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把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的女子,如此勇敢。
让凤洛灵心生爱慕之情,她缓缓说道,“她留给我了一个梦,我需要继任了朱雀之力以后,才能打开。”
白羽轻叹,“她希望你能够继承帝国,哪怕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我与她当然有关系,我的身体,是在她的肚子里成长的,她就是我这一世的母亲。”凤洛灵嘴角微扬,“我以有这样一个大义的母亲,而感到骄傲,所以我一定要去梦境里见她。”
白羽欣慰点头,“她应该会很喜欢你,因为你真的很像她。”
凤洛灵的目光看向北方,似乎她能一眼就看到无妄之海的情况,她目光凌厉,说话的速度略有加快,“我回去了。”
白羽也看向北方,“是,你该回去了。”
凤洛灵看着白羽,缓缓扬起手,手散发出一道道神圣之光,落在白羽身上,“这些光会护你周全,最少可以让你仅存的一点力量不被黑羽掠夺。”
白羽喘了一口气,“即便如此,我也坚持不了多久。”
凤洛灵点头,一瞬间身体又回到了南境朱雀帝国王城之内最大的宫殿之内。
*
圣冼与水芯都还在原地,没有离开。
说明她这一去,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
凤洛灵走向灵宫东苑,“水芯你随我来。”
水芯跟着凤洛灵来到东苑邵子牧在灵宫的寝殿,他正解开衣襟,褪下锦服,准备休息,看见凤洛灵带着水芯来,便把衣襟扣子又扣了回去。
邵子牧的脸色很差,身子有些虚弱。
凤洛灵一眼就看了出来,抬手就是一道圣光笼罩在邵子牧周围。邵子牧只觉得身体被一股暖流包围,好像是泡在温泉里一般。
那些光,从外向内渗透,好像往他的身体里灌注了力量一般,无比的舒服,瞬间扫去了邵子牧方才全身的疲惫。
邵子牧惊讶的看着周围的光,问道,“这就是圣女的能力?”
凤洛灵点头,“圣光最主要的能力,就是治愈。你神魂分离,魂魄在进入冥界,出来的时候,有涣散的迹象。我帮你施法,稳固了一下。”
邵子牧说,“我亲眼看见凤洛守的魂魄,已经上了奈何桥。他去往生了。”
凤洛灵沉默片刻,眼睛微湿,“谢谢。”
“我很敬佩他,送他是应该的”邵子牧看了看水芯,又看了看凤洛灵,“你来找我,有事?”
“帮我解开我身上的封印吧。”凤洛灵眨了眨眼睛,“现在的我,有能力去收复朱雀之力了。”
邵子牧有些犹豫,水芯上前行礼,“殿下不用担心,圣女神魂归一,朱雀圣兽本就是圣族兽类,看见圣女,是无条件臣服的。不会如同之前那般暴戾。”
邵子牧听水芯如此解释,才同意。
邵子牧与水芯同时施法,解开凤洛灵身上的封印一瞬间,凤洛灵的神魂就已经进入了自己体内的龟裂的区域。
这一次,没有火凤凰的追逐,也没有朱雀圣兽鸣叫。
凤洛灵轻而易举的就走到了镇压朱雀圣兽力量的地方。
三条宽大的锁链,锁住了朱雀圣兽的翅膀与喙。
凤洛灵无风自起,她缓缓的升到与朱雀圣兽头部平齐的地方,看了看周围的情况,一挥手,“啪”的一声,束缚着朱雀圣兽那三条锁链碎裂成火星,消失在黑暗之中。
那一瞬间朱雀圣兽活获得自由,展开数十里羽翅兴奋的尖叫。
凤洛灵看着眼前朱雀圣兽,轻声道,“这些年,用你的神力支撑我的身体,让你受累了。”
朱雀圣兽看见凤洛灵身体之内正在徐徐向外散发的圣光,立即收了翅膀,垂下高贵的头颅,“您是圣族的希望,您没事就好。”
凤洛灵看着朱雀,“凤兮夜是不是给你留了一把钥匙?”
朱雀回答,“是的,兮夜女帝在我这里放了一把钥匙。说是如果你能恢复全部的神魂,解放了我,由我带您去到那个梦境里。”
凤洛灵不想耽误时间,“走罢,我现在就想去见见她。”
朱雀恭谨的垂目,“是。”
凤洛灵神魂从身体里出来,完成与朱雀对话也就不过是一瞬的时间。
邵子牧与水芯手还没有完全收回,凤洛灵已经进入自己身体封印朱雀的地方把她释放了出来。
凤洛灵看了看邵子牧,“你且休息着,我还有些事情要准备。”
邵子牧沉思了片刻,回道,“明日,可否送我回青龙帝国。四国结盟开战这事,我有些事情需要准备。”
凤洛灵也沉默了片刻说道,“你觉得这场战役,需要那么多人流血吗?”
邵子牧认真的回答,“需要,因为这是人性。正式因为我们对未来不确定性,对强大事物的恐惧,才能让我们更加团结。如果这场战役不够惨烈,不够让历史铭记、让所有人都刻骨铭心,那就不能算是一次成功的结盟契机。”
“人天生畏惧强大的生物,可是我们并不害怕与那些强大生物生面一战。因为我们知道,无论我们脚下土地有多少鲜血,总会有那么一些人会站在我们身后,成为我们的力量。”
“这一场战争,是人、神、魔的战争。与神魔并肩一战,是何等畅快之事。”
凤洛灵没有想到,邵子牧身为人族,拥有数百年的寿命,只有依靠苦修得来的一些术法与剑术,没有强大的神力支撑,居然面对魔兽的时候,也丝毫不畏惧。
“你知道吗,九界之上,有九大种族统治九界荒原。人族是位列最末等的九大种族。没有强大神力,没有漫长的寿命,没有强大的体魄,却一直在九界之上占有一席之地。现在想来,那些人,恐怕也如你这般,无所畏惧吧。”凤洛灵似乎得到了什么启示,“或许,我以后,回到九界之上,我应该尝试着去说服人族首领,助我圣族一臂之力。”
邵子牧眉头微皱,凤洛灵终究是提及了这个话题,无论幽荒如何,这一战,她必然是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