打开来,里面只有连一钱都没有的药粉,薛承闻了闻,又沾了一点尝了尝,并没有发觉什么异样,不知道药叶儿如何这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