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薛承问范潋,“范潋,你二叔似乎知道那女子的来历。”
范潋摇摇头,“二叔脾气古怪的很,他不肯说的事情,任任何人逼都不会说一句话。他只是教二姐用毒,却从未说起自己毒术是从何而来。此次能请到他去出第三次的试题,已经很难得了。谁让范家,只有他这么一个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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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叶儿与栾回到玄府,栾送药叶儿回房间,路上栾突然说起一件事,“范家二叔,似乎知晓荀药谷?”
药叶儿回想了一下,当时范家二叔的表情,说道,“应该是罢。”
“那范潋与薛承应该知道你是荀药谷的人了罢?”栾有些担忧。
药叶儿摇摇头,“不会。他若是想说,方才测试完毕就会说了。若是没说……应该是我荀药谷有恩于他。
虽说进谷求医条件苛刻,但是每年我都会随师父游医,路上救过的人数不胜数。
更何况,有一年,我是在圣手城养病,并未跟着师父一起。或许是师父在外游医的时候,顺手救的也不一定。”
栾听药叶儿这么一说,便不再多想,“你好生休息,我去看看玄然的伤。”
“嗯。”药叶儿应着,她知道,在玄然的心里,她是与栾有过肌肤之亲的。那日玄然虽然没有下杀手,但是不代表他心中没有怒气。在这种时候,她还是避一避比较好。
栾退了出来,去药房拿了药箱,骑了马一路奔向玄然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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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下了马,门口的侍卫微微欠身,凉浅便迎了出来,“栾少爷。”
“四皇子可在府中?”栾没有停下脚步,好似知道玄然在哪里。
凉浅跟在后面,低声说道,“殿下,在书房。”
栾看了凉浅一眼,“我自己去就好,你不必跟着。”
凉浅便停了脚步,目送栾去书房。凉怀从边上出来,走到凉浅的身边,“浅,近日殿下似乎都没有碰过你。”
凉浅轻声道,“殿下身上有伤……”
“到底是有伤,还是以此为借口疏远你?毕竟玄栾回来了,哪怕玄栾心思在那个药叶儿身上,殿下心里还是有一丝期待的罢。你我终究不过是个替代品……正主归位,替代品再像,终究是假的。”凉怀在凉浅耳边说道。
凉浅心中一疼,推开凉怀,向着膳房走去。
栾来到书房门口,伸手想推开门,但是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还是恭恭敬敬的敲了门,“殿下。”
书房里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进来罢。”
栾推开房门,只见玄然穿着宽松的衣衫,胸膛半露,侧躺在书房的软塌之上,左手手撑着头,右手拿着书卷,一席墨发零星的散落在胸口。
背后的窗户透过阳光,把玄然照的格外的妖娆。
栾看着直皱眉,走过去,抽出玄然手中的书,正色道,“肩膀有伤,养病也不仔细着点。如何不好好躺着。”
玄然微微一笑,坐了起来,一只手架在腿上,仰头看着栾,“栾,是来给我请脉的?”说罢便把手递了过去,栾在玄然的右边坐下,细细摸着脉。玄然看着栾的侧颜,往后后面的软枕靠去,闭上了眼睛。
栾放下玄然的手,“我看看你的伤口。”玄然没有动,栾只能往前挪了挪,盘腿坐在软塌之上,慢慢的拉开玄然的衣服,露出胸膛右肩他包扎过的地方。
栾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纱布,与药叶儿之前给他的春生粉,细细的给玄然消毒,“你应当知晓,伤口不能沾水。让膳房做些清淡的食物。”
“你的第三次测试过了吗?范家没有为难你?”玄然闭着眼睛问道。
“嗯,还好。”栾并不想与玄然多说药叶儿的事情。
此时门外传来凉浅的声音,“殿下,摆午膳了。殿下是要在书房吃,还是去膳厅?”
“送进来罢。”玄然睁眼看着门外。
凉浅推开门,身后跟着下人,鱼贯而入,把饭菜放在桌上。而后凉浅当着玄然的面,把每个菜都尝了一遍,就退了出去。
栾见凉浅退了出去,便问道,“凉浅从什么时候开始,替你试毒的?”
“记不清了,有些年头了。”玄然皱了下眉,好像是栾把他的伤口弄疼了,“栾,你上药的时候,甚少这样心不在焉。”
栾回过神,连忙抬起手,“抱歉,弄疼了你是吗?”
“你似乎很在意凉浅啊?”玄然看着栾发呆的神情,慢慢说道。
“他跟我长的有几分相似……听说凉家两兄弟,是你在路边遇见便买了回来。在我印象里,你从来不管这等闲事。”栾把玄然的伤口抱扎好,替玄然穿好衣服。
玄然披上衣服,来到饭桌前,抬了抬右手,只觉得右肩还是活动不便,只好放弃右手拿筷子,改为左手。栾也跟着坐了下来,替玄然布菜。
玄然看着栾,心中不禁喜悦,刚要张嘴说话,栾冷言冷语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看你手不方便。”
自从栾回来,就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玄然除了在邵子牧面前受过气以外,其他还真没有人敢惹他,他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你真当我不会把你与药叶儿***情的事情告诉邵子牧吗?”
“然后呢?”栾抬眼看着玄然。
“然后……”玄然不是没有想过然后,若是邵子牧真是看上那女子,栾动了他的女人,那么以邵子牧的性子,自然是杀了栾再另找其他棋子。
可他偏偏就是怕栾死。
栾见玄然语塞,便不再看他,问道,“这几日,你的药可出现过问题?”
“有那么一两次。”玄然回道,“下毒、刺杀……我早已习惯。”栾见他还没有察觉府中有细作,便不再做声。
午膳后,栾亲自去膳房煎药,修长的手指,把药一样一样数好,一起倒了下去。
凉浅在边上默默地看着,栾抬头,看着凉浅,这个与自己有七成相似的脸。凉浅见栾毫无遮掩的看着自己,脸居然红了,目光无处安放。
栾盖上药盅的盖子,轻声问道,“你与玄然在一起,不觉得委屈吗?玄然是王族手握重兵,他人自然不敢胡言乱语。而你,不过是一介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