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下午可以出去转转,看看泉州城内有没有特别高、特别大的建筑。”药叶儿提出一种方案,“以前看过的阵法书上有提到,如果启动大范围的杀戮阵法,就需要大的东西镇住阵法。青龙帝若是真的为了杀我启用阵法,让我跑不掉,最少在凤城之外,泉州城之内的那片区域都应该是在阵法的范围之内。但是要镇住这么大片的区域,就需要高大的东西,来撑起阵法。所以我们下去可以去四处逛一逛看一看,看看泉州城里那些高大的建筑,是否有什么异样。”
“好主意!”金芯一脸兴奋,连忙伸了个懒腰,“这段时间坐马车做的我骨头都快酥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出去溜溜弯。”
淦祈一脸凝重之色,“我们可不是出去玩。”
金芯见淦祈如此认真,打趣道,“干嘛这么严肃啊,不就是一个阵法吗?找不到我们可以离开泉州,从别的地方进凤城嘛。”
听见金芯这话,白狐抬起头“呜”了一声。
“嗯?”金芯低头看着白狐,“怎么了?不能绕道嘛?”
白狐点点头,又“呜”了两声。
药叶儿似乎能听懂一般,“它的意思是,我们已经在阵里了,出不去了。”
这话语间透着淡然,却如同倒春的寒气一般,瞬间冻结了膳厅里所有的声音。
仔细想想,若不是那阵法已经开启,白狐又怎么会察觉,所以他们现在在这泉州城里就是鱼肉,若是不想办法逃出生天,那最后的结果就是不言而喻。
淦祈看向水芯,“大阵已经开启,没有办法探查阵旗在哪里吗?”
水芯有些无奈,“如果连白狐都无法探知,那我就更无法知晓了。四圣王族继承的是四圣兽的力量,他们使用的是圣兽之力。我与白狐只是半神族,哪怕修行上万年,只要没有飞升成神,由神升为圣,都无法窥探圣兽之力一分一毫。就算是龙九子那种已经在神界成神的神兽看见四圣兽都要恭谨谦卑,更何况是我们这些连神都算不上的种族。”
“用四圣兽的力量摆放的阵法……”淦祈若有所思,虽然药叶儿身上有朱雀之力,但是她从未学习过如何操控灵力,所以想要利用四圣兽之力去寻找阵旗,这个想法几乎可以放弃了。
但……
“不管怎么说,我下午还是出去逛一逛罢。”淦祈不甘心,他不相信这件事没有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可以巡查。
其实他心里早就已经列出了一个思路——
青龙帝不会亲自到泉州城来摆放阵旗,那么阵旗就应该是由另一个人替他摆放的。药叶儿说过,大阵需要大旗,所以他只用在泉州城里寻找一些新的、高大的建筑,就很有可能探查到阵旗的蛛丝马迹。
虽然他们现在入了阵法,大阵没有启动,那人心思大概是想等圣冼带着朱雀帝国里的人出来迎接的时候一举击杀,一劳永逸。
药叶儿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她看向水芯,“如果使用这种大规模的阵法,是不是应该有个有效范围?”
水芯略微思考了下,“一里之内。”
药叶儿点点头,“一里之内……那么阵法启动的时候,那些术法耗费灵力吗?”
“那要看阵法本身能从阵旗里面汲取多少力量了,大阵之所以要大旗,就是为了让大旗汲取力量,传送给施法之人。”水芯看药叶儿一知半解,又换了一种说法,“那些阵旗就好比一个装了水的容器,容器先从它的周围汲取水,让水装满。然后施法者,可以用那些容器里面抽取水变成攻击的能量。所以破解这种大杀阵很容易,只需要打破战旗就行。”
“哦……”药叶儿长哦了一声,“那你的意思是,阵法也是会失效的,当那些‘容器’里面的水用完的时候。”
“原则上来说,是可以这么理解……但是,谷主,你要知道,那些容器身形巨大,而且很可能很早就摆在这里了,我们无法探知阵旗中储存的能力,也无法知道整个泉州城内外到底摆了多少阵旗,你若是想打消耗战,这真的不是一个上上策。”水芯知道药叶儿的想法,只要她们扛过所有阵法的攻击,直到阵法力量耗尽,阵法就不可能困住他们。
但这种方法何其危险,只要中了一击,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在阵法里被镇的灰飞烟灭。
“那法子虽然冒险,但是我们现在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不是吗?”药叶儿眼眸里透着冷光,“要么找出阵旗破坏之,要么就是在阵法不断的奔跑,让阵法力量释放干净。总归都是要选一种,我更愿意考虑最坏的那种情况。”
“那么……找出阵法阵旗所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淦祈。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找得到最好,找不到也没有关系。青龙帝的目标是我,施法范围是一里,到时候我一人出去引阵法,你们在泉州城里呆着,我定会护你们周全。”
淦祈想说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没错,药叶儿说的对,最坏的情况就是如她所讲,在阵法里不断消耗阵法力量,直到阵法失效。
但那样一不小心就会灰飞烟灭,可他偏偏对阵旗所在之处毫无头绪,现在说的再多,也不能改变那最坏的解局。
所以淦祈只是抿了抿嘴,便一言不发的起身,出了门。
药叶儿看着淦祈,心中不免有些担忧,“暗芯姐姐。”
暗芯从外面进来,“有人跟着淦少爷,你放心就是。”
暗芯虽然这么说,但药叶儿心里总也无法心安。这里是朱雀帝国的旧都,到处充斥着她无法理解的术法,恐怕只凭暗童是无法保淦祈安全的,药叶儿戳了戳白狐的耳朵。
白狐立即抬起头看着药叶儿。
药叶儿对它说道,“你也跟着淦祈去罢?保护他,不要让他遭受一些奇怪的术法攻击,好吗?”
白狐点点头,一个转身跳下椅子,追着淦祈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