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可以。
但是——
你旁边那个瓜子不行。
程然微抿干燥的唇,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身上的寒气早在她瑟缩的时候,消散地一干二净。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里,黑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我不愿意。
不想为你和齐华制造任何机会。
他眼睛里的拒绝过于明显,陈苒很快察觉到。
她有些不知所措,急忙张口,想要说什么:
“我......”
“我——”
她只发了一个音,声音就此卡住。犹如正在演奏的钢琴家,弹了一段美妙的前奏之后,戛然而止。
陈苒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眼神有些呆愣,看着程然,微张的樱唇慢慢合上。
一种名为失落的情绪涌上心头。
这失落比以前所感受到的失落多了一点酸酸的感觉。
也多了一份难受。
她这是怎么了?
陈苒内心有些恍惚,但她没有表现出来,一边努力压下心里的失落,一边声音平静地对程然说:“不好意思,打扰了。”
这话出自真心。
她从来都不是那种会强人所难的人,既然他不愿意,那就不换。
说完陈苒也不等程然有什么反应,迅速低下头。
她心里有些乱,不敢多看程然一眼,也不想被他看见自己慌张失措的样子
这会让她自己产生一种把软弱暴露在他眼前的错觉。
陈苒擦了擦手心里冒出来的热汗,看着黑屏的手机,开始清理自己的思绪。
为什么,会多了一种感受?
明明以前也被人拒绝过请求,可那时只觉得失落罢了。
现在和那时相比,有些不一样了。
是因为之前和他的相处,她对他,多了一份心思吗?
是因为,她动心了吗,将心里的一点小小的地方分给了他,所以才会在被拒绝的时候,更难受了?
陈苒垂眸,看着自己柔嫩的小手,又想起那时,被他握住手腕的感觉。
他的手心很温暖,手很大,手指修长,而她的手腕很细。
她能感觉到他害怕把她弄疼,所以手上没有用太大的力气,轻轻一握便把她纤细的手腕牢牢握在手心。
很喜欢这种被握在手心的感觉。
可是——
陈苒紧紧咬着下嘴唇,有些后悔自己动心了。
这感情来的太突然。
没动心之前,不管程然做什么,她都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因为不在乎,因为他对她来说,不是重要的人。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变成了她动心的对象,她开始在乎他了。一件小事情,他拒绝了她,她就会感觉到难受,不舒服,难过等一系列负面情绪。
她感觉自己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像以前的陈苒一样,理智洒脱,没心没肺。
甚至,她有些害怕现在的自己,害怕自己变得软弱,害怕软弱暴露在别人眼前,害怕别人说,陈苒,原来你这么脆弱。
也许,她就不应该对这件事抱有希望。
毕竟,希望是失望的恶性循环。
而另一边的程然,肠子都快悔青了。